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系统说,每个城市的阳差数量会保持在一定程度,而代理人的数量则不会超过四个。
只有代理人魂归地府了或者辞职了,才会有新人替补上去。段青就是替补。
代理人可以算是阳差中领导一样的地位。
“就是这里了吧。”段青对着导航,眼前这地方,想必就是集合地了。
进了楼找到电梯,按系统给的地址,上了四楼。
“探灵工作室,就是你了!”看见门上挂的牌子,段青毫不犹豫地按下门铃。
“叮咚——”
不多时,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响起,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脑袋探出来:“哟,新来的?还是委托?”
段青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我得癔症了,我脑海里的声音说找到你们就有的就了。比如说把自己的业绩值都让给我,我解脱了,你们就可以获得大功德。”段青说着自己点了点头,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人哈哈大笑,推开门:“进来吧,这无底深渊欢迎你!”
段青走进屋内,发现这是个多人出租屋,一共是四间房,还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厨房,空间还挺大。
“朔风前辈和柳南姐两人已经高升,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孟琴两个人。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报道。”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是在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过来,昨晚睡太晚了。对了,我叫秦玉炆。一个火一个文学的文,不叫坟。”
“段青,请指教。”
秦玉炆一看就是个乐天派,乐呵呵地拉着段青到处看:“我知道你有钱,估计也不稀罕住这。但是呢,按规矩,还是得给你一间屋子。”他指着近门的那间:“这是我的屋,然后阳台边上的的是孟琴的的房间。这边。”
秦玉炆拉着段青过了厨房拐角,段青惊叹,这后边还有这么大的活动空间。
“这两间房我们已经打扫过了,你自己挑一间吧。”说着,秦玉炆掉头走进厨房,“对了,你喝咖啡吗?困死我了!”
“来一杯吧。”
“要糖要奶吗?还是你自己来加?”
“我自己加吧,没怎么喝过咖啡。”
秦玉炆挑了下眉,这人倒是诚实。
段青在两间屋子看了一眼,系统只是叫他来这里报个道,没说自己还能住下。不过这也是雪中送炭,正好要逃离家楼上的已经长大的魔女,这地方谁也没告诉,臭老爹要卖也卖不到这里。
“这房子到还挺不错。”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潢和设计,但是很干净,很简洁,身为一个工作区兼休息区,倒是挺不错的。
秦玉炆呵呵笑着端出两杯咖啡,还有奶和糖:“手磨咖啡,试试?”
“秦哥,能跟我说说,咱代理人要干什么事,和一般阳差有什么区别?”
秦玉炆哈哈大笑:“别叫我哥,虽然我比你大,论辈分你可比我大。你要不嫌弃就叫我名字吧!
其实咱代理人要干的事情也不多,其实说起来,我们要干的活不多,平常开支都还要考接其他散单才能混。前辈说,早先其实没有分,都是代理人。后来互相残杀跟养蛊一样的模式实在是控制不住,就出现了代理人单独分离出来。”
“就是管理员呗!系统都升级了,应该还有其他用吧!”
“其他啊,没啦!跟其他鬼差一个样,给个不死之身就是防止在劝架的时候被打死!”秦玉炆呵呵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我昨天刚接了一个委托,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上门了。正好跟我熟悉一下业务。”
“不是,这系统许诺了你们什么好处,为什么你们全都对此趋之若鹜?”
段青虽然和系统有争执,一言不合系统就威胁要做掉他,可实质上的威胁和利益……段青并不觉得特别动心。
“实力,权力,金……咳咳!这个没有,女人也没有。但是只要有了实力,什么没有?还有长生,从古至今追求长生的人这么多,只有我们这些人能得到,不够吗?”
不够吗?
段青忘了,他们都是普通人,长生这两字有多大的魅力不用多说。
“对了,还有很重要一件事。”
叮咚——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秦玉炆的话,他歉意一笑,起身去开了门。
“你好你好,马寻先生,来来来请进请进。”秦玉炆热情地迎接客人进来。
这人目测五十多岁,发际线十分可怕,是u型秃,段青看着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身穿西装,一双已经没光的皮鞋,不带表,没有公文包。
这人,大概只是一个没啥气场的小领导。
这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高挑的女孩,二十岁上下的模样,长长的马尾辫,清爽随意的装扮。至于化妆没有,段青看不出来。
这人还带女儿?
很快,段青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个女孩是这探灵工作室的另外一位,孟琴。
“今天两个委托?”孟琴看到段青的时候微微惊了一下。
秦玉炆拉着孟琴小声说道:“这人是新来的,你跟他聊聊吧,这马寻我来搞定。”
“哦。”孟琴瞥了一眼段青,感觉这人跟自己差不多大,但因为“前辈”的心里作怪,有点看不起段青。
“真没眼力见,不知道问好吗。”
“他也不认识你。再说了,你又不是贵妃皇后,还得给你请安啊?哈哈哈,我去冲茶!”
“你好。”孟琴直直地伸着手,脸色不太友善。
段青忙站起来,笑呵呵地跟孟琴握手:“孟前辈你好,我叫段青!”
孟琴轻轻握了一下,就冷着脸收回了手:“你就新来的,自己看着吧,有什么问题就问,自己学着吧。”
段青没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跟着孟琴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听今天这位雇主所委托的事情。
听了一会,段青大概明白了:做了亏心事,感觉有东西要敲门了,打算先下手为强。
段青就纳闷了,这叫探灵工作室,又不是叫抓鬼侦探所,也不问问业务负不负责这事?
你没个底的事也来直接下单,这定金一拿就是厚厚一沓,真是人傻钱多。
说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多钱居然带现金!
“前两个月,我部门来了个应届大学生。本来这合同实习期三个月,要干得好一个月就能享受和正式员工一样的待遇。但是要提前离职,按照合同是要付违约金。”
看来这大学生应该是打算离职,秦玉炆想了想,道:“这刚入社会的大学生,也给不起违约金。”
“是啊,我就劝她,干完这三个月再走。我这不独立办公室,我就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这姑娘就嚷嚷我要,要那啥她!可我是有家室的人!”马寻说到这,声音提高不少。
“然后呢?”
“这姑娘……跳楼了。”
“噗——咳咳咳咳!”
三个人都看向段青,孟琴一脸不满。
“没,没事,我只是呛到喉咙了!”段青放下茶杯,忙拿起纸巾擦拭起来。
秦玉炆轻咳:“就算你有家室,不代表不会劈腿。就凭你一面之词,你到底有没有那心思……咳咳,说回正题。跳楼后呢?”
马寻低下头,难受地叹了口气:“报警处理了,我工作都差点丢了,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纠缠我!”
“只要晚上我一照镜子,我就会在镜子中看到,她在我身后!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一天一天的,我感觉我的肩膀越来越重。头发也越来越少。”
“噗嗤。”段青急忙捂嘴。
孟琴冷眼一横道:“没指望你干活,你不添乱就是大幸!”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捣乱!”
“那什么,马先生,你先把地址留下,我们晚上过去看看。这是护身符,只要带在身上,阴邪之物就不会伤害到你。”
段青咬着自己大拇指,强压着笑意,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抽筋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马寻,孟琴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指着段青:“你是来捣乱的还是要干嘛?你要不想干就自己滚,系统又不缺你一个人!”
秦玉炆忙拦着孟琴:“别生气别生气,新人不懂事,都一家人,哈哈哈,来来来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委托。”
“我哪捣乱了,再说了,这人满嘴胡话我只是忍俊不禁!就这种人要是我爹,早一棍子打出门了。”
“知道你有钱,富家公子,我们这地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行不行?”
段青揉了揉鼻子,这女人怎么回事,自己也没惹她吧,这不第一次见面,好歹自己是个新人,不欢迎也就算了,哪来这么大怨念啊?
“好好好,不争了好不好?这活得干吧,这饭得吃吧,先说正事?”秦玉炆头疼地撸着头发,孟琴这暴脾气。
“这有啥好说的,这人不是传销就是诈骗,身上业力缠身,这说不定只是一个野鬼,见他阴邪之气过重,顺便附身了而已!”
“哼,眼光可真毒辣,既然如此,晚上就你去了!”孟琴根本不问秦玉炆的意见,直接对段青下了命令。
段青呵呵一笑,打了个响指:“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