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含烟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时,发现没了惠静师太的身影。
含烟向后望去,不禁地“呀”了一声,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害怕,高兴的是自己竟然也能上来了,害怕的是爬了这么高,这么陡峭的山坡,等会怎么下去。
正当含烟忐忑之时,耳边传来了惠静师太的声音,“今天就到这里吧,折根树枝做个记号,明天再来。”说话间,惠静师太飘落到了含烟身边,她一把抓起含烟的右手,说道:“提气,走。”拉着含烟向山下走去。一起一落间,惠静师太不时地说着:“气存丹田,起,落。”一眨眼的功夫,含烟跟着惠静师太飘落在梅林前。
“孩子,不错,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惠静师太赞许的眼光看着含烟,说道。
惠静师太向梅林走去,边走边说道:“练轻功的最佳时间是傍晚的半个时辰,无需多。但是这个时辰很有讲究,今天出门晚,刚才又跟你说了会话,所以有点耽误了。明天出门前看一下香炉的影子,香炉的影子正好铺满两只香炉间的距离时,赶紧出门。”
“大姑,每天太阳下山的时间不一样,那这个时辰其实每天也是不一样的?”含烟不解地问道。
“是的,这个有什么讲究,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但是我们隐梅派就是这样一直流传下来,且隐梅轻功独霸武林,肯定有它的道理在。看看,我们的先人比我们智慧多了。这几天是饭后来此练功,再过几天,怕是要饭前来练了。”惠静师太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姑侄俩说话间进了隐梅庵大门。
“孩子,睡觉前去练功房打会坐吧。”惠静师太边说边走向含烟的房间。
沿着台阶拾级而下,姑侄俩来到了练功房,玉石墩在灯光下泛着绿幽幽的光,甚是诱人。
惠静师太和含烟各自坐上玉石墩,开始吐纳打坐,炼气行功。
惠静师太说道:“先呼后吸,用意引丹田,但不守丹田。”稍作停顿后又说道:“口中津液涌出时,可用意送下丹田,气也随之而入。”
师太继续说道:“呼吸要匀、细、深、长,自然下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股气流在含烟体内涌起,到处乱窜,含烟的身子也随着气流左右摇晃,惠静师太见此,立即说道:“将口中津液分两次咽下,以意领入丹田,并用意守丹田。”
含烟逐渐平静下来后,惠静师太又说道:“现在以意领气,使气随意在体内各部周而复始进行运动,引导呼吸由短变长,由粗变细,达到深呼浅吸,静止自如。呼气时小腹收缩,吸气时用鼻吸入小腹,鼓气,逐渐由自然呼吸进入腹部呼吸。”
如此,半个时辰后,含烟渐渐感觉体内的那股洪荒之力能随自己的意念流走,她意识到自己的功力又进了一个台阶,梅花神掌应该能练最后一层了。想着,含烟一个走神,洪荒之力又到处流走,且有不可控之势,她不禁“呀”了一声。师太见状赶紧过来,抓住含烟的双手,手心相对,运功引导。
“集中注意力,以意领气,切勿走神。”惠静师太急切地说道。
待含烟运气自如后,惠静师太说了一声:“收。”
含烟停止运功后,抬头看着惠静师太,说道:“大姑,吓死我了,刚才差点控制不住。”
“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这个很危险,严重的会导致气功全无,甚至是全身瘫痪,切不可大意,一定要以意领气,以意收气,在这期间,必须全神贯注。”惠静师太盯着含烟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大姑,我知道了,下次万万不会如此,小命要紧啊。”含烟认真地说道。
“你的功力又大进一层,只要勤练,假以时日,可以出山了。”师太此时满脸欣慰。
“大姑,那我是不是也是武林高手了?”含烟嬉皮笑脸地问道。
“内功无止境,招式也无定式,什么时候,你能在抛却内功心法、梅花神掌招式的前提下,还能运功、出掌收发自如,才勉强算高手吧。”惠静师太怜爱地看着含烟说道。
“含烟明白”。
含烟回房间后,又泡了个药澡,吃了一粒寒梅玉露丸,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清脆的鸟鸣声中,含烟缓缓睁开眼睛,“这几天练功的感觉真不错,我得乘胜追击啊。”想着,她赶紧起床。
梅林,伴着惠静师太悠远动听的古琴声,含烟练得畅快淋漓,练成了最后一层的梅花神掌,在劈断一株碗口粗的梅花树中,含烟如仙子般地跃下梅花桩。
含烟跑到惠静师太边上,蹲下来。
“所有的心法、招式已倾囊相授,你的悟性很高,又有练功天分,只要以后不断地加以苦练,离你的侠女目标也就不远了。”师太爱怜地摸着含烟的脑袋,笑着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品尝宫廷美食,然后再去欣赏山中秋色。”含烟说着,扶师太站起身来,一起向梅林走去。
只要是晴天,含烟就跟着师太走梅林,站梅花桩、练功。
二个月下来,现在,含烟不仅武功大有增进,而且闭着眼睛也能走出梅林,这个阵法已经困不住她了。
这天傍晚,一青一灰两抹身影又出现在百丈崖的山间,起起落落。
这次,含烟走这羊肠小道比往日天轻松多了,丈余高的陡坡,一运气就上去了。想到自身拥有的本领,含烟的心情很好。她紧跟惠静师太的脚步,向前奔去。
师太在接近山顶的一处平地停了下来,含烟跟得紧,有点气喘吁吁,站在师太边上。
“下面就是宝珠寨,成化帝的后裔还住在这里,整个寨子保留着明朝的习俗。”师太指着下面的一处山坳说着。
“大姑,看不到有房屋啊。”含烟朝底下望去,只看到参天大树。
“底下有天生石梁、参天古树遮挡着,房屋均是依山而建,外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真是个避世绝佳境地,一是普通的山道到不了那里,二是哪怕登高也发现不了。”
夕阳穿过山谷洒满了这一片山坳,此刻,那么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