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吃着，我把我妈送过去，就回来。”林招娣陪着护士，一起将林海伦送去熏蒸房。
“不用管我，蒸完了，护士会送我回病房。”林海伦冲她摆摆手。
林招娣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八点钟了，她知道这几天正是商贸中心项目关键时期，沈飞扬又是新任总裁一职，公司里肯定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想到这里，她赶紧回到病房，让沈飞扬可以早点去公司。
就在推开病房房那一刻，林招娣看见沈飞扬正将一枚水晶虾饺喂到了团团的嘴里，团团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直看着沈飞扬笑得特别开心。
沈飞扬又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还冲他做了个鬼脸，把林团团逗得咯咯笑。
林招娣眼里一热，这样的画面真美好，她甚至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真的是一家三口的感觉。
看着团子笑得那么开心的笑脸，林招娣却觉得特别心疼，这么多年，她没有给团子一个完整正常的家庭。
虽然团子表现得很懂事，可是当看到他粘着沈飞扬，管他叫爸爸的时候，林招娣知道，其实团子内心非常渴望有“爸爸”陪伴。
林招娣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她自己作的孽。
现在团子的爸爸真的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也不可能让他们相认。
这一刻，林招娣突然在想，一直这样把团团留在身边，是不是正常的选择，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到这里，林招娣有点哽咽着，眼框红了。
沈飞扬很快注意到门边站在人，他偏转头望过去去，见林招娣眼神复杂地站在门口出神地看着他们。
“林招娣，快过来吃，早餐要凉了。”沈飞扬冲她喊道。
“妈妈，你快来吃早餐啊，黄爷爷送来的早餐简直太好吃了！”林团团说得一脸的兴奋，漆黑的眼瞳里闪着亮光。
看着林招娣愣在那里动也不动，沈飞扬转过身，故意对林团团说道，“团子，你妈妈肯定是吃团子的醋了，怕团子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了哦……”
沈飞扬特地把尾音拖的很长，一边说还一边用余光瞥向门口的林招娣。
林招娣眼眶湿润着，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赶紧侧过脸，转动下眼珠，缓了下自己的情绪，视线又回到沈飞扬和林团团的身上，脑海里的画面也渐渐清晰，转而换作一副笑脸，随后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怎么可能，别听沈叔叔胡说八道，团子最爱的永远是妈妈对不对？”
“是爸爸，不是叔叔！”林团团噘着小嘴不乐意地说道。
“团子，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他不是你爸爸，你不可以乱叫。”林招娣一边说一边走向他们。
林团团却不依，拼命地摇了摇头，眼看着都要哭了，“我不要！他就是我爸爸！团子喜欢爸爸，团子就要爸爸！”
“林团团！”看着团子任性地样子，林招娣厉声道。
“哇……”团子直接哭了起来。
“林招娣，你怎么和孩子较真呢！”沈飞扬听到小家伙吓哭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赶紧轻声安抚着林团团。
“团子乖，不哭不哭，你喜欢就一直叫我爸爸，以后，我来当你的爸爸好不好？”沈飞扬声音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小家伙顿时嘎然声止，眼泪汪汪地看着沈飞扬的眼睛，期待地问着。
沈飞扬拍着胸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为定！”
“那我们拉勾！”林团团立即转啼为笑。
“好啊！只是怎么拉勾勾呢，团子教爸爸好不好？”沈飞扬伸出手指，不知道伸哪个是好。
“爸爸真笨，嘻嘻，就像团子这样呀。”林团团弯起了小指，主动拉过沈飞扬的小指，套在一起，荡来荡去。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乌龟！”
说完两人哈哈在笑，沈飞扬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林招娣的眼睫颤了颤，本来还想说什么，最终欲言又止，眼神里的担忧被温馨代替。
她走上前，在餐桌前坐下来，闷不吭声地吃早餐。
“好吃吗？”沈飞扬一边说一边用纸巾给团子擦嘴。
“好吃。”林招娣和林团团一起应道，听到团子的声音，她连忙抬起头，“我以为在问我。”
“就是在问你，团子吃了不少，肯定是好吃，他才吃这么多。”沈飞扬说着将他从椅子上抱下来，“团子，自己去洗手，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林团团高兴地往洗手间跑去。
沈飞扬坐在林招娣对面，笑望着她，“要不要给你放一天假。”
“不用，医院这边有护士。你帮我安排好一切，我应该努力工作回报你才对。”林招娣连忙说道。
“团子刚退烧，怕反复。你上午休息，如果到中午，团子稳定了，你下午再过来。”沈飞扬平静地说。
林招娣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真的，五年前的事，我不怪你。”
“我愿意对你好，你不要有负担。这个燕窝粥，是我妈亲手熬的，你多喝一点，补血养颜。”沈飞扬说完起身，“我回公司了。”
“我送你。”林招娣连忙起身，沈飞扬几步绕到她跟前，将她按回椅子上，“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吃吧。”
林招娣动了动唇角，最终什么都没说，然后看一眼洗手间，“团子，沈叔叔要走了，跟沈叔叔说再见。”
“爸爸，你要走了？”小团子赶紧从洗手间出来了，手上的水都没擦。
“是啊，爸爸要去上班了，团子乖乖听话，等我下班再来看你好不好？”沈飞扬弯腰将他抱起来。
“爸爸，你下班来看我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带小飞机和小火车？”林团团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飞扬。
“团团，不可以这样。”林招娣立即出声制止。
团子扁扁嘴巴，小眼泪快要下来了。
“当然可以，我下班给你买。”沈飞扬回头看林招娣一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我买的，意义不一样，没事的。”
林招娣只觉眼眶一热，他真的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礼物是否贵重不重要，而在于是谁送的。
“团子，谢谢沈叔叔。”林招娣最终没有拒绝，因为林团团太想收到爸爸送的礼物了。
“谢谢爸爸。”林团团高兴地抱着沈飞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沈飞扬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被软软的小嘴唇亲上的时候，心里仿佛被填满了蜜，特别特别的甜。
“以后团子想要什么，告诉爸爸，都给你买。”沈飞扬温柔地说。
“有爸爸真好！”林团团幸福地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爸爸，放我下来，不耽误你上班了。”
“嗯，团子真乖，拜拜！”
“爸爸拜拜！”
沈飞扬走到电梯口，回头看的时候，见到林团团小小的身影站在病房门口冲他挥手。
真的很奇怪，他跟这个孩子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却特别投缘。
电梯来了，沈飞扬走进电梯，高声喊：“团子，快进去，别吹到风。”
林团团看见电梯门关上，这才乖乖退回病房，关上门。
林招娣瞥他一眼，“林团团，过来，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他不是我爸爸，不能喊他爸爸。”林团团一改在沈飞扬面前露出的萌娃样，一本正经地拉开椅子，在林招娣对面坐下来。
“你知道，还不要脸地乱认爸爸，装的真像。”林招娣没好气地说。
“妈咪，你不觉得他长得挺帅吗？我是为你好，替你找个有钱又长得帅的男人当老公，以后，就有人照顾我们。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我愿意让他做爸爸。”林团团振振有词道。
林招娣瞪他一眼，“你喜欢，就要他做你爸爸，你问过我吗？我不喜欢，我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愿意？以你的条件，很难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你不会还在暗恋那个……”
“林团团！”林招娣大叫一声。
“暗恋是不会有结果的，这个沈叔叔真的很不错，虽然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如果是他，我会很高兴的。不是他也没关系，你嫁给他，他就成我爸爸了。”林团团这话题绕一圈，又回来了。
他的主题就一个，想让沈飞扬做爸爸。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少在那儿装萌卖。你四岁了，不是三岁小孩。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还白日做梦。他是什么人？沈氏集团的总裁，给你做爸爸，你怎么想那么美呢？”林招娣趁着病房里没人，把林团团狠狠数落一番。
“我不光想的美，长得也美。妈咪，他很喜欢我，你没看出来吗？”林团团兴奋地说。
“那你嫁给他好了，反正我不会嫁给他，他不是我老公，就不可能是你爸爸。”林招娣吃完将餐具收进小厨房，开始清洗。
林团团屁颠屁颠追过去，“妈咪，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个总裁叔叔真的很帅啊，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我知道自己人见人爱，但是毕竟没有那么熟，他送我来医院，肯定是看你的面子，他喜欢你。”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喜欢？”林招娣白他一眼，人小鬼大的小人精。
“我就是知道，他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林团团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开了，林海伦在护士的搀扶下回到病房。
林团团赶紧小跑着迎上去，扶住林海伦的另一只手，“姥姥，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林海伦笑着回到病床边，在护士的搀扶下，躺好。
林招娣心里不舒服，但没有吱声，将餐具清洗干净后，放进早上沈家司机送餐的那个保温箱里。
林海伦悄悄看一眼在小厨房收拾的林招娣，“你妈怎么了，是不是你这坏小子又惹她生气了？”
“我喜欢爸爸，但她说沈叔叔不是爸爸。”林团团一脸地委屈，“姥姥，我喜欢爸爸。”
“团子是想让沈叔叔做你爸爸，对吗？”林海伦笑着问。
“嗯，可是妈妈不同意。”林团团趴在床边，一脸地不高兴，也不想说话。
“招娣，你们这个沈总真的挺不错。昨天晚上，忙到那么晚，今天又给我们准备早餐，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对我们可好了，肯定是他特意交待的。一个老板，能放低姿态，跟我们……”
“妈，打住！”林招娣打断林海伦的话，“团子小，不懂事，您难道看不出来，我们跟他是云与泥的差别吗？”
林海伦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我没有任性离开林家，你就不会……”
“妈，您这么说，我会觉得您后悔嫁给我爸。”林招娣轻声说。
林海伦摇摇头，“我不后悔，你爸是真的对我好，什么都不让我做，生怕我受一点委屈，结果把自己累死了。女儿啊，我想你爸了！”
林招娣瞬间头都大了，“妈，别哭啊，我爸在天上看着呢，他希望您能幸福，而不是因为想他，而难过。”
“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就是你爸。我不哭了，老公啊，我过的很好，女儿很孝顺。”林海伦嘴上说着不哭，这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姥姥，不哭啊，团团爱您。”林团团小朋友拿起纸巾给林海伦擦眼泪，无比亲密。
“好，姥姥不哭。”林海伦破涕为笑，伸出手揉揉林团团的小脑袋。
林招娣陪着林团团在病房玩闹，看他精神状态还可以，也没有继续发烧，总算放心了。
上午十点多，叶辰突然打来电话，有一份重要文件，是她经手的，客户那么临时改变计划，现在急着要。
林招娣已经做了一大半，快要完成了，所以她回公司，继续完成是最好的。
否则，现在交给别人做，从资料整理到完成，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了。
“妈，公司有急事，团子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劲的，按铃叫护士，或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林招娣赶紧换好衣服，背着包，到护士站交待了一声，就走了。
她前脚刚走，医院这边马上就有人给沈玉娇报信。
“沈女士，林小姐走了，对，病房里只有她妈妈和小少爷在，是的，嗯，好，您放心……”
二十分钟后，沈玉娇拎着水果篮，带着玩具进入VIP病房。
林海伦正拿着书，给林团团讲故事，突然见到病房门口站着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而且这女人有些眼熟。
“请问你找谁？”林海伦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女人。
“我听说招娣的母亲和孩子生病，特意过来看看。”沈玉娇微笑着走进病房。
“你是……”林海伦仔细一看，“我认得你，前段时间，在君临天下国际花园，我们见过。”
“噢，我也想起来了，你就是招娣的妈妈呀。真是巧了，我弟弟和儿子全都住在君临天下国际花园。”沈玉娇笑着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会，谢谢你来看我们。你刚才说，你弟弟和你儿子都住在君临天下国际花园，那跟我们是邻居呀，我们也住在那儿。”林海伦笑着说。
“这个奶奶是谁呀？”林团团的目光落在沈玉娇手里的玩具包装盒上，那是一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
之前，他缠着林招娣想要，但是太贵了，林招娣拒绝了。
可是现在他想的东西，竟然在这个漂亮奶奶的手上，而且是来看他和姥姥的，有没有可能把这个变形金刚送给他？
“我是沈飞扬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奶奶。”沈玉娇看出他喜欢这个变形金刚，笑着将盒子递到他面前，“送给你的，喜欢吗？”
林团团虽然很喜欢这个变形金刚，可还是回过头，以询问的目光看着林海伦。
“团子，还不快谢谢奶奶。”林海伦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贵妇人，就是沈飞扬母亲沈玉娇，好在一个玩具应该没多少钱，所以她就私自作主，允许林团团收下。
“谢谢奶奶。”林团团高兴地接过玩具，像宝贝似的，抱着跑到沙发那边玩去了。
沈玉娇笑望着林团团，那小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
“沈女士，谢谢你来看我们。听沈总说，早餐也是你准备的，有心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林海伦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斟酌沈玉娇的来意。
这个沈玉娇可不是好相处的人，而且是出了名的任性刁钻。
当年，沈老爷子怕她嫁出去受委屈，给她招了上门女婿，婚后丈夫十分宠爱她。
虽然沈飞扬的父亲不在了，但沈家还在，沈玉娇的脾气也不可能改。
林海伦想着，她得小心应对，可千万不能给林招娣拖后腿，要是害女儿丢工儿就不好了。
“林女士太客气了，你养了一个好女儿。招娣给擎天做了八年助理，擎天是严谨挑剔的人，林招娣能留在他身边工作，能力超强啊。我们家飞扬刚接管沈氏集团，还有很多事需要招娣协助。我也帮不上什么，就想着，能替招娣稳固后方，也等于是帮了我家飞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沈玉娇笑着说。
“招娣是沈氏集团的员工，都是她应该做的事。是我和团子拖累了她，还希望你们别怪她。你放心，她没有影响工作，已经去公司了。”林海伦连忙解释。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就当我是关心能力出众的员工家属。因为有你的培养，沈氏集团才有林招娣这样杰出的人才，我就是单纯的探望。”沈玉娇说完，目光看向林团团的方向，“医院的护士说，这孩子叫飞扬爸爸？”
林海伦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这是沈氏集团旗下的医院，这里发生的事，沈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林团团一直抱着沈飞扬叫爸爸，沈家的人怎么能不起疑。
“沈女士，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团子没有爸爸，发烧的时候，是沈总抱他来看医生，他就把沈总当成他爸爸了。”林海伦赶紧解释。
“五年前，我们家飞扬就跟林招娣很熟悉了，招娣跟你说了吗？”沈玉娇优雅从容地问。
林海伦却不淡定了，五年前，沈飞扬就跟林招娣很熟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那不正好是怀上林团团的时候吗？
“沈女士，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林海伦忐忑不安地问。
沈玉娇笑而不语，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家飞扬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
林海伦看完照片，整个人都呆住了，冲林团团喊了一声，“团团。”
林团团正在摆弄他的变形金刚，听到姥姥喊她，抬头看一眼，“姥姥，你叫我？”
林海伦看着抬起头来的林团团，那小脸跟照片上的小模样，简直太像了，心里更乱了。
“没事，你继续玩吧。”林海伦随口回道。
“长得很像是不是？”沈玉娇收回照片，放进包里。
“沈女士，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林海伦小心地询问。
“就是跟你聊聊天，觉得我们挺投缘的。那天我跟我爸去看飞扬，就在小区碰到你和团子，当时我们也吓了一跳，因为他长得太像飞扬小时候了。后来才听到飞扬说，五年前，他跟招娣在国外就认识了。”沈玉娇轻咳一声，“你说，有没有可能……”
“我不知道。”林海伦摇摇头，她现在脑子里很乱。
“林女士，我这个人信缘份，真的觉得我们很有缘。第一次见到你，就发现你外孙子长得像我儿子小时候。现在跟你坐下来聊天，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小学同学。”沈玉娇套近乎地说道。
“咳，你是说林海雅？”林海伦尴尬地笑了笑，她知道沈玉娇。多年没见，上次在小区花园碰到没认出来。
但是她们俩是小学同学这件事，她还是记得的，只是没想到，沈玉娇居然也记得。
“对，林海雅，当时我跟她还是同班。还别说，你长得跟林海雅挺像的。”沈玉娇其实压根不记得什么林海雅。
她是天之骄女，读书的时候，她就是贵公主，林海雅这种小人物她哪里会记得。
之所以知道这件事，那是仔细调查过林海伦。
想促成林招娣和沈飞扬，首先是拿下林海伦，前提当然是要确定林团团是沈家的孩子。
“我就是林海雅，后来嫁给招娣的爸爸，跟林家断绝关系，改名叫林海伦的。”林海伦解释道。
“天啦，我就说我们有缘嘛。你女儿做了我弟弟八年的助理，现在又是我儿子的助理。你外孙长得像我儿子小时候，还叫我儿子爸爸。我们俩居然还是老同学，这样的缘份，真的是太难得了。”沈玉娇激动给林海伦削了一个苹果，“海伦，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也是一个人，以后我们姐妹俩一起逛街喝茶，溜娃。”
林海伦笑起来，本来还担心沈玉娇大小姐脾气不好相处，没想到她这么热情。
“好啊！”林海伦笑着回应。
沈玉娇见目的已经达到，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
林海伦这关算是过了，现在就差出亲子鉴定结果，一旦确认，沈玉娇就要想办法促成沈飞扬和林招娣的好事。
沈玉娇在病房里陪着林海伦聊天，聊天的话题从叙旧，然后扯到林团团身上，关于这孩子的喜好，身体情况，都了解了一下。
林海伦并不知道，沈飞扬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心脏病有可能会遗传。
现在听说，林团团身体很好，沈玉娇在心里默念无数遍‘阿弥陀佛’，感谢菩萨保佑。
沈玉娇一直在病房待到中午，沈家的佣人送饭过来，她张罗着将饭菜摆上桌。
“玉娇，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这些。”林海伦挣扎着爬起来，但是腰痛，走路都要人搀扶。
“都是老同学，跟我客气什么。团子，过来洗手吃饭了。”沈玉娇冲林团团喊道。
“奶奶，你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吗？”林团团问道。
“我要回家陪你爸爸的外公吃午饭，你应该叫……太姥爷！你太姥爷年纪大了，没有人陪他吃饭，会孤单。”沈玉娇穿上大衣，揉了揉林团团小脑袋，“姐姐先回去了，晚上你爸爸会过来看你的，你晚上想吃什么，告诉奶奶，给你做。”
“奶奶，你会做鸡翅膀吗？”林团团倒是不客气。
“会呀，晚上奶奶给你做鸡翅膀。”沈玉娇笑着说，“奶奶现在要走了，团团可不可以亲奶奶一下。”
林团团见沈玉娇这么和蔼可亲，又跟他姥姥聊天那么久，还送了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大大方方地勾住沈玉娇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沈玉娇顿时心花怒放，“团子，奶奶太喜欢你了。”
“团团也喜欢奶奶。”林团团笑眯眯地说。
林海伦没有阻止沈玉娇跟林团团亲近，她理解沈玉娇的那种心情，能够感同身受。
都是孩子大了，丈夫去世，看到孙子辈的，就没来由的喜欢。
沈玉娇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林海伦给林团团寄上围布巾，就让他自己吃了。
而她迫不及待地想跟林招娣确认，林团团的爸爸到底是谁？
此时，林招娣刚忙完，沈飞扬就过来喊她一起去员工餐厅吃饭。
“沈总，你先去吧，我接个电话。”林招娣说完背过身去，接起电话，“妈，有事吗？”
“有，非常重要，你五年前是不是见过沈飞扬，而且很熟？”林海伦质问道，“沈飞扬是不是团子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