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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见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这是张震岳在2005年发布的一首歌,歌名是《再见》,陆远觉得,这首歌对此时的徐山而言再适合不过。

江潇将这首歌的歌词写在纸上,因为学过这首歌,又懂得乐理知识的缘故,她同时在歌词上面标注了简谱和六线谱,方便徐山学习。

徐山心惊胆战的接过纸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忽然出现一个知道他全部心事的人就算了,现在又凭空出现了另一个。

还写了首歌!

而且还是徐山从未见过的,作词作曲相当前卫的一首歌。

徐山细看了几遍,不禁为这首歌的构造拍案叫绝,问道:“这是首什么歌?好像我从来也没听过,歌曲风格和词曲都跟别的歌大不相同。”

在七十年代,出现一首2005年的流行歌曲,绝对是惊世骇俗的。

江潇吐了吐舌头,轻声对陆远说道:“我可以说是我写的吗?”

“不行哦。”陆远摇摇头说道:“阿岳真的很严格。”

“那好吧。”

陆远看着徐山认真看歌词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这首歌怎么样?”

徐山很用力的点点头说道:“看起来是首很妙的歌,我想学这首。”

“其实我不介意给你唱一段的。”陆远清了清嗓子,将这首歌唱了一遍。

徐山和江潇听了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徐山率先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疑惑:“高人,虽然我没有听过这首歌,但为什么我觉得你唱的调子和这上面简谱标的音不太一样。”

江潇拉了拉陆远的衣服,轻声提醒道:“陆大哥,跑调啦!”

“……”陆远为了掩饰尴尬轻轻咳了两声,说道:“这不重要,你先学着,我们走了。”

通过记忆穿梭器的设置,陆远和江潇重新隐身。

“陆大哥,我有个疑惑。”江潇问道:“我们出现在徐山的记忆里了,要不要把我们的记录清除掉。”

陆远解释道:“首先,徐山的生命体征很不好,不一定有机会在现实世界中见到我们,其次,对于徐山来说这是他四十多年以前的记忆了,我们就像是他十几岁时见过的人,现在他六十多了,能不能记得我们还是回事。”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还是清除掉记录。”陆远边说边在记忆穿梭器上操作着:“但是清楚记录会耗费精神力,而且距离现实时间越近的记忆清除消耗的精神力越多,这是徐山四十多年以前的记忆,清除掉应该问题不大。

我设置好了时间,等他明天见过林夏后,对于我们的记忆就会全部消除。”

徐山把纸页放在地上,尝试着弹奏这首歌的和弦,对于他来说,有着不错的吉他基础,所以这首歌上手很快,过了几个小时就将这首歌全部学会。

“对于他和林夏来说,明天一定会是一场完美的告别。”陆远坚定的说着。

……

第二天,徐山早早的来到了后山,他将曲子重新练习了许多遍,直到正午时分,林夏也来到了后山。

林夏远远地看到了徐山,满心欢喜,她原本以为徐山不回来,早已做好了败兴而归的心理预期。

但徐山在这,还拿着她送给他的琴,完全出乎林夏的预料。

“弹什么呢?”林夏快步走上前,欢笑着说道。

徐山抬头看了眼林夏,眯着眼睛笑道:“你来了。”

两人相互对视,都忍不住笑着。

在现实世界中,徐山和林夏在这天并没有见面,因为徐山的不恰当的决定,两人没能好好道别,让这件事成了困扰徐山四十多年的遗憾。

但在记忆世界中,他们见了面,并能够好好道别,而这次见面,也是他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我新学了一首歌,弹给你听。”徐山抱起吉他,将《再见》弹唱出来。

林夏就坐在徐山的边上,听着歌,看着徐山的脸,她想趁这个机会拼命记住徐山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一曲唱罢,林夏鼓了很久的掌:“好听!”

徐山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唇,说道:“准备的仓促,还是有些小失误。”

“不啊。”林夏摇摇手说道:“你为了我学了这首歌,就冲这个心思,不管你弹成什么样我都喜欢,更何况你唱的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可以把歌词送给我吗,我想把它保存下来。”

“当然没问题。”徐山把写着歌词的纸页递过去,说道:“这首歌我会抄在我的歌词本上,以后想你的时候,我就翻出来看一看。”

林夏被说的有些害羞,轻声回道:“我也会想你的。”

这一天,徐山和林夏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有对往事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们说的时候没有停歇,也生怕有停歇。

他们一直在笑,相谈甚欢,仿佛再多三天三夜的时间也说不完。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的飞快,林夏手腕上表的时针走到了规定时间,林夏很无奈的抬起手腕,示意徐山时间到了。

徐山抿了抿嘴,随后说道:“还有很多话,可惜没机会说了。”

“我也是,你说我们也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有这么多时间可以说这些话,非得等到这个关头才讲出来。”林夏无奈地说道。

“没事,今天说的这些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徐山安慰地拍了拍林夏的肩膀。

“最后给我留张你爹照片吧。”林夏从包里拿出相机,举着相机对徐山说道:“笑一个。”

“咔嚓咔嚓!”林夏不停地按着快门,知道一卷胶卷用完,她太想记录下徐山最后的模样。

“我要走了。”林夏的眼眶逐渐湿润,如一潭碧水。

“好!”徐山走到林夏面前紧紧将她抱住,贴着她的耳畔轻轻说道:“再见。”

“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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