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与不知是本宫的事，答与不答是你的事。”随着曲直话音一落，“崩”地一声，暗月怀中的琴弦又断了一根。
“我答我答！”暗月紧张地将琴抱得更紧，急急道：“一直、一直都是！我朔月宫第一宫规便是派中无论何人何地何时都得无条件保护苍耀皇朝之主，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保护苍家之皇！”
“哪怕付出生命？”
“是！哪怕付出生命。”
“你可知那条宫规的原因？”
“不知。但是因为朔月对苍耀历代帝王的暗中保护都是恪尽职守的，我们无数次救过他们的性命，他们便待我们也不薄。江湖人都知朔月音功强悍却内功不足，对待江湖纷争也多采取中立态度，虽鲜少有人无缘无故挑衅我朔月但偶尔也会遭遇有些狂妄好斗之徒，而有了苍耀皇派的不少大内高手暗中镇守于朔月宫外，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说到底，我朔月与苍耀皇朝，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那这次，父皇并未遭受危险，用不着你们出手相救，你却对瓦尔加族来使出手，又是为何？”
“这……”
“崩！”
“因为皇上不信任你，你们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毁我的琴？！”暗月哭喊着惊慌地将琴抱往身侧，脸色如与肚皮般苍白。
炎上悠闲地吹了吹手指，一脸可惜地咋舌：“唉，你是记性不好还是脑子不好使？我哥不是说了知与不知是他的事，答与不答是你的事吗？谁叫你自己说话像放屁一样，吞吞吐吐，听得人极不爽快，看你放得也很痛苦的样子，我就只好帮帮忙，让你一次性放了痛快呗！”
“你！”暗月羞愤难当，眼中火焰几乎就要喷出来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那明明无耻却还被他说得冠冕堂皇的话。
灵犀听了却在心里暗笑，悄悄走到炎上旁边更加无耻道：“喂，难道你放屁的时候经常吞吞吐吐吗？”
“说什么鬼话？我放屁可是又响亮又畅快……”炎上毫不犹豫大声纠正灵犀的错误。整个大厅瞬间寂静如午夜，几双明亮亮的眼睛兴趣盎然地看着他，期待他更加酣畅的下文。
滚烫的火苗在脸上升腾，炎上一个大拍胸脯以示自己厉害的英勇动作瞬间僵成了雕像。
“怎么不继续说了？”曲直微笑。
炎上僵住全身，幸好眼珠子平时灵活惯了，关键之时总能派上用场，骨碌碌大转了几圈又露出招牌尴尬解围之笑：“呵呵，小孩多话症……药……药效发作了……”
灵犀只感觉眼前红影闪过，下一秒，厅内便只剩了她、曲直和暗月了。卫叔也走了？
看着那火红闪过的路线，灵犀莞尔一笑，真是一根筋的家伙，走时还不忘拉个做伴儿的。
曲直语无波澜道：“死还是生，你选择。”
暗月恨恨咬牙：“我已经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对你而言，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有。”
暗月一愣，随即轻笑：“呵，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朔月的！”
“你若是想背叛，本宫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怎么？我还有其他用处？”暗月苦笑。任务失败，就算宫主会放过她，苍耀皇也不会放过她吧？
“当然。向父皇禀明今日之事的经过自然少不了你这个挑事者。阿木塔的片面之词父皇又怎么会相信呢？”
“想让我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
曲直淡然一笑，像是在嘲笑一只想要用自己的几条腿撼动一棵大树：“如果你有那本事，今日就不会成为他用来对付我的棋子。”
暗月沉默。
曲直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吩咐下人将她关押好，殿内只剩了他与灵犀。
“今日搜府一事，你可知他所搜为何？”
灵犀打趣道：“你偷了他的玉玺？”
曲直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咧嘴一笑，脸突然又凑近了过来：“难怪你会将我送你的‘蜕变’随意扔弃，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种俗物，哪天我弄来送与你玩玩？”
“对对对，小的就俗人一个，喜欢那种俗物是应该的。殿下您若是将那俗物双手奉上，小的感激不尽！”灵犀咬牙，眼睛却故意放出精光。
曲直将双手搭在她肩上语重心长道：“本宫将你日夜带在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你那短浅之目光仍旧没有丝毫涨进呢？是不是本宫靠你还不够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