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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妹妹

由于是开学的第一天,老师们基本上没有实质性的授课。因此上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们也都无所事事的打闹着,教室里好不热闹。

“你叫艾美啊?哪两个字?暧昧的暧?暧昧的昧?唉!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啊?这么有意思!”项左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拨弄着前桌艾美的马尾辫,一脸贱笑的打趣道。

艾美对项左的轻浮举动非常讨厌,天生小胆的她只能装作没听见项左的话。身子前倾,胸口紧贴在桌沿上,全身紧绷绷的假装写作业。不断的拿着笔胡乱地在纸上画着,当然这个举动也并没有给她带来片刻的安静。项左站起身用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整个身子向前倾,把头探出去,刚好凑到艾美的右肩处。

“唉!你画的什么?”

“啊!”一声尖叫,她被突如其来的项左吓了一跳。“你干嘛?”艾美略带愤怒而又委屈的声音一边躲闪一边问道。

艾美的反应让这个贱兮兮的坏小子更加来了兴趣,满脸堆着坏笑瞅着艾美。

“你丫儿的,还有完吗?”潘晓曼抬起头慢慢睁开双眼

“还让人睡觉嘛!”不耐烦的扭头撇了项左一眼,回过身继续睡觉。

项左自讨没趣的坐回坐位上不再说话。

“唉,谢谢啊!”艾美用胳膊肘碰了碰同桌的潘晓曼。

潘晓曼没有理睬这个胆小的同桌。

“来项左,站起来”班主任不知何时走进了教室。

项左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心想:完了!

“艾美的头发很好玩吗?你那手怎么就这么贱呢?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耍流氓!”班主任故意把最后这三个字提高了八度,指着项左声嘶力竭般的喊了出来。顿时引得全班哄堂大笑。项左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脖梗。

“去去去,你给我站到最后一排,下节课继续站着。”班主任没好气的用手比划着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还有没睡醒的吗?要是还没睡醒就陪他一起站着去!从明天起正式上课。一、二排的男生一会儿跟着我去教务处领一下班里刚到的新书。你们要自觉,没有老师来也可以预习功课嘛!”班主任的话音未落便做了一个‘跟我走的’手势。像黑帮大哥带着一群马仔闯江湖一般,率领着七、八个男生走出教室。

放学后,潘晓曼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想骑,只想一个人走一走,微微的秋风温暖中又带有一丝凉意。这一丝凉意是从心而生的,使人不寒而栗。她享受这份孤独,享受在喧闹的环境里寻找那份属于她自己的宁静。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时间慢慢回忆、慢慢去品与黄伟渡过的点点滴滴。

钥匙还没有插进锁孔,门就打开了。潘晓曼拿着钥匙惊讶的抬起头

“回来啦!”潘妈妈开开门看着门外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上楼的是我?”潘晓曼好奇的问着妈妈。她摘下书包走进客厅后随手把书包扔在了沙发上。

“哎呀,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东西不要乱放。书包要么放到书房,要么就放到门口的衣帽架上,你这又扔到沙发上…”没等潘妈妈的话说完,潘晓曼就不耐烦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老头儿呢?又喝酒去啦?还没回来吗?他烦不烦啊!天天应酬,每天都醉醺醺的。当领导都这样?每天顶着二两酒的脑袋瓜子晕乎乎的就能把工作干好吗?”

潘妈妈接过潘晓曼脱下来的校服外套说:“你爸今晚没去喝酒是在开会,说是要上什么新项目,这几天一直在加班。我估计你应该放学了,早就应该到家了。看你一直没回来,给你打手机才发现手机扔在卧室。所以我就站在窗户旁一直望着楼下等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拼死拼活的干什么呀,够吃够喝的不就行啦,弄得自己那么累!”潘晓曼顺势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片西瓜接着说:“我走着回来的,就是想溜达溜达。手机昨天晚上没充电自动关机了,所以早上就没带”。潘晓曼有些惭愧的笑了笑,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瓜,然后搂着身旁的妈妈撒娇地说:“只有你对我好,世上只有妈妈好。还这么惦记着我,不像你老头子,没良心!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他有多久没见过我啦!我长什么样子他都快忘了!”

“你少抱怨了昂!这不是你早上埋怨我的时候了是吧!还世上只有妈妈好!哼~你少来这套!你是没看见你爹,那还不是因为你比你爹都忙啊!”潘妈妈讽刺着潘晓曼。

“我怎么忙了我?”潘晓曼松开搂着妈妈的双手,一副要争辩到底的架势摆了出来。

潘妈妈也并不示弱的掰着手指头说:“暑假你在家呆了几天?上海、深圳、青岛,你去了几个地方听演唱会?就光香港你跑了几趟了?演唱会、歌剧、钢琴音乐会。你是一场都不落呀!两个月!你一个正经事儿都没办。英语补习班、数学补习班、美术补习班、钢琴补习班、舞蹈补习班、声乐补习班,你一个都没去!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都交了钱了,你好歹去一节课也行啊!你爹挣钱的速度要能赶上你花钱速度的一半儿,我们也不这么拼命了!”

“你瞧瞧!你瞧瞧!这么小心眼儿,以后你叫小心眼子算了。就那补习班有什么意思?他们教的那么慢。还有那个声乐老师,她唱的还没我好呢。我去上课,是她教我,还是我教她?我怕她尴尬,所以我才没去。美术的那个补习班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老爷子开的这个补习班,连他自己都没去过几次,谁教我?他那些徒弟?是,他们现在也是美院的老师不假,但是代课的都是美院的学生。就他们还教我?我怕他们羞愧难当。为了他们,我也不能去呀!我多么仁慈啊,多么有同情心啊!我都爱死我自己了。我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潘晓曼辩解到。

“你能要点儿脸吗?咱能不这么夸自己吗?谦虚使人进步,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是跟你爷爷学了这么多年的画画,功底是不错。可是你不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吗?他这个美院的院长没给你讲过这个道理吗?”潘妈妈很是生气潘晓曼的态度。

“知道啦!洗洗睡吧,美女。”潘晓曼说罢转身回了书房关上门,翻开夹了书签的《战国策》专心的看了起来。

铛!铛!铛!“阿姨,晓曼姐睡了吗?”几声敲门声过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潘晓曼的耳中。

这是赵欣怡的声音,她是和潘晓曼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邻家妹妹。

“没睡,她刚回来一会儿,在书房呢。”潘妈妈打开家门回到

潘晓曼打开门把赵欣怡迎进了书房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白天我去你们班找你了,没找到你,所以现在过来看看你啊。我们班就在你门班隔壁的隔壁,怎么样?刚来到我们学校还习惯吗?”赵欣怡说着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我们班都在议论你,说是来了一个天仙,好多男生都打赌,要看看谁能第一个追到你呢”。

“就这些歪瓜裂枣,快让他们歇歇吧。我可没兴趣!”潘晓曼不屑的回着赵欣怡。

“还想着姓黄的那小子呢?你省省吧,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瞎惦记什么呀!他要是心里有你,还能不和你联系呀?对了,我在学校混的还可以,高三体育班的付海是我男朋友,他是咱们校的老大,人称海哥。要是有人欺负你,提我名,管用。”赵欣怡一副大姐大的口吻,洋洋得意的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古惑仔看多了吧你!怎么着?大嫂!看来以后我还要靠你罩着啦?我是不是应该说小妹不胜荣幸啊!小屁孩儿!还老大!哪里大?看你是皮痒欠收拾了!”潘晓曼假装生气地把赵欣怡挖苦了一番。

“你就比我大三个月,你至于嘛,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我。你是不是很享受周围有一群小公狗围着你乱转悠的感觉啊?你要是很享受,那就当我啥也没说,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围着你乱转,那我明天就去你们班,告诉他们你是我姐,我保证,肯定以后没有几个人敢骚扰你了。”赵欣怡自信十足的打着保证。

潘晓曼想了想,其实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她真的不想无休止的被打扰,已经是高二了,这是高中时代最关键的一年,她想把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认认真真的备战明年的高考。偶尔想想黄伟,幻想一下有可能与他发生的故事,谈一场精神上的恋爱也就够了。如此想来,她便答应了赵欣怡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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