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纸鸢姐姐好！”小湛起很乖地喊了一声。
“嘻嘻，那，那我就叫你小不点儿好了！”纸鸢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简直没有一点儿抵抗力，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笑着说道。
进城的队列很长，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轮到他们。
就这样，小湛起和这位名叫纸鸢的灰衣女子聊了很久。
在这过程中，老翁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嘴角还带点儿笑意。
说来也好笑，老翁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自从觉得自己有救后，居然开始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纸鸢姐姐是修炼者吗？”小湛起眨巴着大眼，有些试探地问道。
刚才，这小子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纸鸢为什么来到圣城。
作为“交换”，他也得知了这位灰衣女子来圣城是为了寻找一株宝药。
当然，这灰衣女子也可能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他的。
毕竟，人在外，又有几个会说真话。
“小不点儿，我看你还挺聪明的嘛，要不要等你病好了，就来找我呀！到时候，姐姐教你修炼，怎么样？”面纱之下，纸鸢明眸善睐，丹唇轻启。
“额，我，我想一想啊。”小湛起支支吾吾地答道。
小湛起着实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这位初识的大姐姐并不是像他父亲一样，对自己修炼者的身份遮遮掩掩。
不光如此，她还说可以教自己修炼。
修炼一途，这么随便？
不行，自己可不能这么随便！
霎那间，小湛起内心活动极为丰富，聪明伶俐的他，想了许多。
“纸鸢姐姐，我还是先去治病吧，修炼...估计我也不是这块料...”
小湛起的一番内心斗争后，狠下心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彻底拒绝了女子。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小湛起满脑子想到的是，拒绝了这个姐姐，还有父亲可以教他修炼。
有退路！所以他才回绝的这么的干脆。
“哈哈，小不点儿，你怎么这么有趣！嘿嘿，姐姐逗你呢，你能不能修炼，这可不是姐姐说了算哦！”纸鸢笑的花枝乱颤，声音脆生生，很好听。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小不点儿故作老成，一本正经地回绝她，有些诧异之余，还觉得十分的好笑。
“啊？”
小湛起有点迷糊了，刚准备继续问下去时，老翁大手一拽，把他拉了过来。
“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就是话多。快到我们进城了，我们就此别过了，有缘再会。”老翁回头，苦笑着，满怀歉意地向纸鸢说道。
“没事，有缘再会。”纸鸢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她嘴角扬笑，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有意思，简直人小鬼大，可爱至极。
纸鸢抬头，朝前看去，果然队伍已经轮到了老翁这里，既然她也快要进城了，自然要提前准备一番。
“有人族令吗？”
一个头戴束发冠，身着明镜铠，身高九尺有余，膀大腰圆的中年将领出声，并用着一双虎目盯着老翁和小湛起。
“有，喏，给你。”老翁不卑不亢，点头递过一枚漆黑的乌铁令。
小湛起好奇地抬头观望，依稀看到小令上面刻画了一杆长戟形状的兵器印记。
“嗯，还是湛家令，看来你是湛家人啊！”中年将领接过手来，看了一会，眼神接连变化，连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在下确实姓湛，湛晋。”老翁面露微笑，回应道。
这时，小湛起的小手轻轻扯了一下父亲的布衣，动作很小，可老翁装作没看到一样。
看到父亲这样无动于衷，小湛起也就泄气了，不再有任何的小动作。
“湛晋大哥，请进。”中年将领两手递过，还回那枚乌铁令，语气极为客气。
随后，只见他大手一挥，两侧的守卫退开，让出一条宽阔的路，让其通行。
“多谢多谢，小起，走吧。”
老翁接连拱手言谢，在众守卫的注视下，拉着小湛起，走入地门。
“哎，湛晋大哥，这孩子...有人族令吗？”
正当他们快要走进圣城内时，这位中年将领不知有意无意，多问了一句。
小湛起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可从来没看过那个什么人族令，该不会是自己没有，父亲带他“偷渡”吧...
老翁转过头来，挺直了腰板，笑道：“这是犬子，唤作湛起。先天泥丸宫未闭，前来寻仙缘。”
老翁说罢，猛地一拍小湛起的头顶，一道灿光从其头顶注入虚空，极其绚烂，久而不散。
“先天泥丸宫未闭？湛起？行吧，进去吧！”
看此情景，中年将领的瞳孔跟着突然一缩，但神色依旧自若，只是小声地嘀咕几句，就挥手让他们继续前行。
同样，排在最后的那位纸鸢姑娘，看到这道灿光，也有些惊叹，眸子中泛起异彩连连。
“总管大人，上面有令，咱们可不能不按照规定来啊！”
在中年将领左侧，一位小守卫眼里满是不解，赶快跑到他面前，对这位将领劝道。
“知道，本总管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中年将领冷哼一声，不再和颜悦色，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这个小卒两句。
“是！”
见总管不理，小守卫满脸委屈，但也只好退下，回到原先位置。
“先天泥丸宫未闭，有意思，有意思！”
中年将领低声附笑，周围的守卫们却不敢附和，生怕惹得这位总管大人不快，个个都噤若寒蝉。
“下一位，有人族令吗？”
终于轮到最后一位了，这些守卫感到轻松了许多。
“给！”
那位名叫纸鸢的灰衣女子走上前来，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递过一枚跟之前老翁同样大小的小铁令。
只是，上面刻画的印记不是长戟，而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青鸾神鸟...
圣城内，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场面。
这里高楼林立，楼阁错落有致，几乎都挂着一张张巨大的牌匾，这里是给凡人们做生意的区域。
从地门到圣城中心，有着两三里长的、由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在其两旁满是摊儿。
有卖小吃的，卖鸟的，卖玉石的，卖药材的，还有卖稀罕物件的...
甚至，还有许多商贩是住在圣城外的。
他们一年四季会种了很多菜，每天一大早挑着菜，来到这里，开始摆摊贩卖，日落再归。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大声吆喝的小贩们，都在不断地冲击着小湛起的感官，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爹，圣城好大啊，好多人啊！”
小湛起接连感叹，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今天一早，为了来到圣城，坐了半天马车的经历就已经让他觉得新奇不已，如今更甚。
顺利进城的老翁带着小湛起四处闲逛着，毕竟这是孩子第一次来人族圣城，倒是有些不着急治病的事了。
“对了，爹，泥丸宫是什么？人族令又是什么？还有你骗人，你根本不叫湛晋！”小湛起接连吐出还几个问题，还指责父亲说谎。
“呵，真是个傻小子，要说实话的话，咱们估计就进不来了！”
老翁无奈的笑了笑，对这个有些方面聪慧过人、有些方面又傻的不行的儿子表示很无语。
“进不来？为什么啊？”小湛起满脸疑惑，抬头望着老翁，不解地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说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下下个，等晚上住店了，我再慢慢跟你说！”老翁就此打住，跟小湛起约定今晚再说。
“那，那到时候爹可别赖皮！”
小湛起同意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还在一直可怜巴巴地望着老翁，想得到他的再次确认。
“嗯，今天爹都告诉你，行了吧。别再想这些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圣城，说吧，想吃什么，还是想玩什么？”
老翁终于如他所愿，再次跟他确认了一次！
“耶!爹，我想吃那个!”
小湛起高兴地跃起，伸着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散着浓浓香味的包子铺。
“就吃这个？行吧，走喽！”老翁也仿佛年轻了几岁，不再暮气沉沉，牵着孩子，走向那间店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