同时,黑狼的二百架飞机和七十余艘舰艇被全部击毁在机场和海上,“对空火力系统”也所剩无几,制空权、制海权已完全落入剑锋之手。黑狼的一二线阵地遭到严重破坏,尤其是在大狼山、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上,“地面工事”毁坏尽佁,“地下工事”损毁近半,阵前的雷区、障碍区被全部清除。
泡泡雨位于自己的指挥车内,隐约可见前方高地,那是圆锥形排开的四座山丘,景色优美、地势险峻,可有效钳制三号、四号两条公路。这时谢参谋报告:
“营长,前方是大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另外,接三六五医院通知,经抢救无效,士兵杨港牺牲。”
伤亡难免,对杨港的牺牲也有思想准备,但此刻的泡泡雨还是有些激动和恍惚。参军不到两月,昨天还在十八岁生日里思念爸妈。他似乎觉得,一个细皮嫩肉的胖脸正在眼前晃动,嘴中还喃喃着“营长,我想妈妈,我不想走。”最不能释怀的,还是那颗误打误闯的夺命弹头。这会儿,在谢参谋报告声的余音中,泡泡雨大声命令:
“全营于行进间展开成战斗队形,不得停顿!”
毕竟是王牌,就连冰冷的钢铁都能生出灵性。转眼之间,上百辆崭新的装甲战车和山小谷率领的十几辆坦克即魔术般地构架成了酷酷的战斗队形。队形不停顿地快速推进,犹如一张彩色大网,向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撒了过去。
当“Q零”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泡泡雨紧盯着ZZ系统,捕捉跳动的数字:九、八、七、六、五、四、三、二——就在这个瞬间,敌人一线阵地上的爆炸声戛然而止,炮兵编织的“弹幕”向纵深转移。几乎同时,泡泡雨向全营官兵下达了反击战的第一个冲击命令:
“冲击前进——”
随着“Q零”的来临,英雄一营和坦克一连对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发起了迅猛冲击;同一时刻,崇山师和华山师的各一个先锋营,也分别对黑狼的两翼一线阵地发起了攻击。至此,剑锋对黑狼的地面总攻正式打响。
此刻,被剑锋刀尖刺中的是黑狼陆军三师三团三营,也即小F带领的那个部队。小F的指挥所位于小狼山后侧的大狼山,因“隐蔽部”的位置低下、构建牢固而毫发无损,当然,其中之人还是被震得晕乎乎的。这会儿,副营长结巴着说:
“营、营长,二号观察所报、报告,一线阵地——敌炮火减弱,障碍区前发现大量敌坦克!”
听罢,小F把眼睛凑到潜望镜上。透着烟尘,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坦克装甲车,正向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冲来。这显然是敌人地面攻击的指证,恶战终于临头了。于是他急急下达命令:
“副营长,令一线部队立即占领阵地,粉碎敌人进攻!小T将情况向团部报告。”
“是!”
“是!”
话音刚落,电话响起,是七连连长的声音。
“报告营长,我连工事大部毁坏,人员伤亡大半,剩余人员正占领阵地;近百辆坦克战车抵达299高地前沿。”
“好,就告诉你一个字,打,狠狠打,就是打到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
“是,营长!”连长和营长一样亢奋,不知是激昂还是气急败坏。
伤亡大,小F相信;但299高地面临百辆战车的攻击,就不免夸张了。不过,小F认为,高估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守住阵地,根据他的经验,全营四十多个“水泥隐蔽部”可幸存一半,也就是说,他还有一半的兵力。为此他有信心,凭着这几百人的力量,坚守个二、三天不成问题。
但是,接下来的战场情况却和小F的信心唱了个扎心的反调。在顺利越过障碍区后,泡泡雨的装甲梯队立马转换成了步兵和战车混编的战斗队形,此时,步兵如出笼猛虎,一边扑进一边为坦克和战车指示目标,坦克和战车则以导弹和枪炮猛烈射击,在优美的人车协调的节奏下,勇士们攻击前进,不一会儿就消灭了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上的全部残兵。这个战果的意义非同小可,它不仅显示了——英雄一营已成功地在黑狼的一线阵地的中央地段打开了一个三千米宽的缺口,完全控制了三号、四号公路的入口,而且,还标志着剑锋大军的首战告捷和自卫战争旗开得胜。
当然,一营进攻的步伐并没有停止,他们又从三个方向包围了敌人的二线阵地——大狼山。天黑之前攻占大狼山,这是蓝团长的命令,也是泡泡雨的决心。大狼山的位置极其重要,夺取它,对“突破口”的稳定和扩列极为有利。
这时,位于大狼山的黑狼三师三团三营的指挥所内气氛凝重,人到中年的副营长正不无恐慌地向小F报告:
“营、营长!敌、敌人上来了!”
木然地立在潜望镜前的小F则冷冷地回了一句:
“冷静!副营长,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人在阵地在。大不了死在大狼山。”
“是,营长,冷静、冷静!”
这一刻,小F给身边几位官兵留下的印象是悲壮。之前,营长还气壮如牛、颐指气使,可现在,怎么就冷静成这个样子了呢?也难怪,局势瞬息万变、长官必须跟上。两小时之前尚有七百弟兄,吃了一顿炮弹后就剩下了一半;再后来,仅仅几十分钟,这剩下的一半又快没了。所以,冷静下来“决一死战”就是必由之路了。
面对顽强抵抗的大狼山守军,一营运用了“牛刀杀鸡”的打法,即用数十辆坦克和战车将大狼山包围起来,这样,指向小F们头上的火炮数量就快要超过人头数了。不出所料的是,在一阵滑稽精准的“炮火点名”之后,大狼山被剑锋占领了。
与此同时,数百名“工程兵”到达前线,着手抢修三号和四号公路;泡泡雨率领的一营指挥所也转移到了小狼山一侧。
“营长,团长的电话。”谢参谋向泡泡雨递上话筒。
“哦!团长,我是泡泡雨。”
“小泡,打得好!帅师长和齐军长都夸奖英雄一营。”
“谢谢!”
“小泡,天黑前,敌人可能会有一次反扑,今夜至明日可能还会有大规模的反攻。现令你营就地防御,坚守大小狼山、299高地和399高地。另外,要随时防备敌人的火力报复。”
“是!”
可就在放下话筒的那个瞬间,黑狼三团残存的十几门大炮突然开火,大狼山上炮声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