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日凝月吃了晚膳,有内臣来报说:“陛下来了。”凝月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陛下看见凝月整个人又有了往日的神采,问说:“玥贵人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凝月平静地说:“回禀陛下,臣妾看了看书,和小犀小兰她们斗了斗鹦鹉。这两日臣妾正想着给陛下绣个荷包呢。”
皇帝听完,一脸轻松喜悦的表情,倾身靠近凝月,嘴唇似触非触地掠过的凝月耳垂,亲昵地说:“玥贵人不生气了。”小犀等人都在当地上站着,凝月的脸“腾地”就红了,慌忙就要下跪想要向皇帝请罪,皇帝伸手一把拦住了凝月。凝月羞涩地说:“启奏陛下,臣妾不敢生气。”皇帝心情大好,站直身体说:“玥贵人可不要只是嘴上说说,朕等着戴玥贵人做的荷包呢!”
凝月拿起手边的龙形绣图,递到皇帝的面前说:“陛下看一看,喜不喜欢这样的图案?”皇帝接过绣图也不看,说:“只要是玥贵人做的,朕都喜欢戴。”说完放下绣图,抱起凝月来到内间卧榻上,就势也躺在卧榻上,用手揉着自己的头顶说:“忙了这几日,总算可以歇一歇了。”凝月把手放在皇帝用手揉过的地方,说:“陛下头疼,臣妾告诉魏公公,请御医来瞧瞧。”
皇帝看了看凝月,最后还是搂到自己的怀里,笑说道:“玥贵人就喜欢和朕打太极,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其它。”凝月在皇帝怀中微微挣扎了一下,艰涩地说:“启奏陛下,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今日身上不好,不能服侍陛下。”
皇帝一听,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尽,站起身来,厉声问说道:“玥贵人这是什么意思?”凝月不敢看皇帝的眼睛,有些胆怯地辩解说道:“没有什么意思。陛下,臣妾没有什么意思啊?”
皇帝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意,盯着凝月,说:“玥贵人身上如何不好,啊!”皇帝把“啊”字的音拖得狠戾。凝月心底打怵,大着胆子,胡乱找理由,说:“就是女人的那档子事。”说完,就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衣裙。
皇帝本就是有备而来的,知道今日不是凝月的月事期,一心只想着:裴凝月这就是有意要忤逆自己,于是憎恶地看着凝月,说:“朕今日也想要知道,玥贵人身体不好,是不是女人的那档子事儿!”说完,伸手就来掰凝月的双手。
凝月看见皇帝眼中的厌恶,浑身直冒冷汗,自己的双手早就被皇帝甩到了一旁,皇帝不再是那个用手掌心为凝月暖腰的皇帝了。凝月只觉得双腿“猛地”一凉,不自觉的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蜷起身子。凝月曲缩着,楚楚可怜,没有衣物遮挡的两条秀腿,纤细匀长、细腻光洁。皇帝心神一荡,想入非非起来。
皇帝把手放了上去,心中的愤怒、憎恨,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皇帝陶醉了,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自拔。
皇帝隐约听见有人抽泣的声音,再看自己双手触摸过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小疙瘩。皇帝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皇帝之于美人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畅所欲为的啊!皇帝把手从凝月的大腿上拿开,来看凝月,只见凝月一脸的泪水,委屈地抽噎着。
皇帝不知所措了。只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念头从皇帝的脑袋中冒了出来:天下的美人都是朕的!况且裴凝月已经是朕的玥贵人了,朕如何就不能拥有呢?如此一想,皇帝全然不顾凝月还在哭泣,孤注一掷,俯下身去。皇帝没有感觉到自己渴望的炙热,而是颤栗。凝月抽泣的声音传进皇帝耳朵,皇帝懵了,看见卧榻上放着的翡翠裘被,胡乱扯开,盖在凝月的身上。
皇帝坐在凝月身边,真心想说一些软话,来哄一哄凝月。皇帝搜肠刮肚,竟然找不到一句甜言蜜语,这一刻儿的皇帝,词穷语尽了,只张了张嘴,又闭上。
皇帝无奈,只好站起身来抬起脚,要往外间走。凝月还是在抽泣,丝毫无意挽留皇帝。皇帝把内间的门帘子掀起老高,一只手举着门帘子的一边,站在掀起的门帘子下好一阵子儿,回过头看看凝月,凝月还在抽泣,对自己还是一样无动于衷。
皇帝赌气走出内间,松开掀着门帘子的手,门帘子“忽地”重重地落了下去,形成一股气流,掀开了皇帝外衣的一角。皇帝在外间站了一会儿,凝月那处除了哭泣声,再没有别的声响。皇帝转身还想去内间看看凝月,只迈出一步,又自觉如此,实在没有脸面,就冲着内间说给凝月听:“去庆兴宫。”
皇帝走后,凝月整理好衣裳,吩咐小犀等人关闭宫门准备休息。小兰大着胆子对姐姐小犀说:“陛下的脾气可真大。”小犀微微摇头,用食指封住自己的嘴,示意小兰禁声。
皇帝出了永安宫的宫门就后悔了,朝廷的大人们还在家设宴请酒,逍遥自在,欢度美好的新年假期。皇帝陛下初三日就回了广元殿,苦兮兮的处理着天下大事,朝堂上的事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来,兴冲冲地来到永安宫见凝月,原本想在凝月这里尝些甜头,不曾想甜头没尝到,还把凝月惹哭了,自己也生了一肚子的怨气。皇帝自说自话:“裴凝月,朕把你惯坏了。朕还就不信了,朕还离不开你裴凝月了。”
皇帝来到庆兴宫,霍贵妃起身相迎。皇帝一把拉着霍贵妃的手,走到内间,也想酝酿酝酿情绪。皇帝轻轻抚摸这霍贵妃的手,也是柔若无骨,绵绵软软的,只是没有了心潮荡漾、羡爱难耐的感觉;皇帝不死心,又去咬霍贵妃的耳垂,也是香甜怡人,美丽动人,就是没了馨人心脾、耐人寻味的舒坦;皇帝还想再试试,抱住霍贵妃,吮着贵妃的脸颊,全然没有凝月那样欲迎还拒,垂涎欲滴,坚忍生涩的味道。
皇帝懵了,看着一脸惊讶的霍贵妃说:“贵妃姐姐,咱们说一会儿子话。”霍贵妃正经危坐着,等着皇帝问答。皇帝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心中忍不住想:要是凝月该多好啊!皇帝吓了一跳,想:难道不是裴凝月,就真的不行了吗?
皇帝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一把扯过霍贵妃。说来也怪,皇帝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皇帝翻身下了卧榻,对霍贵妃说:“朕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得了空,朕再来看贵妃姐姐。”说完,直接回来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