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陌夜冥和白玉晨,银浩三儿四人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我实在熬不住了,便起身去休息了,我模模糊糊只听到陌夜冥让人送银浩和三儿回去,估计是把银浩和三儿喝趴了,但陌夜冥和白玉晨两个人还在喝,我以为他们两个定要是三百回合,不醉不罢休,直到清晨的第一束光透过窗台落了进来,我看到陌夜冥安安静静的躺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没听到半点动静。
他睫毛真的很长很浓,棱角分明的轮廓,明明是一门之主,睡着了倒有点像个孩子,身上的酒味很浓,也不知道喝了昨晚喝了多少,我支撑着半个身子,以前也这样总是看着他,在他昏迷不醒的那个时候,可那个时候只觉得他长的好看,不同与现在这种心境,就是想看着他,这张脸在他走后,我曾在无数个梦里一次次的临摹,我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毫无差距的画出他整张脸来。
我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睫毛上弄了弄,他眉宇微微蹙起,我手一顿,他很快舒平眉头,我又弄了弄,看到他眼皮动了动了,我急忙回身躺着,他只是翻侧了个身,对面着我,我听了半响没什么动静,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他并未醒来。
我也小心的翻了一个身,对面着他,看着他睡意的脸,看来是昨晚真的喝了不少,以往只要我动一动他就醒来,那从他鼻间呼出的酒香喷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是不是那酒香闻一闻就会让人醉三分,我望着那双好看的唇,鬼使神差的靠近他吻在他了唇上。
他那双眼眸突然睁开,我吓的急忙一退,脸上第一次有种被烧的感觉,好似偷东西被人抓了一个正着,不知所措,我看着他眼眸在我脸上流转,突然半支撑着身体,他声音低沉又沙哑,“小妖,你知道你大清早就在玩火吗?”
可我在我听来那声音似乎像是在蛊惑,我听到我声音很小声道,“我没有玩火,我只是想吃糖。”
陌夜冥轻笑了一声,往我鼻梁上轻轻一刮,“原来是把我当成糖人了,我去让人帮你去买糖人。”
我一把抓住他正欲起身离开的身形,低声道,“不是糖人…是…”
我慢慢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是这种可以吻出甜味的糖。”
他静静的望着我,眼眸的光在流转,说了一句,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低头吻了上来。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陌夜冥没说,但那个吻比以往都要绵长,直到我觉得快要窒息了,陌夜冥才放开我,转身去了内间,脚步还有些匆忙,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水声,应该是昨晚喝酒喝多了,来不及洗澡,不然这一大清早就去洗澡了。
我开门伸了一个懒腰,就看到院中七七八八的瓶子倒在院中桌上,这也太能喝吧,我数了数了,一共二十坛,我自言自语道,“这四个人也太厉害了。”
“你错了,这是我和陌夜冥喝的。”白玉晨已经风度翩翩的靠在了我门口,没有半天昨晚喝过酒的醉意,我在他身上闻了闻,半点酒味都没有,我不由连连感概,“你们两个昨晚是喝到几点去了?”
白玉晨望了望天,“大概,快天亮了吧。”
我收拾瓶子的手一顿,“那不是你们都没睡?”
白玉晨点点头,“我就回去洗了一个澡。”
那不是陌夜冥其实也没睡,那他其实一直都是醒的,呼,好吧,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知道了,陌夜冥这个澡洗的比平时久很多,我把瓶子收拾完都不见他出来,我让人送了一壶茶,白玉晨从来都没有客气过,让人顺便送点吃的过来,他指了指房间,“陌夜冥在睡觉?”
“没,在洗澡。估计是身上酒味闻着不舒服吧。”
我听到白玉晨嘀咕一声,一个澡洗这么久,我也觉得这个澡洗的够久。
“对了,明天就是他们成亲了,我们搞点好玩的事吧。”白玉晨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到。
“什么好玩的?”
他对我勾了勾手指头,我好奇凑了过去,我连忙点头,“好呀好呀,肯定会好好玩。”
“什么好好玩?”陌夜冥总算是出来了,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一阵风吹来,我问到他身上独有的沉香,其实很少人会用沉香,但不知道为何陌夜冥就独爱沉香。
我指着白玉晨道,“他说要闹洞房,魔教那么多人,个个都单身,只有他们两个结婚了,兄弟们心里多着急了多羡慕嫉妒恨呀,所以肯定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就抱着美人归。”
我以为陌夜冥这种沉闷的性格是不会同意的,他浅浅的珉了一口茶,拿起一根油条分开两半递给我一半,对着白玉晨道,“记得把难度加大一点,最好是洞不了房。”
不仅是我大吃一惊,手端着粥僵硬的看着他,白玉晨更是惊讶的把手里的包子都掉在桌上了,确定那话是从陌夜冥嘴里说出来的,连连叹气,拾起桌上的包子,“陌夜冥,你连兄弟都坑呀,银浩知道该有多痛心呀。”
陌夜冥十分淡定喝了一口粥,道,“怎么会是痛心呢,我只是觉得起码要怎么对得起我与他兄弟多年?来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罢了,而且,魔教还没这么热闹过。”
我看到白玉晨哈哈一笑,“行,包在我身上,肯定让他们明天晚上洞不了房。”
唢呐吹,铜锣响,鼓声起,媒婆喊,鞭炮点红轿起,新郎要娶新娘子了……也不知道白玉晨从那里学的这些东西,骑着马走在旁边一句一句吆喝着,后面一群群浩浩荡荡的魔教弟子也跟着白玉晨喊着,热闹不已。
中间是两台大轿子,轿子旁边跟着一位媒婆,媒婆头戴一朵大红花,妆花的有些夸张了,银浩和三儿一身红衣,中间还在带着一朵大红花,后面跟着敲锣打鼓的,这一声一声吆喝似会被传染一样,我情不自禁的跟着白玉晨喊,陌夜冥没有跟着我们来,他说,这是规矩,他作为他们的主婚人,是不能跟过去迎亲的。
圣月也没有来,不过她没来是因为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我也不知道白玉晨和圣月说了什么,那圣月既然答应了,这白玉晨这嘴巴有时候还挺会说的。
山下也很热闹,镇上的百姓都过来看热闹了,特别是那些小孩子,早就在半山腰等了,听到白玉晨这么一喊,跟着白玉晨喊的一路跑到了山下,那句,“唢呐吹,铜锣响,鼓声起,媒婆喊,鞭炮点红轿起,新郎要娶新娘子了……”
回荡在山间,直达到了山下。
两位新娘有两位老人齐齐搀扶着站在门口,两人都带着红盖头,也亏得是身高不同,不然,我还真不知道银浩和三儿是如何区分这两位身穿一样红衣服的新娘子的,银浩和三儿纷纷下马,两人都准备去牵新娘子的手,被媒婆一把打开,“猴急啥呀…猴急的…”
听得后面的人不由哈哈大笑,媒婆把系在他们身上的大红花娶了下来,一头男的牵一头女的牵,但并未上大花轿,两位老人家坐在两把椅子上,一个女子看来也是这山下的谁家的女儿,端着一个盘子,四杯茶,银浩他们对着老人跪了下来,两个新娘子被人搀扶着跪了下去,我听到媒婆大喊一声,“敬茶,”
我看到两位老人纷纷接过他们手里的茶,还偷偷别过头擦了擦眼泪,我用手肘碰了碰白玉晨,“这明明就是好事,他们为什么哭呀。”
白玉晨双手抱在胸前,“他们就是太高兴了,那眼泪是甜的。”
原来太高兴了也会哭呀,眼泪还有甜的呀。
敬了茶,我看到老人纷纷给了他们四人一个红色钱袋子,“还要给钱吗?”
“这就是图个意思。有些人给,有些人不给。”
一系列做完,两位新娘纷纷告别老人,这才被搀扶着上了花轿,媒婆大喊一声,“起轿。”
锣鼓声又响了起来,鞭炮声更是没有停过,一群人纷纷朝着上山去了。
那群小孩早已跑到最前面,一句句喊着,“娶新娘,闹洞房,生的一堆小娃娃…”
我听着直想笑,“为什么闹洞房,就会生一推小娃娃?”
白玉晨拿起折扇往我头上一敲,“也不知道你和那陌夜冥是如何成的亲,这都不懂。”
我指着后山的那块桃林,“就在那里拜了天地,陌陌说了拜了天地就算是成亲了,我怎么不懂了。”
“懒得和你说,反正受罪的又不是我。”
白玉晨突然侧头看我,嘿嘿一笑,“我现在是想明白了,昨天陌夜冥为何会说让他们洞不了房,我真不知道是该恭喜他呢?还是该可怜他。”
白玉晨哈哈大笑了几声,架了一声,便往前面去了。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陌夜冥不说了,要对得起银浩的兄弟感情,所以这样的么。
感觉迎个亲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总算到了山顶了,寒冰殿在广场上早已铺了长长的红布,两位新人一步步朝着寒冰殿走去,小凤盘旋在他们头顶,那玫瑰花瓣从它从空中慢慢落了下来,如同一场花雨。
我今天一大清早就去迎亲了,并未见到陌夜冥,当我踏入寒冰殿那一刻,我看到陌夜冥一身大红袍坐在殿中,那在桃林看不清容颜的山神那白雾突然散去一般,就露出了和陌夜冥一模一样的脸,我看着他如同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看到两位新人时,站了起来。
我的心突然就异常的疼痛起来,疼的我连呼吸都透不过来,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你怎么能忘了他,你怎么能忘了他……反反复复的回荡的这句话,响的我的脑袋就要裂开了。
你是谁?是谁在说话?我忘了谁?他又是谁?
那喜穿红袍的山神到底是谁?为何会和陌夜冥长的一张相同的脸?为何他看着他这一身大红袍我为何会觉得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