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谨迅速起身整理易容。
连着混混沌沌过了五天，刚睁开眼，凤繁的视线还有些对不上焦，隔了好久，才看清楚脸上略带红晕的凤若谨的脸庞，当然还有……舌头上传来的痛感，还有一股血腥味。
既然能感觉得到痛，那么刚才他以为是做梦的吻……其实不是梦？
“若谨……”
凤若谨动了动眼珠，说道：“你醒了……”
“醒了？我，怎么了？”凤繁皱眉道：“迷迷糊糊，好像是有听见无痕的声音，说什么毒……”
“那天你不是受伤了吗。”凤若谨看了看他腹部的位置，现在盖着被所以看不见，但是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腹部也缠了很多的绷带。
“暗羽楼的人用的兵器上涂了毒，无痕说是三日红。”
“三日……红？我，昏迷了多久？”凤繁问道。
凤若谨张开手，伸出五根手指。
“五天？可是……”
三日红，那是暗羽楼独门的毒药，如果他记得没有错，中了三日红，应该只能活三天就会毒发身亡吧？
稍微平定了心里被凤繁勾起的火，凤若谨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无痕可以研制解药，但是三天内做不出来，就用他弄得药综合了一下三日红的药性拖延时间，刚刚才研究出了解药。”
“原来是这样……”凤繁笑道：“看来，还欠了他一个相当大的人情啊。”
说着，就想撑起身体起身，凤若谨眼疾手快地把人按住。
“你腹部受了伤，伤口因为三日红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乱动，很容易牵动伤口。”
“嗯。”
凤繁挪动了一下头，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迷糊间听见了无痕的声音，她又说是无痕救了他，却不见人影。
“其他人呢？”
“刚出去。”
“刚才……”
“你把我！”凤若谨拦住他的话。
凤繁一愣，“什么？”
“你说之前我道出身份后说的话不是有意的，那么……就算那不是有意的。”凤若谨定定地望着他，说道：“如果要接受，是说……你是要把当做真正的凤若谨，当做你的妹妹来对待吗？”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她也要重新考虑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还是必须确认一下，才能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地，肯定地说出来。这一次，她不想再逃了。
“妹妹？”
凤繁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确定她是认真地再问，在忍不住笑道：“别说以前没有把她当做过自己的妹妹，只是当做不得不照顾的一个责任，现在……自从你变过之后，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从来不曾对你产生过亲情。那种过度的在意和关心，我自问……对亲人也做不来。”
“我也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哥哥。”凤若谨微垂下头，说道。
“我从来也没有哥哥，以前没有，现在也不认为有，也不想有。留在我身边的人，都只是我的恋人，也只能是恋人。”
“那么，我呢？”凤繁柔声道，“我有资格，可以在你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可以在日后的任何场合，对任何人说时，声称是你的恋人，或者……有被你承认为恋人身份的资格了吗？”
“要说资格，也该是我问你。”凤若谨自嘲地说道，“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无法割舍的人之后，还有资格……做你的恋人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没办法做到专一，可是我也很清楚，即使自己做不到，我也没办法允许自己的恋人做不到。我无法和其他人分享，你……确定日后不会后悔，再重新找一个能够对你专情女子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可能会做出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一些事。她无法想象自己真正付出了真情之后，被以为会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的抛弃，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完全无法想象。
凤繁歪了歪头，皱了下眉，笑道：“二十多年才找到你这么一个，我想……找不到第二个了。”
凤若谨被凤繁直白的话语搞得脸又热了起来，撇嘴道：“话不要说得太早，也许只是前二十几年里没遇到对的人，也许现在……你也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错的人？我可不这样认为。”凤繁伸出手想碰触凤若谨的脸颊，凤若谨却不自在地移开，只是别扭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
凤繁笑得得意，“这种感觉，我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如果只是为了凤若谨而欢喜，而难过也就罢了，甚至……只是因为在意她，可以接受其他男人留在他身边，而非独属于他，还用自己的身体，去救那个男子，这辈子，他也没做过这样让自己都哭笑不得的事情。
一次也就够了，怎么还能让这种事，在另一个人身上再发生？
如果不是为了凤若谨，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好笑的事情来？
“如果你说还有第二次，那么……我也只能说，我会说这种话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凤若谨说道。
若是他没办法一次给她能让她安心的答案，下次，她可能也办法这样问她了。这次也只是趁着被他受伤差点出事的心惊肉跳下，才能说出这种话，仔细想想，这么酸的话，出自她口，她自己都觉得很古怪。
“那我更应该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了。”凤繁把她的手送到自己的胸口贴上。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掌心传过来，莫名地让她感觉安心。
“小谨儿，你出来一下……”
人声同时出现，月云邪看见凤繁和凤若谨十指交握的模样愣了一下，凤若谨飞快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什么事？”
月云邪暧昧地看了那二人一眼，才说道：“刚才我问瑾月宫的人才知道，苏婉星之前派人来的时候，留了话。”
“苏婉星？”凤若谨疑惑。
难不成这个苏婉星也想对凤繁献殷勤吗？还是因为蓝屏的关系，前来慰问？因为来送东西问候的人太多，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其中还会包括这个苏婉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