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晚夹了一个鸡腿给沈景诺,沈景诺有些急了。
“姐姐吃,吃了头就不疼了。”
“姐姐不喜欢吃鸡腿,姐姐喜欢吃鸡翅膀,吃了鸡翅膀就可以飞了。“沈爱晚夹着一块鸡翅逗着沈景诺。
“姐姐你真幼稚。“沈景诺咯咯笑。
沈爱晚又分给给莫思雨和沈奶奶夹了两块鸡肉,一只鸡真的不大,一大家子人哪里够吃。家里大人几乎都是只挑菜,把肉留给孩子们。
”我不爱吃鸡肉,晚晚自己吃。“莫思雨说着要把鸡肉夹回沈爱晚碗里,沈爱晚不让。
坐在对面的刘小丽看着他们夹来夹去的鸡肉,再看看桌子上盆里的蘑菇,心里一阵阵的发堵。
”今天可真是沾了晚晚的光,不然怎么能吃上鸡呀。“刘小丽酸溜溜地开口。真不明白这老太太,不就一个丫头片子吗,一个赔钱货而已,养得再好到时候还不是别人家的,就这老太太还拿她当宝贝。
”可不是,这鸡呀主要是炖了给孩子们的,你可少伸筷子。“沈奶奶冷冷地瞥了大儿媳一眼。
刘小丽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她凭什么不吃呀,家里的鸡大家都有份。眼看着盆里的蘑菇都不多了,她不再说话了。站起身来往自己碗里倒了满满一碗汤。她家三个儿子年纪偏大了,都在大桌子上,不用她操心。
沈爱晚看着桌上快要见底的几个盘子和盆,眼角抽了抽。她哪见过这阵仗,当年大学军训也没这么夸张吧。还好沈奶奶给她预留了菜,否则就这战斗力,她恐怕连蘑菇也吃不上几块。
莫思雨在盘子见底前给沈景诺夹了几筷子的鸡蛋和蘑菇,显然这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自己慢慢地吃着碗里的粥。很快大桌上和小桌上的人都吃完去了院子里乘凉,只有莫思雨娘仨和沈奶奶了,莫思雨娘仨是因为吃饭慢,而沈奶奶则像许多的家庭主妇一样,她要留下来扫尾,把盘里剩下的残渣都给消灭掉。
沈奶奶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娘仨,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她平常照顾些,这娘仨得吃多少亏呢。
吃过晚饭,莫思雨帮着沈奶奶收拾碗筷,沈爱晚带着沈景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沈景诺则缠着沈爱晚给他讲故事,很快三房才四岁的沈景杨也跑了过来,牵着沈爱晚的另一只手。沈景诺和沈景杨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年龄相近,平常在一起玩得最多。沈爱晚就给他们讲故事,再教他们唱儿歌。前一世,沈爱晚就很喜欢小孩,对这种小萌物,她从来难以抵抗。
莫思雨帮着沈奶奶收拾完厨房,又喂了家里养的猪,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论收拾厨房,莫思雨是几个儿媳里最慢的,但也是最仔细干净的。
农村现在烧的是土灶,莫思雨总是习惯把厨房到处都仔细地擦洗一遍,老大和老二媳妇每次只是洗洗锅碗和菜板就好,灶台上的灰和料理台根本不收拾,土灶台和当地木质的料理台也不显脏,而老三媳妇就更糟了,连锅碗都洗不干净,下一餐煮饭的人都得再重新洗过一回。老太太也是干净爽利的人,后来干脆就留老四媳妇在家做饭收拾家务顺便带孩子。再后来,村里办了小学,老四媳妇去了学校当老师,老太太自己留在家里,老四媳妇放学后回来帮她,而其她媳妇都下地干活挣工分。
莫思雨收拾完厨房也没歇着,烧了些艾草水,将自己房间和沈爱晚房间都擦了一遍,既驱蚊又消暑,沈老太太也把自己房间擦了一遍。至于其他人,他们早就表示过他们没那么讲究了。
等做完这些,她又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兑了一大桶热水提到屋后洗澡的小房间里去。
“晚晚,去洗澡了。”莫思雨叫道,又放了一只大盆在院子里,往里面兑了热水,抓了沈景诺过来洗澡。
沈家的男人和男孩都是下午干完活直接去青江边洗洗回家,或者吃过晚饭歇会儿就去江里游一游,柳树村的人都是打小在水里泡着长大的。沈景诺太小,沈家同不在家,莫思雨便不放心让他去江边。
娘仨都洗完澡时间也不早了,莫思雨便陪着两个小孩回房睡觉。沈爱晚伤还没完全好,此时有些疲惫,沈景诺晚上又要跟姐姐睡。看着姐弟俩都睡着了,莫思雨给姐弟俩的肚子盖了盖才离开回房。
等睡到半夜莫思雨又醒了,她起身点灯去了沈爱晚房间,女儿额头上的伤还没痊愈,她怕她伤口发炎而引起高烧。看着一双儿女睡得安然,女儿并没有发烧,她才松了口气。
出了女儿的房间,路过堂屋时听到有人敲门,她惊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的跳,再仔细听了听,敲门声又传来。她走了过去,问道:
“谁呀?”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