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城外的枣林甚是安静,除了鸟叫,只有树叶在漱漱作响。
林外,马蹄声疾,尘土飞扬。
西侧,一老一少快马疾驰,老者五十有余,身穿银色亮光铠甲,长长的白色胡须长得垂落于马背之上,沧桑的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不过比皱纹更加明显的是那从额头左侧到下巴右侧的那一道明显的刀疤。老者旁边并行而骑的是约摸四十左右的男子,此人身穿白布粗衣,容貌俊郎,但却胡子拉碴,长长的头发随意散落,俨然一副不休边幅的江湖浪子形象。
东侧,疾驰而入的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只见他身穿一袭鲜红色的长衣,身下骑着一匹高高大大的红马,腰间别着一柄红扇,腰带之上系着一个红色的半圆形玉佩。
分别从东西两面而来的三人很快就奔进了枣林,惊得道路两侧枣树之上的鸟儿纷纷飞走。
“嗖!嗖!嗖!”
在三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少年突然抬手一掌,震得三枚红枣从树枝上飞脱,并向白须老者袭去,分别攻向其印堂、膻中和巨阙三处要穴。
白须老者及时躲闪,避开了前两枚红枣,而后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第三枚红枣顺势甩脱回去。
红枣袭面而来,少年迅速抽出腰间红扇猛然一击,那红枣便钉在了右侧的枣树之上。
一招之后,转眼间,双方已擦身而过,不过却都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恶贼,为何在此偷袭我们?”老者身旁的白布粗衣男子抽出马身一侧的陌刀,直指红衣少年。
少年手执红扇,调转马头,仔细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并未答话。
老者见眼前的少年虽衣饰不走寻常之路,从头到脚都是红色,但却浓眉如剑,气宇轩昂。那张白净的脸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俏。问道:“老朽愚钝,不知与少侠有何过节?”
少年红扇一展,道:“并没有!”
老者略微一怔,说道:“既无过节,还请少侠给老朽和犬子行个方便!”
少年伸出左手道:“把灵石交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白布粗衣男子怒道:“大胆狂徒,我与父亲有急事,不想多生事端,识相的,速速离开!”
少年笑道:“你父子二人,想必就是镇守西北边疆的左卫大将军白道生和天乾门的门主白元骆吧!白将军气宇不凡,身手了得,有大将之风。但白门主言语间略有匹夫之气,这一点倒是挺让在下失望的!”
白道生和白元骆互望了一眼,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但说话间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想而知,眼下一场恶战应是不可避免。
白道生右手拇指一弹,挂在马身右侧的陌刀夺鞘而出,随后手腕一转,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刀柄,将陌刀横卧身前,说道:“既然少侠有意阻拦,那老朽就只能奉陪了!”
白元骆随即也摆好架势,准备开战。少年抬手说道:“且慢且慢,在下不想与二位为敌,只要你们交出灵石,我们便各走各路,如何?”
白元骆看了看他父亲,对少年道:“胡言乱语,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作纠缠。”
少年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白道生镇守西北边疆数十年,军功累累,长子白元骆在江湖上混的也是风生水起,次子白元光更是公认的西北猛将。这白家父子在灵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西北的江湖豪杰见到白家之人也是礼让三分。见眼前这红衣少年如此猖狂,白元骆自然不能容忍,只见他双脚在马镫上一登,手握陌刀,飞身向少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