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挣扎着，“我说，你也没什么损失，扯着我不放要干嘛？”
楚凡死死抓着瘦猴的手腕，“你休想逃，我看见你偷东西了！”
瘦猴恼怒，“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你哪里清白了？！”
瘦猴得意道，“你说我偷东西，我偷谁了？”
“你……”楚凡看向身边，之前被偷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我又没偷你，管闲事干嘛？”瘦猴嗤笑，“狗拿耗子。”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楚凡仍不放手。
瘦猴无语，“你真的是成年人吗？”
楚凡懒得理他，只是抓着他的手腕。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楚凡举起手，“警察同志，我是楚凡。”
“第几次犯罪都是犯罪。”警察严肃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是……”楚凡解释道，“我是报警的楚凡。”
警察脸色稍缓，“自首也不能改变你犯罪的事实。”
“我姓楚……”
—
从派出所出来，楚凡仍在回想警察和他说的话。
“你抓到他的地方是监控死角，无法确认他的犯罪事实，人证物证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对他进行惩处。我们仍会继续调查，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那个小偷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样的想法如鲠在喉，让楚凡难受得想要呕吐。
他明白警察的做法是正确的，他们不能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就判断一个人是否犯罪。
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楚凡才更加难受。
没有证据的犯罪同样是犯罪，凭什么不被惩罚？
他都亲眼看到那人偷东西了……
楚凡脚步一顿，几个人围住了他。
他被推搡着带进小巷，为首的光头冷笑，“你好啊，拿耗子的好狗。”
楚凡立刻反应过来，“你们是那个小偷的同伙！”
光头嚣张道，“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楚凡脸涨得通红，“你……你们……！”
光头靠近楚凡，在他耳边轻声说，“这儿也是监控死角。”
楚凡本能地后退，小腹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五脏六腑搅在一起，让他不禁弯腰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熟练地对楚凡进行不会留下明显痕迹但足够痛苦的殴打。
楚凡奋起反抗。
楚凡再起不能。
几个人压住了他的四肢，剩下的继续殴打。
楚凡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一声痛呼。
这就是犯罪受不到惩罚的后果。
善者次次退让，恶人步步紧逼。
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必须要让罪孽得到惩罚！
碰！
肢体碰撞的声音突兀地增大，一个人倒地，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楚凡回过神时，面前只剩下一个魁梧的男人。
正是这个魁梧的男人轻松地放翻了所有围攻楚凡的人。
这个男人……的光头好亮啊！
阳光照在魁梧男人光溜溜的脑袋上，折射出来的光芒甚至有些晃眼。
光头魁梧男向楚凡伸出手，“你还好吗？”
楚凡终于反应过来，“我还好……我是说，谢谢你。”
“不用谢。”魁梧光头男拉起楚凡，“我叫乔，你呢？”
“楚凡。”
————
轮滑节在二号正式开始，但对于参加比赛的滑手来说，一号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熟练场地和调整状态热身都要在一号完成。
一号清晨，林默带着两只猫和三个女孩分道扬镳，前往和鱼优约好的地方。
见面的时候鱼优正在街边店里吃东西，注意到林默的到来，鱼优扒着椒盐皮皮虾的壳，皱皱鼻子，“呀，真香。”
林默面无表情，这种善意的调侃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他不是小心眼的人，“本来打算这顿我请的。”
小心眼起来不是人。
鱼优不满道，“难道你对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及时准备好各种证件的人没有一点儿感激之情吗？”
林默点点头，“见面之前有。”
鱼优举起皮皮虾作势要扔，哼了一声又塞进了自己嘴里，“比赛在明天晚上，因为是表演赛，所以没有太多的要求。”
林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的号码是233，参赛的时候要记得戴号码，不然你就是在表演赛上表演的热心滑手了。”
林默点头。
“一会儿要去认证，正好在搭好的场地那边。”
林默点头。
“双双回来了。”
林默点……嗯？！
鱼优如愿以偿地看到林默麻木的脸上出现瞬间的呆滞和惊异，慢条斯理地重申，“双双回来了。”
双双，姓双名双字双双，是鱼优的好朋友。
鱼优偶尔会叫她双双双。
这名起的跟闹着玩似的。
她们的友谊源于名字的相似，鱼优小名优优，双双小名又又。
林默的反应实属正常，因为双双是他的前女友。
是的，尽管很难以置信，但林默这样一个奇葩的家伙确实曾经有过女朋友。
两人相识于大二，那时的林默刚刚学会控制表情，整张脸麻木又僵硬。
正值社团招新，作为当时的部长，林默上台发言，向新同学介绍极限轮滑。
之后不久，双双就在社团群里找到了他，并加他好友。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等到林默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变成了单身狗。
世事无常。
现在忽然听说双双回来，林默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又释怀地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
林默推动眼镜，“她留学结束了？”
鱼优点头，“听说是提前完成了课程。”
林默跟着点头，“挺好。”
“据说成绩还不错。”
林默不想多说，只是机械地回答，“挺好。”
鱼优显然没领会到他的敷衍，继续讲述，“还带回一个外国男友。”
林默：“挺……好。”
多好啊。
林默感觉自己充满了抛瓦。
但这种抛瓦很快就泄掉了。
他早就和双双分手了，一直不曾联系。
人家找男朋友是很正常的，林默他自己不也……
一直单身吗。
吗个咪。
“对了！”鱼优忽然道。
林默看向鱼优，期待她还能说出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话。
“双双马上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