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同赤渊和白语在天山分别之后,霍渡和灵鹭等人就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白元光的先锋营。
霍渡命账外侍卫禀报过后,走入了先锋营帐,见白元光正在看着木案上的地图,笑嘻嘻的拜道:“师父,徒儿今日给您带回了很多宝贝!”
白元光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宝贝?”
霍渡命人将十余只木箱搬入账内并打开给白元光看,他还以为师父会对他大加夸赞一番。
怎知白元光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大胆,这些金银珠宝从何而来?速速招来,如若说不清楚,军法处置!”
如此巨额的金银珠宝突然被运回军营,白元光看了怎么可能不震怒,如果这批金银珠宝来路不明,那不但白元光的乌纱帽不保,甚至还会连累到整个军营。
霍渡急忙跪下,想解释清楚,但吞吞吐吐。
白元光看出霍渡不便当众言明,于是命其余人等离开了账内。
众侍卫退下后,霍渡说道:“师父,这些本是送给安禄山的财物,被我们运回来了!”
白元光又是一阵大怒:“霍渡啊霍渡,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安大人的财物,你也敢动?你是不想活了吗?”
霍渡急忙解释:“师父,不是这样的,是安禄山要造反,所以我们才把这些金银珠宝运回来的!”
白元光大吃一惊,继续怒斥道:“满嘴胡言!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徒弟,你就可以胡说八道,肆意妄为了!”
霍渡见师父一直不愿相信他的话,急得他满头大汗。
霍渡这个人一向稀里糊涂的,他只顾着把事情告诉给师父,却忘记应该先给他师父看那个杨万仇写给安禄山的卷轴密件的,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
急了许久,霍渡终于想起了那个卷轴密件,于是把灵鹭喊进了账内,并将密件交给了白元光。
白元光看过卷轴密件的内容后激愤不已,骂道:“大胆安贼,竟敢生出谋朝篡位之贼心,真是枉费了皇上及皇后对他的宠爱啊!”
霍渡于是将天山脚下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白元光,并表明将这些财物运回营地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备军用。
天山一别时,赤渊曾特意嘱咐霍渡不要将遇见他和白语的事情告诉给白元光,以免让白元光为他的侄女白语担心。霍渡虽然平时傻里傻气的,但却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就一定能做到,所以他自然没有跟白元光谈及赤渊与白语。
白元光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对霍渡说道:“你在营内留守,为师要立即向北庭都护府禀报此事!”
白元光带着卷轴密件走出账外,翻身上马,连夜向北庭都护府奔去。
次日清晨,白元光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北庭都护府,将此事通报给了副都护郭守成。
郭守成看过密件后,惊怒道:“这大胆安禄山,本都护早已觉得他拥兵自重,狂妄自大,但没想到如今竟然想造反?”
白元光:“安禄山手握平卢、范阳、河东三镇大军,一旦起事,恐怕天下从此便会生灵涂炭啊!”
郭守成沉默良久,说道:“眼下大都护不在,本都护明日便亲自前往京师,将此事禀明圣上。”
白元光:“如此甚好,那末将该作何准备?”
郭守成:“你且按兵不动,切勿打草惊蛇。”
白元光:“好!那末将便告退了!”
郭守成:“白先锋连夜赶路,不在此歇息一番再走?”
“不必了,末将还有军务在身,需速速回营处理。”白元光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郭守成突然叫住了白元光,问道:“此事除你我二人之外,还有谁知道?”
白元光:“这个密件是末将先锋营的小将霍渡与龙行镖局的灵鹭灵镖头带给我的,另外,据霍渡说,还有一位天山虎鹰寨的寨主陆林风也知道此事。”
郭守成:“兹事体大,暂不要继续扩散消息,以免军心动荡,如何应对此事,且待圣上决断。”
白元光:“好!末将会要求霍渡严守此密。郭副都护可还有其他吩咐?”
郭守成扬手说道:“没有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