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锡民
牛角村小学维修教室占用操场，体育教师老侯只好带学生跑步。
跑出校门不远，全班二十多个孩子就已气喘吁吁，老侯无奈放缓了脚步。突然，他看见路旁榆树上有个喜鹊窝，忙喊“立定”：“咱们做游戏，爬树，”他指指树梢：“掏鸟蛋！”他的话引来一片欢呼。
“男生爬，我保护，”老侯笑着说。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没人上前。“爬到顶的，体育满分，”老侯笑着鼓励。
“赵江，爬，”女生给男生加油。
赵江打量了一下，估计爬不上去，于是摇头：“保护鸟类人人有责，我不上。”
“钱宏！”
钱宏斜眼瞄一下，忙说：“喜鹊是吉祥鸟，它的蛋我不掏。”
“孙阳，看你的。”孙阳狡猾地笑：“我新裤子，名牌，磨坏谁赔？”
“李华，你裤子又不是新的。”李华红着脸：“不，我妈连梯子都不让爬。”
还是周舟勇敢，他搂紧树干往上爬，可只爬了两米多，就大腿哆嗦，无奈地出溜下来。
“回校，”老侯哈哈笑着带大家往回走。
老侯笑，是想起了童年往事：几个小伙伴淘气，上房上树地掏鸟蛋，也常常挨揍。小甲被爹掴屁股：“咋不摔死你？”小乙被妈揪耳朵：“刚补的裤子又磨破了？”小丙被爷搡了一把：“上树？你上天得了！”他呢，被奶奶点着脑门：“喜鹊是吉祥鸟，那蛋也敢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