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网站在周五晚上被人黑了，网页只显示一个滴血的骨头。我们关闭了服务器，通知网络外包公司进行内部的抢修。
除此之外，潮水似乎在慢慢退去，只留下一些垃圾淤泥，需要人们清理。
四周之后，公安部门协同动保人员的报告完成了，我们的各个程序都合法合规，也就没有新的内容。动保的人员，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不再来凑热闹。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周六早晨，孙医生起床后，打开门，门口摆着一只毛绒玩具兔子，上面还插着一把塑料匕首，还被涂抹上了番茄酱。她见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被惊得向后一退瘫坐在门槛上。捂着脸，瑟瑟发抖。直到二十分钟后，有人经过发现才把她扶回房间。
孙医生并不是一个只会程序化执行的收容所的机器，她始终希望动物们能够被进行有效地治疗之后自然离去。然而安乐的程序毕竟由她完成，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第二天早晨，孙医生的遗体被发现。她在深夜进入医疗室，把戊巴比妥钠注射到自己的体内，躺在椅子上独自安静地睡去。人们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最后一条匿名的短信：“没人会觉得你可怜，作为实施安乐的你是有选择的，你选择的是恶，你要么不够善良，要么是伪善装可怜。”
这一个，那一个，不都是生命吗？
2019年4月10日悉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