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从事业单位调到企业很容易。但从企业再要调回事业单位就不那么容易了?梁昕和丈夫李超过去不懂这些猫腻?什么是事业单位?什么是企业单位?只觉的自己就是个医生,是个手术匠,不管调到哪里都是干活,只要有患者,有手术做就行。反正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从事业单位调到了企业。不过,即使知道也毫无办法,为了孩子出世,他们也只能选择放弃事业,否则即使被人告密或者黑户孩子被暴露,也会罚款或者双开除。到那时不知要被处罚到哪里?也许就要自某职业了。连个企业的工作也保不住呢,想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没想到现在,再想调回事业单位却比登天还难啊?真是,“难啊难,难于上晴天啊?!”即使医院要她,也必须通过卫生局和劳动人事局这俩个关卡?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抹黑一片。这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梁昕在长安市某医院打工,是个零时雇佣工,常常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好,人家才考虑要还是不要她呢?她除了每天管理好自己床上的病人,认真分析诊治各种疑难病症。三番五次地向患者及家属交待病情,耐心沟通。在工作中兢兢业业,认真细心,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个患者的思想工作和术前准备,努力圆满完成手术任务。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业余时间和休息时间还要跑卫生局和劳动人事局咨询调动的这个关键问题呢?当她兴冲冲的拿着医院的调动表格找到卫生局人事科签字时,却又遇到了让她最头痛的难题。因为她的生疏?对长安市具体办事的浅规则一窍不通?
她第一次去找卫生局人事科,就被那个具体办事的人事科长给顶回来了。人事科长阴着一张狭窄细长的面孔,无神地转动着一双鼓出眼窝的白眼珠子。看见梁昕她似乎连眼皮都不待想抬地撅着嘴巴,斜视着梁昕。
她右眼角下爬着一条二寸长的刀疤。紫红色的伤疤爬在脸上像一条弱弱挣扎的小虫,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不住地蠕动着。她看着梁昕似乎像是个没见过面的仇人一样?甚至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恶狠狠地瞪着那双鲤鱼眼一样的白眼珠子疑惑的看着梁昕。
梁昕镇定了自己反感的情绪,微笑着讨好她说:“科长啊?我是长安市某医院妇产科一名打工的医生。”梁昕低声下气的说着,又看看她的表情继续说,她不停的在写画着什么?梁昕不在乎这一切,只管自己说:
“妇产科缺手术大夫,科室需急需要调一个主刀大夫过去,经医院临床考核以审批通过了我,要求办理调动的手续。让局里人事科给签个字,您看看方便吗?”梁昕胆怯地慢慢吞吞的试探着问她。她不但不看那张表格,还紧缩了一下脸上的伤疤,冷冰冰地瞪了梁昕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