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
“唉,寒一,那里,你要找的药!”南宫羚指着那一片草药,说。
楚寒一定睛一看,又看看手中的图纸,惊喜的看向南宫羚,“哈,真的是唉,谢谢你!”
楚寒一激动的抱住南宫羚,突然意识到男女有别,又松开了手,“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激动。”
说完跑向那些草药,摘了一些放入袋中,南宫羚愣愣的看着楚寒一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抱了她!
“那个,姑娘,你要找什么药,我帮你一起找。”楚寒一摘好草药跑到她面前,问。
南宫羚反应过来,拿出图纸给他看,说,“这个,不过挺难找的,你不急吗?”
“不急。两个人更容易找。”楚寒一说。
南宫羚笑笑。
两个人又开始找药。
走了很久,时间流逝的很快,药却毫无头绪。
“我们歇会吧。”南宫羚坐下来,边揉腿边说。
她实在走不动了,便靠着树坐下。
“口渴吗?”楚寒一问。
南宫羚点点头。
楚寒一取下自己身上的水壶,递给她。
南宫羚不好意思的接过,只是她喝水需要将面纱取下,她看向他,后者也懂,立马转过身去。
她喝了水,将水壶还给了他。
“姑娘,你为何一直蒙着面纱?”
南宫羚有些犹豫,还是将脸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
他刚想坐下,便看见南宫羚旁边的一株花,总觉得很像,但却又不像。
“南宫姑娘,你看你旁边的那株草药,是否是你要找的?”
南宫羚低头就看见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这花比图纸上的花的颜色要浅很多,并且尚未开发,南宫羚打开图纸,仔细观察那株花,除了颜色稍浅,含苞待放以外,其余特征都基本一致。
她突然想起,她看的医书里记载,这种花,只在黄昏一刻时开放,只开放一刻钟时间,含苞待放时,会与开放时有些不同。
“是这个!只不过它要黄昏时才开放。”南宫羚很开心,她脸上的病终于可以治好了。
她看向他,说,“如果你等不了的话,可以先走的,不用等我,反正已经找到了。”
楚寒一有些犹豫,他想快点治好母亲的病,但是南宫姑娘帮了他,他又说过要帮她一起,药还没到手,他怎么能先回去?
“南宫姑娘,我还是留下吧等你摘下,我再走。”楚寒一说。
他决定留下。
南宫羚站起身来,坐的久了,腿有些麻,用不上力,楚寒一连忙扶了她一把,风带动树叶发出沙沙声,这一刻,也带动了南宫羚那个淡粉的面纱。
南宫羚一慌,无处遮掩,无处躲藏,她害怕别人看到她的脸,她脸上得病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未治好,这些年她看遍了医书才找到一个方子,其他药材都可以轻松找到,唯独这个花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脸上这个恶心的病。
南宫羚心里很慌,在面纱被风吹走的一瞬间,她倾身向前,踮起脚尖,凑在他眼前,吻住了他的唇。
楚寒一只是眨眼得一霎那,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瞬间,嘴唇上就多了另一个软软的唇。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只见她眼神里全是惊慌和乞求。
楚寒一闭上眼睛,南宫羚退后一步,背对他,说,“对不起,我……”
南宫羚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她不是故意的,但其实确实是她故意的,为了不让他看到,她故意这么做了,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她本意想做的,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不用说对不起,今日该是我谢谢你。”楚寒一说。
“那个你先回去吧,黄昏马上就到了,我一个人没事的。”南宫羚故作镇定的说。
楚寒一明白,现在他留在这,只会让她更不自在。
“好。”楚寒一说。
身影渐渐消失。
是啊,自从那次之后,楚寒一就忘不掉那个女孩,他和他的父皇楚晋修说了这个叫南宫羚的姑娘帮了她,但并未将之后的事情说出。只是,他很后悔告诉父皇,因为,父皇为了感谢南宫羚,将南宫羚赐婚给了楚王。
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就是南宫羚,现在的楚王妃。今日父皇的生辰宴,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女孩的“真面目”,没想到治好了脸上的病,她竟那么美,那么叫人惊艳。
只是,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很像很像南宫羚。
楚寒一笑了笑,其实也不见怪,南宫羚,南宫月,亲姐妹能不像吗。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
南宫月本来见到他应该开心的,但是没想到,今日一见,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疼不疼啊?”南宫月轻轻给他上药,连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
楚寒一有点尴尬,说,“不疼,小伤而已。”
南宫月也感觉到了他的客气和尴尬,心里更加难受,甚至在怀疑,她和西凉樱换身份,到底是对是错。
南宫月帮他包扎完,楚寒一便站起来道了一声谢,然后说,“南宫姑娘,你既已安全到家,那我便先回了。”
她看着他,点点头,一直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西凉樱本来想去找元清,刚走出门,就看见南宫月垂头丧气得往这边走。
“怎么了?”西凉樱柔声问她。
南宫月抬起头,一脸不开心,说,“姐姐,他认不出我。”
西凉樱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这个妹妹,就跟亲妹妹一样,什么事情都告诉她。
西凉樱摸着她的头说,“没事,你当时不是蒙着面吗?认不出来很正常啊……”她突然放低声音,说“而且,我们换了身份,他认出来了可就遭了……”
南宫月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西凉樱拉着她的手往她的房间走,说:“带你去个地方。”
西凉樱再次换上了那件素白仙裙,带好了素白面纱,将头上的红色发簪取下,带上了白色的,她揽上南宫月的腰,速度快到惊人,一眨眼就没了影。
才几分钟,西凉樱就穿过城,到了那片枯树林,西凉樱停了下来。
“姐,你为什么带我来枯树林啊?南宫月越发的好奇,忍不住问她。
“你不是想看我不在家时,一个人住哪吗?”西凉樱说。
“啊?枯树林?”南宫月惊奇的问。
西凉樱笑笑,没有回答她,只是带她一直走。
南宫月一扭头,便看见了一个小竹院,屋子不大看着确实是一个人住的屋。
“姐,你一个人住这,不怕别人找到你?”南宫月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西凉樱摘下面纱,说:“不会。他们看不到”
南宫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往里面走。
屋子里,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以及一个桌子,床头没有挨着墙,里面被一个屏风挡住。
西凉樱拉开屏风,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是有一扇门。
“进去看看。”西凉樱说。
“密室吗?”
南宫月推开门,是一个大院子。
后院很大,打开门,就是一条走廊,走廊的最顶端,是一个亭子,里面摆放着古筝,和一张桌子,喝茶的桌子。
亭子左边,有一棵很高大的樱花树,树下是一个石桌,放着棋盘,地上散落着一些樱花,再近一些,是花圃,花圃后面有一口井。再近,是一个花藤秋千,秋千旁,一个人靶子。
“好漂亮的院子。”南宫月感叹。
“我也觉得漂亮。”西凉樱说。
这个院子,是她根据薛奶奶记忆当中她母亲的院子来布置的。
南宫月连忙跑去坐秋千,开心的像个小孩。
西凉樱在她身后轻轻推着她。
皇宫里,楚寒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冷笑道,“哼,看那个楚寒一还敢不敢跟本宫作对,真是该给他个教训,今日整的本宫颜面尽失!”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说,“好了,这次做得不错,只不过以后要小心一点,叫你们教训他,不是伤他,万一把人给我弄死了,父皇查起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转瞬即逝,谁也没发现,立刻回道,“是。”
身后的黑衣人也都齐声回答“是”。
楚寒一站在宫殿外,望着楚寒生的房间,面上没有一丝神情,自顾自得说,“难道这皇位就这么诱人吗,可以让人丧心病狂。”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皇宫。
楚寒一坐在酒楼里,一杯又一杯的喝,想起了很小的时候被楚寒生救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他和楚寒生在花园里玩瞎子摸鱼,楚寒生主动当瞎子,蒙上了丝巾,伸手来抓他,他一直轻声往后退,却被一颗石头绊到,摔倒了水里,他当时不会游泳,因害怕一直挣扎,但是他只听到扑通一声,便没有了知觉,记忆中,有一只很白的小手抓住了自己,努力把他往上拉。醒来后,楚寒生坐在他床边,说,“还好我会游泳。”
他便知是楚寒生救了他,但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幕慢慢降临。
他脸微微泛红,渐渐有了醉意。
西凉樱边走边和南宫月说话,南宫月却突然愣住。
“姐……”
话音未落,西凉樱就匆忙带好面纱,说“他喝醉了……小月,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忽得离开,房顶上的人也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南宫月看着醉醺醺的楚寒一,心里泛起涟漪,她跑过去扶住他,有些生气的问,“楚寒一,你怎么喝成这样?”但语气里更多的是担心。
楚寒一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她,却还是模模糊糊,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朝着南宫月走去,她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没有后退的路,看着他逐渐靠近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楚寒一走到她面前,盯着只到他肩膀的人,他一手撑墙,一边向她靠近,想要看清楚她。
他的酒气顺着鼻息,若有若无的打在她脸上,南宫月慌张移开眼睛不看他,他反而更加想要看清她。
楚寒一揽上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南宫月有些错不及防,只能楞楞的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样的好看,眉眼中,单着些许的冷峻,但却在醉酒中,显得雾蒙蒙的,看起来,有一丝暖意。
一年前,他们也是这样的姿势,楚寒一看着她,似是一瞬间愣住,嘴里轻轻的换了一句“小羚”。
南宫月只是看着他,感受着他扑面而来的气息,下一秒,楚寒一就吻了上来,虽然扑面而来的全是酒气,但是却意外的尝到了棉花糖一样的甜,她有些意外但还是闭上了眼睛,感受他带来的甜,然而上一秒还沉浸其中的楚寒一,下一秒马上松开南宫月捂着肚子,蹲在一旁吐了起来。
南宫月被放得有点错不及防,差点没站稳。
看着在旁边吐的昏天暗地的楚寒一,有些无奈,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很难受吧?叫你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