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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此时,东方祥躺在卧铺上,浑身不爽,不知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躺在陌生床铺的不适,还是第一次坐火车的骚动,或去看子女的激动,东方祥只好端坐着歪头遥望窗外的风光,此时,耳畔听到趟列车里有俩个学生,一人读“人间正道”的小说,另一个朗读戴望舒的“雨巷”,因朗读诗文发出声响,影响到了看小说的那人,那人便走过去与那朗读诗文的另一人发生争吵,其中那人就斥言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朗读吗?”;另一人见那人坏了他雅兴,讥诎道,“那你朗读一篇来,……看你看的是现代书,会押韵吗?”。

东方祥见他们俩你一言,他一句的,真生怕他们滋事来。

另一面,翌日。

东方施扈和爱迪沉早早就开车来车站等东方祥来到,终于东方祥到站下车后随着大部队来到出口处,东方施扈远远见到东方祥,等东方祥刚出车票口时,便挤去来到东方祥身旁,在东方祥耳旁喊着母亲,东方祥听声音熟悉转头就见到东方施扈和爱迪沉站在她身旁,见没有爱星,便问起幸幸为什么没来?东方施扈道:幸幸,今天还要上课,就只有我们俩来接您,……您到家,您大孙子也该放学了,您就能见您大孙子了!东方祥应后,便随着爱迪沉和东方祥来到停车库里,坐着车去新房。

爱迪沉开车载着东方祥来到新房,一路上,东方施扈问着东方祥一路身体怎么样,躺一宿火车是不是腰酸背痛,又问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东方祥说:“先是坐着倒有点坐不住,想躺着睡,可睡不习惯,……之后勉强睡下,可睡一宿把骨头都给折腾累了”,又说:“这里的环境挺好的,这些高楼大夏,看着怪好看的”。

东方施扈笑道:到晚上,这些高楼大夏都亮起灯来才好看,……哪天我带您来这里看看,……要是过几年,您再来,我们那区也砌成这些高楼大夏,您就能在那里看了!

东方祥问道:听你说你们那片是个开发区,国家会不会征用你们房子啊?

东方施扈道:我们询问过了,开发不征用我们那片房子。

东方祥道:这样倒好,你们也不用再找房子了!

天空晴朗,和风缓缓。

不一会,爱迪沉开车来到新家,东方祥和东方施扈先下车,爱迪沉把车开进院子里,东方祥下车后,见新房外表,心下欢喜,很是喜欢,不免赞叹一番,东方施扈带东方祥进房子里面,看后甚是满意。东方施扈忙招呼东方祥去沙发坐着休息,而自己去倒一杯矿泉水放在茶几上,让东方祥喝水解渴,然后一边伸手揉东方祥的肩,一边再续蜜言不在话下。

之后东方祥问东方施扈爱星什么时候放学,东方施扈道:12点。抬头见挂在电视机头上的挂表,见时钟转到了11点50,便回头对东方祥道:现在11点50,过20分钟幸幸就回来了!

东方祥想起问道:我听你说,幸幸现在是自己上下学?

东方施扈道:对,学校就是离这里不到500米的地方,他自己就会自己走回来,……他现在也8岁了,也该自己会出门回家了!

东方祥担心道:可他刚来这里才一个月,你们放心他自己出门,自己从学校回来?

东方施扈道:不是他一个人自己去学校和回家,我不是在电话里跟您说吗?……隔壁邻居的小孩是幸幸同班的,每天幸幸都和他一块去学校,一块回家,那个小孩住这里的时间比我们还长,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东方祥问道: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东方施扈道:那个小孩叫陈一升,……他父亲是开公交车的,他母亲在银行上班的,以前他爷爷奶奶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现在都退休了,俩老人身体都不好都在家坐。

东方祥道:哦!……都什么病?

东方施扈道:一个得高血压,一个得糖尿病,前几天我们给他们看时,都挺严重的,现在连饭都不敢多吃了!

东方祥听后唏嘘不已。

东方施扈准备再说什么,只见爱迪沉领着俩个人进来,请他们到东方施扈和东方祥坐的沙发上去,原来爱迪沉刚停好车,准备从正门进门,忽见隔壁的俩老人刚从外面回来,不免上前打招呼,相谈之间,爱迪沉说起东方施扈母亲今天来探亲,然后又邀请那俩老人进家坐,那俩老人正觉无聊,见有老人在便跟着走来。

东方施扈闻声转头见是隔壁那俩老人来到,便闭口不谈,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随后东方施扈不免给东方祥介绍道:妈,这就是刚才我给您说的隔壁家俩老人。

东方祥领会后,便跟东方施扈起身,俩人走去迎上。只见东方施扈先对那俩老人说了声,陈叔,张阿姨。那俩老人回礼道:施扈,我们过来打扰了。东方施扈高兴道:哪里打扰,欢迎来不及呢!

爱迪沉随后向俩老人介绍东方祥道:陈叔,张阿姨,这是施扈的母亲,我的岳母。然后又对东方祥介绍道:妈,这俩老人是我们隔壁邻居家老人,……刚才我停车准备进家,见俩老人刚从外面回来,想着让你们见一下,聊一下天,我们没瞎好陪您的,您们老的聊天才有趣。

东方施扈忙道:陈叔,张阿姨,别站着了,快过去沙发上坐吧!

众人缓缓走到沙发旁。

东方施扈开口道:陈叔,张阿姨……我给您们倒水,您们和我妈先聊会天,然后我去做菜,您们就别回家吃饭了,在我们这里吃了吧。

张阿姨道:怎么好意思呢!

东方施扈边倒水来,边说道:张阿姨,快别说,隔壁邻居的有什么可生分的,

陈叔道:老婆子,有什么可说的,……就听施扈的,在他们这里吃饭。

东方施扈笑道:对吗!……陈叔说的对,……等一下一升和幸幸回来,叫一升也过来一起吃。

张阿姨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东方施扈忙道:张阿姨可不说这个,……我不跟您们说了,……您和陈叔快坐沙发上休息下,……我去做菜去!说着便走进厨房忙活不提。

且表,几个老人坐好后,东方祥聊起那俩老人的病疾,那俩老人说了一下,爱迪沉在旁简单解释下,随后,那俩老人问起东方祥身体怎么样?东方祥道:什么的还好,只是常年左腿膝盖上有骨质增生,医生说是“双侧膝关节骨性关节炎”,爱迪沉又简单解释着,然后东方祥又道:就是走不得多路,走多了就会痛。

张阿姨道:这和我们一样,是年轻时对身体不在意,又不太保养,人老了就找上来,躲都躲不掉。

东方祥道:对啊!……我家有兄妹四个,除我其他都是男的,我在家排名老三,……我爸对我们很严,我年轻时整天被父亲叫去井边挑水和挑粪浇菜的,就是那时留下的病因,……但其他兄弟还比我惨,有俩个去工地扛钢筋,搬砖头,因为以前我爸是包工头,有个大哥跑去外地开货车,还负责上货下货,我那大哥很有出息,没几年就准备在外地买房,可突然有一天他开车送货,因昨天一整天搬货,一大早又要开货车去送货,头脑还昏着,一个不小心就撞到岩石,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张阿姨道:以前的日子是很难过的,……现在好了很多,孩子们不用为一口饭那么拼命了。

东方祥道:对啊!……现在日子是开始好过了!……但又有其他问题了!……以前我们是为口饭,……而现在他们是为口气!……都想比谁过的好,连我们老的也是这样想了!

那俩老人点头同意。忽然,有人敲门,喊着爸妈我回来了!爱迪沉一听便知是爱星放学回来了,立马就走去开门,只见爱星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爱迪沉便开口道:幸幸,……你猜谁来了?

爱星一时不知,只见爱迪沉移身,便见东方祥出现在爱星眼帘上,爱星顿时大喜,一早跑来抱住奶奶,东方祥便问爱星想不想奶奶,而爱迪沉则走来碰爱星肩道:幸幸,别无礼,先站好喊人,那俩位你该叫什么?

爱星站好后,开口道:陈爷爷,张奶奶好!

那俩老人忙道:好!……幸幸好!……一升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

爱星道:嗯!……一起回来的,他现在回家了。

爱迪沉道:幸幸快去叫一升来我们家吃饭。

爱星听后便径直喊陈一升不提,只见东方祥笑道:你看,之前和我在乡下生活5年,整天缠着我,离我不行,……那天他和他父母来到这里,刚来的前几天天天喊奶奶,要奶奶的,没过多久,……现在奶奶来了,可一听到朋友就不理你了!那俩老人道:孩子那知那么多,只是一时亲热,想和你玩时就缠着你玩,抓到其他好玩的,就丢开你不管了!我那孙子也是,去年我外侄子来我家给我俩老送药,我外侄子见我那孙子没人陪他玩,他就陪他玩了一天,外侄子在我家待了两天,我那孙子就整天缠着他两天,临走还不让他走,因此还哭了一晚,……前几天他又送药来了,本想着又要缠两天,但我那孙子今年有幸幸和他玩,见我那外侄子却不似去年的亲热,我外侄子还带礼物给他,找他玩,我那孙子却只找幸幸玩,反而冷落我那外侄子,走时,我那孙子也不知在哪,只见我外侄子失落回去,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未末,只见爱星领着陈一升进家,那俩老人见后,便指定道:那个就是我们的孙子了。

东方祥寻指见定,见是个头圆脸乖,半胖不瘦的小身材,见到爱迪沉说声“叔叔好!”,那俩老人遂后叫陈一升喊东方祥叫奶奶,东方祥应了声,只见东方施扈从厨房走来,对众人道:“饭菜做好了,大家去餐桌上吃饭吧!”,只见爱迪沉起身叫爱星带陈一升去洗手,自己则去厨房帮忙端饭菜碗筷来餐桌摆着,没过多久,饭菜碗筷都摆好了,东方祥和那俩老人也过来坐在餐桌前了,爱星和陈一升也洗手坐在一旁,东方祥叫那俩老人动筷吃饭,但那俩老人说:“等施扈,迪沉来再一起吃”。众人便直等爱迪沉和东方施扈收拾厨房走来,爱迪沉和东方施扈坐下便招呼东方祥和那俩老人动筷吃饭,三个老人才开始动筷吃饭,爱迪沉和东方施扈先夹肉给陈一升和爱星才开始吃饭。

响午过后,爱星和陈一升走去上学,那俩老人才回家午休,东方祥问起亦大伯现在在哪?想着请亦大伯吃顿饭,谢他在这里照顾东方施扈们的恩,东方施扈答应着,说:先问亦大伯时间,看哪天有空便在外面请亦大伯吃顿饭。

随后,爱迪沉便打了电话跟亦大伯说了这事,亦大伯欣然同意,几人选定,便确定后天下午去养老院附近的“家常小店”聚会。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

这天,爱迪沉早早开车载东方施扈,东方祥和爱星来到“家常小店”,随后又走去接亦大伯来到。

众人相聚热情相对,问候不已,爱迪沉向亦大伯介绍东方施扈的母亲东方祥,东方施扈向东方祥介绍爱迪沉的义父亦大伯,东方祥道:听孩子们说您已84了,我看着不像挺硬朗的。

亦大伯笑道:身体早不行了,……有十几年的心脏病,时常在鬼门关走过,上次犯病还是迪沉救回来的,要不然我现在早在棺材本上躺着了,……也正因为那次,我和迪沉才认识,……我才有幸认他为我义子的。

东方祥道:看来是迪沉有福!

亦大伯道:有福是我才对,迪沉救了我,还经常和施扈一起来看我,……这是我这从未当过爹的,到临了还可以享受作爹的福分啊?

东方祥道:您比我大,我就叫您“亦大哥”了!

亦大伯点头同意也说道:那我叫你声“祥妹子”了!东方祥道:好!……我听迪沉们说了,幸幸上学的事是您帮忙的。亦大伯道:我也只是介绍他们认识小张而已。东方祥道:那也是没您不行,……迪沉们买的这房子又是您的,我听他们说您还准备只要他们20万,前两天我坐火车来了,见那房子我们乡下买您那面积的地皮并连花在砌房子也差不多要那么多了!……幸好他们不那么做,要不然他们不是坑人吗?……他们以后怎么做人呢!……但最后还是付您55万,剩下的分期还您,这也是受了莫大恩情,……要不然您卖给其他人,一次性给您的还不痛快。

亦大伯道:这没什么,……这都是“好人有好报”的应验。

东方祥随声道:对……“好人有好报”。

爱迪沉忙道:您俩老快别这样站了,妈您有腿疾还是去坐椅子上讲吧!

亦大伯醒悟道:对,对!……我还忘了你有骨质增生,我们快坐椅子上再讲吧!说不得,众人分了坐次,入定座位罢,随见爱迪沉问亦大伯想吃什么,亦大伯不点,只说随便,相继问东方祥又得此话,爱迪沉便只好自选,东方施扈在旁道:不要点牛肉和鱼这些发物的,和一些油腻太辣的食物,俩老人都不宜吃。

爱迪沉看着菜单犯难道:可这样不知道点什么了?

东方祥对亦大伯道:人老了什么都忌口了!……以前爱吃的东西现在都不敢吃了!

亦大伯道:对啊!……以前最喜欢吃回锅肉了!……医生说我不能吃这些太油腻的东西,现在也只有过节时吃那两片就完了!

爱迪沉提议道:要不今天我们就以素菜为主吧!……点一盘回锅肉和一盘宫保鸡丁,茄子肉末其余的就选一些清淡的素菜?

东方施扈同意见亦大伯和东方祥俩人也同意后,爱迪沉便依准点菜,不一会,菜便陆续送上来,因俩老人不宜喝酒,爱迪沉便点了两瓶饮料,众人依这代酒,喝这开饭杯,正是“饭前开胃,食量大,满桌菜肴绿油油,不少肉色即填饕,尝食点评论;真享受,油渍咂嘴意难抿,贪食又无味,吃两胃蕾已享受,真是贪多无益。”

饭桌前,东方祥问起亦大伯为什么突然要去养老院?

亦大伯沉吟道:我是一个比较自由的人,……或许,看起来难以理解,但每件事都是我选择的。我突然去养老院或许你们看起来是突然的不理解的,反而觉得是我老糊涂,一时心潮泛滥,但这都是我坚定选择的,……我也因此得到很多,倒像是老天感应的。

东方祥和东方施扈听不懂,爱迪沉半懂不懂,知亦大伯是个不拘约束的,但爱迪沉一直觉得亦大伯去养老院是为了他们,把房子腾给他们,可却不知道亦大伯因此得到什么?

不一会,亦大伯对东方祥道:祥妹子,你好不容易来这里,明天想不想去我们养老院看看,我们养老院风景不错的。

东方祥欣然答应道:好啊!……我们乡下没有什么养老院,正好看一下养老院是什么样?

亦大伯道:那正好看一下,……我听施扈说你老伴几年前走了,一个人住,……施扈叫你和他们住,你说麻烦他们,可你腿脚又不好,一个人居住多有不便,又没人陪,我也是过来人,要不来我们养老院住着,又有人服侍,还有人可以和你唠嗑,花费也不多,施扈们也放心啊!……你也别在意“住养老院”的,现在是新时代了,非得要孩子们赡养啊!……我保证你一定喜欢那里的。

东方祥道:我没有那种想法,……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一个人在那里挺好的,又不适宜这里,这几天要做什么事都要等他们来,买菜又不熟悉路,还有来他们这里几天,我就天天想着乡下的房子,生怕有什么事,一直提心吊胆的,要回去去看才够安心的,您叫我来这里养老院,那我还不知道怎样生活了!

东方施扈道:妈,要是你怕连累我们,您就住这养老院,我们还可以经常来看您们的,您大孙子还可以经常来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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