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战区首长希望你担负起安慰她、疏导她、照顾她的责任,配合好专案组的工作。叔叔建议,明天,在公安部采取行动后,你去把妈妈接过来,让她在剑锋与你生活一段时间,这样即可得到大家的安慰照顾,又方便配合调查。当然,晴晴一定不能将此误解成‘软禁’。我想叫小羊也住到你那里,协助你照顾晴晴,你看如何?小雨?”
泡泡雨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甚至恐惧,害怕“殃及池鱼”,他担心妈妈经受不住打击,不能顺利通关。可是,转而一想,他又觉得没有什么,妈妈是女神,一定能勇往直前,不就一个贾旻么?不必当真。于是他回答说:
“我同意叔叔的分析,接受战区和叔叔的建议,我会尽力做好妈妈的工作,配合专案组破案反腐,请叔叔放心。”
“好孩子,也不要太勉强,叔叔只是期望和建议,供你参考。你和你妈妈有想法很正常,大家都理解。不要急,有困难找叔叔。”
“谢谢叔叔!”
“叔叔也谢谢你,谢谢晴晴。”
——
这是从凤凰到平江的特快列车,齐小羊和泡泡雨正紧挨着坐在一扇椭圆形的厢窗边。他们的视线全投在了车外,那里有原野,有秋天的炫耀。巧合的是,在他俩的周围还坐着许多“花湖大学”的学生,而且全是女孩儿。在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后,一位唇薄眼靓的女孩大声说:
“喂,先生,你好!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发现是对自己说话,泡泡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尔后又不很在乎地回应:
“哦,你好,请问。”
之后,他便收到了一大串题目:
“请问,你身旁的女孩儿被称作凤凰第一美女,为什么啊?”
“先生,你知道花湖大学的双百美女是谁吗?”
“你能说出她的恋爱名言吗?”
“你爱她吗?有多深?”
“你敢在这里亲吻她吗?请用行动回答!”
……
面对强大的火力,泡泡雨一怔,当然不是振奋而是怔神儿。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儿不是仙女却一定是龙女,如不敬——即会有灭顶之灾。于是,他迅速将自己的神情从不太在乎转换到了崇敬和畏惧。
这时小羊红着脸说:
“各位学妹,饶了他吧。”
“不行,不行,不行!”女孩们起哄,并想着建立统一战线,“学姐,我们可是为你好,为花湖大学的文化遗产万年长青。大家商量好了,如果答题不及格就不配做你的男朋友,就必须从你的身边也就是从这张椅子上删除掉!”
“就是就是,大学姐,学妹这么帮你,你就宽宏大量帮帮这些可伶的小学妹吧,请给我们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谢谢!”
……
也许是学妹的诚恳、俏皮、人气旺,齐小羊终于被击败。她把绯红的脸靠向泡泡雨,在他的耳边低低说:
“这些女孩儿说到做到,操作力惊人,只好难为你了,也就应付一下。不过小雨不怕,小羊可以提示你……”
“不许咬耳朵,作弊无效!”
“如果作弊,取消答题资格,且即刻删除!”
“对,删除!删除!”又有几个女孩儿趁机起哄,把高山滚石的“势”造得足足的。
这会儿齐小羊有点慌,可泡泡雨却冷静了起来。
“姑娘们,我愿意答题,而且宣誓不作弊!”此话一出,杂音清空,原因是磁性太强、手势太酷、节气太刚,当女孩们全都回归淑雅之后,泡泡雨开始答题,“你们的学姐曾连续多年在凤凰城的选美中夺冠,还曾经摘取过‘百校校花’和‘花湖大学百年女才子’的金牌,这就是‘凤凰第一美女’和‘花湖大学双百美女’的渊源。”这一刻,女孩们咫尺相望、鸦雀无声,都是从校刊上看来的,也就这么几句,接着泡泡雨又说,“有一个考官问她,会一辈子谈恋爱吗?她说会,因为她喜欢爱的感觉。考官又问,失恋了怎么办?她说她不会失恋,因为她永远活在爱情里。后来,‘永远活在爱情里’就成了你们学姐的恋爱名言……”此时,齐小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个小雨是什么时候得知这些的,他不是很忙吗?可还没等她多思,泡泡雨的言行再次升级,“我爱她,和大海一样深。”他吻了小羊的脸颊,又红着脸羞涩地说,“好,答题完毕,请给分。”这一句结束语的音量很小,无底气,就连车轮的声音都比它响。
结果,还是掌声和点赞声压倒了一切。
“好,满分!”
“优。”
“A。”
女孩们给出了最高分,连判官的架子也交了出去。那位薄唇女孩儿又说:
“学姐,你咋那能?这一谈就永远,而且还是个极品帅哥哥!”
这会儿已没有一个人跟进,大伙儿都忙着汲取正能量,只有齐小羊做小鸟依人状,算是用肢体语言做答了。
……
这次他俩同往平江,是奉战区首长、蓝军长和专案组的要求,并在案情公布后成行的。
在战区和剑锋的“案情告示会”上,宣布了对战区副司令山二谷、战区副参谋长潘岭、剑锋空战副军长杜真以及万宇和王铁石的隔离审查决定,并由宪兵当场执行限制令,俗话说,就是抓了起来。同一时刻,公安部也在地方动了手,将贾旻、几员干将以及黑社会涉案人员一并抓获;公安部还向军队紧急通告,希望晴晴之子立即赶往平江城,协助做好晴晴的工作,而晴晴与外界、包括与泡泡雨的电话通信即被全部切断。对齐小羊的安排是齐天剩向战区建议的,目的是协助泡泡雨,但私心也有,一是让小羊小雨多接触,培养感情;二是为小羊的安全考虑,他觉得,慕容宝专职秘书这个岗位不安全,有必要从小娇花朵的事件中吸取教训、防患未然,所以,去平江城就成为一个天赐良机。
此刻,从女孩们手下解放出来的泡泡雨正思念着妈妈——妈妈,你现在好吗?专案组把情况告诉你了吗?您不要怕,不要担忧,儿子来了,小羊来了,我们来陪你,什么事都不会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您自己,相信孩子,相信乡亲们和剑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