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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曲

“凡人都可以进化成修真者!”

我对杜俊说,之所以这样讲,大概是受偶像星爷的《食神》启发。杜俊也很喜欢周星驰,也许可以引起他的共鸣,欣然和我一起修真也说不定。

他摸着自己的大肚腩,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说的那些恶鬼,我搞不了,我只是一个废宅,就连早睡早起坚持不下去。而且我也甘心做一个凡夫俗子,你饶了我吧!”

我继续劝说道:“相信我,你行的,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身上都有极大的潜力。只要杀死恶鬼,就能释放出巨大的潜能,这种惊人的能力足以改变你现在的样子。也请相信你自己,你身上就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潜能,一旦将其挖掘出来,你自己都会吓一跳。那些潜能就写在你每个细胞的DNA里面,足以使你超凡脱俗,成为一个修真者。”

我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我不是疯了,我只是恨不得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表达清楚给杜俊知道,好使他相信我。进化是件很奇怪的事,等到那件事过去以后,我感到自己出奇地洁净。我甚至有一种灵魂把肉体甩脱掉的感觉,一种脱离形体的超然感觉。我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美,倒仿佛美是一件抚摸得到的实体一样。我好像同飒飒的微风、同绽露嫩叶的树木、同波光变幻的流水息息相通。在某一刹那间,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如果我杀死所有八恶鬼,我就可以成神,拥有不可思议的超自然能力。

也许我真的疯了吧,我无法解释我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我必须要使杜俊明白我,于是我几乎是唾沫横飞地在说与他听:“人类的身体本来就是令人感到惊奇的造物,是地球生命40亿年不断进化的集大成者!你知道吗?人类的身体由上百万亿细胞组成,而这百万亿细胞仅仅由最初的一个细胞分裂而成,这是多么的不可以思议。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上百万亿细胞里面的DNA,地球40亿年生命进化的精髓就镌刻在那些基因序列里面,八恶鬼也属于其中一部分,虽然并没有外显,却无形中桎梏着人类的进化,未来科学将证明我所说的一切。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的每一个细胞都拥有多么强大的潜力,我的也是,每个人的都是!我现在可以任由的操控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修真者不可思议能力初步体现!”

像我这么神经质的说辞,恐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了,因为我此时真的已经是一名修真者了。不知不觉的我看待世间万物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我可以透过现象直接看到万物的本质。此时如果用石斑鱼(星爷御用配音)的语音语调讲出来,恐怕还有一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喜感。杜俊说不定已经把我当成神经病了,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修真者对吧?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已经认命了,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死肥宅好了。老实讲,我们已经认识四年多了,你就欠了我四年多的钱。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不打算还了?现在无需用啥子修真者的说辞来跟我借钱,以前欠我的我认了,但是我再也不会借一分钱给你了,我劝你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干。”

杜俊说完就立即转身离开,他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能够听我将近一个小时的神神道道,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十分仗义的朋友了。但是我也把他当朋友,因此并不想放弃他。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你不能放弃啊!”

他脚步顿了顿,我以为他被打动了,却见他举起右手向我挥了挥,然后头也不回的远去了。我看着杜俊圆胖的背影,身上分明就有一只豪猪饿鬼影和一只大懒鬼模糊的影子,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沮丧和无可奈何。我遇到太多像杜俊一样的凡人,他们曾经尝试过改变自己,最终却都败给了八恶鬼。凡人修真始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八只恶鬼从人类进化出人性光辉开始就已经根深蒂固,不然超凡的修真者恐怕就不止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寥寥数人了。然而从老聃骑着青羊出函谷关开始,人类就已经向八恶鬼宣战了!

凡人皆可进化成为修真者,唯有战胜自己!

可是大家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认为我只是个因为欠了巨额的债务而发疯的神经病患者。杜俊既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我多年来的债主之一,就连他也不再相信我了。即使这样,我也不想放弃,因为这是我这个修真者要修炼的法门之一,我以前一直都很容易放弃,此刻却想要战胜自己。我想要在修真之路上走得更远,就得修炼出永不言弃的精神力,这种力量是我一直渴望拥有的。因此我才会写下这本回忆录,来向世人证明自己,我想如果把我的修真经历如实写出来,大家也许就会相信我。这样总比我费尽口舌去一个个去说服要强,至于有多少人相信,就看个人的悟性和缘法了。

我曾经也是一个像杜俊一样的凡人,实际上我甚至是一个凡人当中的Loser失败者,连杜俊都不如。我那时和杜俊是编程学院学编程的PSD1404同期学员,我们因为学习编程而成了同学,我们都希望自己成为代码之神,用代码来改变世界。在进入编程学院遇见杜俊之前,我还有一段令我想要忘记,但又始终记忆犹新的经历。人类啊,痛苦的回忆总是让其无法忘却,而且还相对印象深刻;快乐的回忆则总是想不起来多少。

那是2013年3月,我刚从传销组织的骗局中逃了出来,身无分文,内心极度的颓丧,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假的。与此同时,我体内的八只恶鬼不断地撕咬我,使我痛不欲生。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我站在成都锦江区的九眼桥上,想要往下跳。九眼桥始建于明代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距今已有400年的历史了。老成都人应该都记得,被拆前的老九眼桥和现在移到下游重建的新桥不一样,是三个大桥洞,每个大桥洞的两肩又有一个小桥洞,共六个小桥洞,故称九眼桥。我曾经在这附近的酒吧喝过酒,酒吧老板给我讲过九眼桥的典故,还说一些失恋的女人,或者走投无路的轻生者,就会来这里往下跳。

三月的风吹过我的脸,带着成都的湿气,这种湿气是浑浊的,因而并没有使我更清醒。反而是这样的夜晚,使我在九眼桥上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我不仅仅失去了五年多的所有积蓄,还欠下十万元的高利贷。最使我绝望的是好朋友的欺骗与背叛,如果连认识了三年多的好朋友都无法信任,我今后还要如何去相信别人?

我看着九眼桥下不断奔流的河水打了一个寒颤,我还这么年轻啊,我居然想死?我此时此刻迫切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因此我不断地回想那些我短暂人生中的美好,却仅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我是过得如此悲惨,所有的幸福时光全部加起来竟是少得可怜。

我把父母以及亲友又都想了一遍,眼前浮现出一张张亲切的脸庞,“云孙儿,不要败给那些恶鬼!”他们眼神中带着爱意和期待。

“姑婆,我已经败了,败了……”

我感受到两行热泪划过我的脸庞,这是属于活人的温热,可是还能在我身上存在多久?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被流放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他的遭遇是多么的不公,多么的惨淡,然而他在那样绝望的困境中写下了这样激励世人的诗句。一时间我清醒了过来,那些恶鬼不甘心地慢慢躲进我体内。是人性的光辉拯救了我,驱逐了阴暗恶鬼。那是属于伟大诗人的真善美,他的大爱与智慧被传承到了今时今日,最终镌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在我被恶鬼撕咬的绝境时,散发出永恒的光辉,照耀了我,使我活下去。

我想那位诗人因其人性光辉被镌刻在世人心中,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成为了永恒不灭的神,只要我们还能在至暗之时记起他的诗句,他的精神就能在黑暗中发光,因而永生。那些暗藏在诗句中的真善美使我度过了此次难关,也给了我活到将来的勇气,不管遇到再大的艰难困苦,我都靠着默念那些神奇的句子继续心怀希望生活下去。

尽管活了下来,我还是不得不独自面对我可怕的债务,我的家人已经因我以前的债务而变得更加贫困,我无法将现在传销被骗的实情告诉他们。我已经让亲友们够失望的了,不能再用高利贷的事情再拖累他们了,我决定独自在成都劳碌、无趣且麻木的活下去。

看看吧,今天又是麻木不仁的一天,来不及吃原本就味同嚼蜡的早餐,匆忙去挤上公交车,坐在办公桌前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堆单证文件,绞尽脑汁应付一天的任务,直到下班。等到下班后又急着赶往一家餐厅,我在那里兼职做杂工,经常被管事的呼来唤去,几乎任何眼睛能够看得到的事情都要我做。洗碗洗菜、端茶送水、打扫卫生,甚至去送外卖,我被榨干了所有的血汗和价值。这就是沦为金钱奴隶的悲哀,那些债务使我庸碌无为。

等到午夜十二点左右,我才回到我那不到十平米的廉价出租屋,屋顶上挂着一个老旧的灯泡,散发出昏暗的光,这样的灯光根本无法照亮整个房间,反而使房间显得更加阴郁。墙壁上的壁纸已经发霉脱落了,整个房间仅有且只能容得下面前这张床,床上挂着带尘土味的蚊帐。除此之外,无论往哪里看,都找不到一件像装饰品的家具。每日回来,我几乎都会瘫倒在这陈旧的床上,然后倒头就睡。有时候半夜还会被邻居性交的娇喘声吵醒,这出租屋是用挡板分出来的,毫无隔音效果。廉价出租屋里常有色鬼显现,食人精髓。

一周中有那么六天我都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只是为了那微薄的薪资,其中一小部分用来支付我极度节俭的生活所需,另一大部分用来偿还我在传销组织中欠下的高利贷利息。

那段时间我像是行尸走肉,一台赚钱机器,一只帮别人不断产金蛋的蠢鸡。

然而我仍然活着,人类只要活着总会有一点值得高兴的事情,就那么可怜的一丁点快乐就可以使我暂时忘记所有烦恼。这件事情不但使我开心,忘记烦恼,还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我已经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成就感了,因此这件唯一使我感到有所成就的事情就是玩虚拟网络游戏。除了这样的虚幻世界,我的现实世界中哪里还有什么成就感可言?

我在游戏世界里面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盖世英雄,行走在虚拟的武侠江湖中,行侠仗义,与邪恶势力对抗,甚至拯救世界。这种快意恩仇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在现实世界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唯有虚拟世界可以帮我实现,因而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伪鬼因而张狂。

所以啊,我几乎每周都期待着周日的到来,然后一整天都沉溺于虚拟世界中。伪鬼就是这样的,使人在自欺欺人中得到满足,那些虚拟的,弄虚作假的幻觉,是伪鬼的最爱。一旦接触到,伪鬼会慢慢吸食凡人散发的能量,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最终控制人类的身体。伪鬼掌控凡人的身体后,不但使人变成了撒谎精,而且还会帮助其他恶鬼吞噬凡人的精气。

伪鬼会首先帮助懒鬼,因为懒鬼是八恶鬼之首,懒鬼变强之后会使人逐渐不想动弹。接下来的事情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了,懒鬼和伪鬼掌控凡人的心智后,就会让他成为肥宅。其他六鬼趁机冒出来作祟,八恶鬼一起吞噬肥宅的精气神,最终使肥宅越来越堕落腐朽。

可笑的是,我当时还十分感恩世界上竟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让我感受到快乐和成就,它像是我的避难所,甚至是我的天堂。我不仅仅在这里避难享乐,还认识了许多朋友。

看看吧,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虚拟角色是多么英俊潇洒、性感迷人,她们背后都有一个真实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凡人操控着,他们大多数已经在被伪鬼控制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巧合的是其中有一个叫做聂隐娘的刺客角色竟然还和我在同一个城市,成都。

由于我的游戏操作还不错,竟然渐渐得到了她的青睐,于是她开始询问我一些问题。例如,为什么我只在周日上线?于是我把自己的遭遇同她倾述一番,她十分同情我的处境,并且愿意帮助我走出困境,于是我们约定下周末在天府软件园的电信大厦见面。

成都天府软件园是我国十一个国家软件产业基地之一、国家软件出口创新基地、国家服务外包基地城市示范园区,位于成都高新区南部园区核心地带。天府软件园核心区由成都高新投资集团全资开发建设,其规划建筑面积370万平方米,其中已建成投运150万平方米。天府软件园已囊括科技部认定的“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器”、“国家级众创空间”及“创新人才培养示范基地”,人社部认定的“国家级创业孵化示范基地”,工信部认定的“国家中小企业公共服务示范平台”,团中央认定的“中国大学生创业园(成都)”,成为四川省内唯一获得科技部、工信部、人社部、团中央都认定的创业孵化园区。目前,天府软件园已成为成都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重要载体,成都高端软件及新兴信息服务产业发展和创新的核心聚集区。

我对聂隐娘充满无限的幻想,在游戏世界中她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刺客,拥有绝美的容貌和敏捷矫健的身手。后来我才知道,她那虚拟角色背后的女人已经被恶鬼逐渐吞噬了。在游戏中,刺客这样的角色大多数都是独行侠,千里孤行,于暗夜之中杀人于无形。刺客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是冷漠的,然而聂隐娘在她性感冷艳的外表下却有热心肠,我当时觉得她是侠骨柔肠、侠肝义胆,因为她竟愿意帮助我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这让我对现实世界又充满了期待,对聂隐娘更是热切期盼,这份激动让我难以入眠,一整夜我都在幻想着与她见面的情景。这就是被伪鬼掌控的初期表现,胡思乱想,意淫。

因为一夜没有睡好觉,所以我第二天拖着沉重的身体挤上公交车,而且还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因而坐过站。等我到公司时已经迟到了,被办公室经理骂了一顿,好不容易坐在办公桌前时我已经再次困得不行,然而面前还有一堆文件需要我按时处理完。

怎么办?我只能用图钉扎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我有了些许精神,于是我一边工作,一边用图钉扎自己。不知道扎了多少次,裤子上已经渐渐有了血迹。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再疼我也得忍着。直到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稍微放松一下,竟然在厕所的马桶上坐着睡着了,我实在太困了,我的呼噜声让办公室经理发现了我。

于是我成了办公室经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我抱着空荡荡的纸盒子离开办公室,那是2014年3月,我到这家公司刚满一年,马上就要享受年假了,结果我被开除了。

“要睡就回家去睡吧你!”办公室经理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对我说。

很奇怪,我特别想要清醒的时候无法清醒,在我特别想睡的时候又无法入睡,但是在办公室经理让我回家去睡的时候,我却变得明明困得要死的同时前所未有的清醒。我一边走在总府路的街道上,一边感受着大腿上的疼痛,看着繁华的街景,我竟然生出一份被生活欺辱的委屈。我是一个1米78的大男人,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哭出来会让人笑话。

然而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心里对自己讲:“去提莫的,男人哭吧不是罪。”

于是扔掉纸盒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也不管有多少人看我,肆意地让眼泪和鼻涕流到一起,交融成令人恶心的鼻涕眼泪虫,将我近一年的压抑情绪全部释放。终归还是有路人看不下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大爷,白胡子白头发,一张被岁月严重摧残过的脸。他竟然递给我一包纸巾,我红着脸接过来扯出两张擤鼻涕,然后才向大爷道谢。

“没的事,小伙子,你还年轻,我看你四肢健全,只要你肯干,没有你干不成的事情。”大爷用一口成都本土正宗的方言对我讲。

我喝了大爷的这碗心灵鸡汤,站起身来,可能是因为没有睡好觉,或者因为我蹲的太久,双腿发麻,差点摔倒。

“小伙子,站稳咯!”热心的大爷几乎扶不住我。

“大爷,谢谢您!”我站稳后真诚地向他道谢。

在平凡的世界中,在平凡的人身上也隐藏着真善美,隐藏着人性的光辉,大爱与智慧。我突然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然而并不能。于是我只好再次向大爷道谢,然后灰溜溜的逃离现场。

回到贫民窟狭窄的出租屋,我一头扎进被窝里,疲倦又再次袭来,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具体睡了多久,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胀。餐厅的管事打电话来把我吵醒,催问我到哪里了,说餐厅的干净碗碟不够用了,让我立即到餐厅去洗碗。我看了下时间,按照餐厅的排班我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去了一定会挨骂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占据了我的心智,我对着手机大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老子不干了!”

这就是伪鬼作祟后,其他恶鬼也不甘示弱,使我发怒的就是暴鬼,它可是恶鬼中的厉鬼,在人间最终伤人性命的往往就是它这个始作俑者。暴鬼不但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受控的凡人自身,有时在暴起杀人后会继续行凶,杀到疯魔时连自己也不会放过。

还没有等管事反应过来骂我,我已经把手机关掉了,然后倒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我这是怎么了?一定是被管事这么久呼来喝去积怨已久,一想到餐厅管事过度肥胖的水桶身材和欺软怕硬的油腻嘴脸,我就感到一阵恶心。世界上总有一些令人感到极度厌恶的角色,例如办公室经理,例如餐厅管事,我发自内心讨厌他们。然而总还有一些充满善意的人,例如不知名的好心大爷,例如素未谋面的聂隐娘,我发自内心感激他们。

一想到聂隐娘,我决定去网吧登录到虚拟游戏世界里面去找她,因为我之前忘记问她要联系方式了,此时我想要提前联系她。实际上,我在一天内同时失去了两份工作,因此我急着需要一份新的工作。虽然聂隐娘并没有许诺给我新工作,但是我臆想的帮助就是为我提供一份新工作,我此时忍不住会做这样的臆想。

虚与妄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皆是伪鬼的能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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