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
“我不知清寒跟你说了什么，但我现在很好亦不愿参与过去……所以“
慕容黎微微一笑并向执明鞠了一躬，声音诚恳。
“岁月蹉跎，若忆起往昔，愿君一笑而过。”
“……”
执明不语
一片寂静
慕容黎也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执明将慕容黎扶起，良久后才开口道，声音沙哑低沉。
“阿离……你可知顾清寒为何要带你回来？若忆起你就当真能放下吗？可从前的你不行，你放不下的……”
执明已经是一个眉眼凌厉，举手抬足，杀伐果断的帝王。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为一人负天下的稚气少年，虽然并不知全貌，但已经可以从一言两语中揣测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更何况顾清寒并没有刻意隐瞒。
“……”
执明的问题一下子将慕容黎问住了，他的从前吗？
——
走出一段路，慕容黎无意间回头一看。
却发现执明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边。
慕容黎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什么，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走这么快，把执明就这样扔在后面……
————
晚间
顾清寒看着执明呆楞了许久，不由的莞尔一笑。
“他也曾鲜衣怒马，笑歌长行，他本该是这样的，你不必如此诧异。”
“……”
执明还是楞楞地看着前方的灯火，连顾清寒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脑海里满是慕容黎刚刚傲娇耍赖不喝药的模样，整个人都鲜活灵动起来……
执明以前让慕容黎喝过不少补药，可慕容黎一直都是很淡然的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以为他不怕的……
而顾清寒也没真想要执明搭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
“他也曾无忧无虑，意气风发，如你之前一般恣意妄为，有着疼爱他的父王，有着令他欢心的知己，可是当一切都支离破碎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剩下。”
顾清寒顿了一下，看着执明缓缓道
“你知道吗？他现在连他的命，都是别人替他换来的，天权巨变，你至少有他，有天权的大臣为你出谋划策，你还能守着你亲人的陵墓，而瑶光陵墓早已荒废，他除了能守着国破家亡的恨和瑶光饲堂里冷冰冰的牌位后还能守望着什么？”
“……”
“你可知，我在遇到他时，他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顾清寒的情绪有些不稳
“再次相遇，我本该是喜悦的，可那时的我只有满满的恐惧……”
许是忆起什么，顾清寒的眼里闪过一丝腥红
“那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们所有人！既然他还活着好好的，为什么又让他遭这些罪？凭什么？”
“你永远想象不到，他就这样鲜血淋漓的躺在崖底，奄奄一息却不认命的样子，可五识就丧失两识还有疼觉的他又能干什么呢？……若不是我恰好需要去采药……”
顾清寒不敢继续想后面会怎么样……
而执明的瞳孔缩了缩，拳头紧握到青筋暴起，眼底的疯狂开始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