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看向天空的太阳照射下来的光,好似有些恍惚,南星开始往宴宾客的宫殿走去。
旁边还有成群结队的人,走在旁边,她有意无意地从他们身上扫过,几年不见,真是没见到几位熟人。
白露秋霜跟在身后,看到一位年龄较长的男人,白露对南星淡叫公主,再与她并行:“早些年前的太子少傅来了,就在您身后。”
南星往后看,发现果真是他啊,撑着墨黑色的伞,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了。
等到他走到她旁边,南星直接往他伞下钻,娇俏可爱的模样,讲:“师傅近些年可好?师母怎么没看到?”
书维立看到有人钻到他旁边,脸上的不悦尽显脸上,有听到师母,师傅四字,脸色稍微缓和,但语气有些不悦:“谁是你师傅,我可不是。”
书维立没有把南星赶出伞下,南星也微微放心,模样可爱:“这些人都是刚提拔的?”
书维立扫过四周的人讲:“嗯,没什么用,最有用的,也只算的半个官”
南星看着他,不免有些鄙夷,怕是只有比他厉害的人才能称为有用吧,毕竟之前是赢过了他,不然他才不乐意理她呢。
不过看旁边的人看着南星有些惊讶,距离又在五米外左右的地方隔开,半分不想靠近与他们俩。
南星看到这番模样,怕是他早就把这些人骂到狗血淋头,才这怕他,无奈地讲:“师傅还是得要收敛些脾气,若不是大王脾气好,他也定然是受不了你的”
书维立冷哼一声,直接往前走去,南星跑去拿着他的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今日虽是太阳毒辣,但你看看周围哪位男子撑伞了?你一个大男人撑着伞定然会给笑话的,所以你和我一起撑,这样就不会了。”
书维立冷哼一声,放下伞,一副谁也不要撑的模样。
南星看着他,这个怪脾气真是一点没变。自己就直步往前走,用袖口挡住太阳,真是太热了。
空气闷闷的,不复之前的清新。阳光照在大地上,宫殿上的红檐像是被水洗涤过一般,只见那儿越发闪亮光彩。
一边走,一边想。有些东西在同一个条件下可以灼灼生辉,而另一些则会黯淡无光,亦或是极为排斥。
哥哥姐姐说,要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不能用一种眼光去了解,不然你无法发现另一些东西的存在。这样容易产生片面化,好像这太阳这般灼热也无不好,毕竟在冬天的时候还是能温暖人的!
她强行的自我安慰,只见一把伞在她的头顶停留,南星最先看到的是白衣,衣服材质十分好,而后抬头望去,发现是容浔,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接受太阳!但是头顶上有一把伞的话,她会豪不犹豫的……一起撑!
南星和他并排走,她没有说话,他亦没有说话,两人像极了那次在青钰山那般,太阳沐浴在整片青钰山,而他们却是撑着伞,中断了太阳的亲热。
两人行走,时不时投来许多目光,两人都未理会,心思各异。
这条路似十分漫长,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往前走,而他们似乎落在最后。
南星看向身后,发现白露秋霜早已没了,南星叹了口气,也不怪她们,也是因为早些年只要见到一男一女,便会离的远些,不想打扰那些人的二人世界。
南星问:“我们是不是走的有些慢了?我们快些走吧。”
刚说完这话,便听到另一名女子走来,脚上有着莲花一般,走路的姿态十分优雅。
容貌不算出众,但那双弯弯的大眼睛却是十分动人,声音甜美:“容公子,我未带伞,可否与你一同撑?”
那人又看了一眼南星,似乎才发现她讲:“我未看到姑娘,不好意思,若是容公子不方便那也无妨。”
南星看了她一眼讲:“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太阳下爆晒呢?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算是我,都会心疼的,容公子自然会心疼一个女子这样,对吗?容公子。”
当那女子往容浔那儿看,他浅笑,女子面色红晕,低下了头。他看向南星似有些疑惑,但面色仍是淡然模样。
“你快些来”南星对她讲,那女子到了伞下,南星而后对容浔讲:“容公子可以出去了”
那女子蓦然抬头,看着南星,又看了看头上的伞,讲:“这不是容公子的伞吗?”
南星一笑,讲的十分应当的模样:“是啊,但是容公子定然不希望我们两个女子,被毒辣的日头打击,自然是愿意把这伞让与我们两的。”
当容浔出去时,女子看向容浔,眼睛含有泪水,楚楚动人,若是再往深处看,似有愧疚之感。
南星把伞递给女子讲:“我好似比你矮一些,那就劳烦你撑伞啦”
女子又看了一眼容浔,再去看南星,接过伞,开始往前走。
南星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时而撇过头看容浔,南星咳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愣了一下,语气带一点优越感:“我是国公最小的嫡女,江婉”
虽然很少,但她能感受到优越。南星淡淡点头,想到的是,国公那老头挺有福气,还有十四五岁的嫡女。
江婉一步三回头,最后忍不住,把伞递向南星讲:“这伞妹妹一人撑吧”
便开始往容浔那儿跑去,看着爆晒下的两人,倒真的有些像是苦命鸳鸯。
南星拿着伞,踱着步子往前走,从前怎么未发现这皇宫尽有如此之大。
余半盏茶地时间,南星看着旁边莫名多了一位男子,又是白衣?抬头一看,就对上容浔温和的眼神,嘴角还有淡淡地笑容,仿佛从未在烈日待过一般,雪白的肌肤上没有没有汗,干净洁白。
他把南星手中的伞接过,自然的向前走。南星跟在他身边,往后看去,发现江婉正被日头弄的晕晕乎乎,用袖子挡住烈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脸颊还残留汗水。
南星看向容浔,他的轮廓线条流畅,如果有女娲的话,他一定是女娲儿子,是女娲用心把他勾勒出来的。
他低头看向南星,嘴角上扬,眼神清澈温柔,南星感觉到脸上传来一股莫名的红热。
看向旁边的宫墙,不自在地咳嗽几声讲:“你的小美人还在后面,你怎么丢下她,来和我一起?她都为了你共晒太阳,而放弃了这伞呢?”
“我问她,她为什么不撑伞?她说,她不热。而后,我说,我热。她说,你和前面那位女子一同去撑伞吧。所以我就来了。”
然而过程是这样的。
江婉走到容浔身旁
容浔看向前面南星孤身一人的身影,讲:“你不热吗?为何不待伞下?”
江婉只觉得容浔是关心她,不想让他操心,开口道:“我并不是很热”
容浔点点头,“我好像有些热,感觉好像有些暑热”
江婉有些慌张,“那应当如何?我们找一下太医?”
容浔看了她一眼,一笑:“我去与前面的女子共撑一把伞便好。”
江婉看着前面的南星,嘴角忍不住地扯一扯,仍是善解人意的模样:“去吧,你去吧。”
容浔点点头,而后脚步稍快一些,跟上南星。
……
走到大殿门口,南星先行进去,容浔而后再进去,大殿金碧辉煌,走进去,有一股冰冰凉凉泌入心底,那些闷热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消散。
南星看着前面的大殿上最高的位置上的中间和两边就只有一个人。那人应该是新封的贵妃吧。
南星看着这些位置,倒有些无从坐起,便想着离近些,先往前走去,走了许久,往高殿上比较近的位置坐下,那些人看到南星往那里坐下,有些惊诧,毕竟离高殿越近的地方自然是身份越高,而且他们在大楚也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那些人本想着应该是第一次,坐在哪儿应该不清楚,起身对南星说,“这位小姐,你不应该坐着,这里都是身份比较高的人来坐。”
南星抬眼,点点头,“多谢,但我还是要坐这,请回吧”
容浔走进来,看到南星坐在远处,那离高位上倒也挺近,他往前走,周围有人上前打招呼,容浔一笑而过,直往南星的下方坐去。
南星看着容浔,眉头轻皱,“容公子,坐在这处的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你未在朝中当职,容公子坐在此处不合适吧?”
容浔拿起桌上的水,浅抿一口,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不能,五行书院不知能否坐在此处?”
南星偏过头:“你应该坐到前处,毕竟是五行书院。”
“我自认为这里挺好,既然前头都可以坐,这后头应也可以。”
声音低声温和,无论听多久都不会感觉到腻。人也十分温和有礼,好像说不出坏处,可是他这般靠近,南星倒有些不习惯,而且他们本就不能成为一路人。
她看着桌上杯子的水死气沉沉,一丝涟漪都未有。但轻轻摇动,就有一圈一圈的波纹在水中心散开。
只要无人动,永远能像死水那般陈静寂寥,可有人轻晃,心中荡起无限波澜,停也停不下,如果加以阻止,只会适得其反。唯有把自己包裹起来,让任何事物都不得靠近,便是最好。
南星收回眼,看着桌上的东西,语气几分寒意:“如果容公子不喜欢我,就请别靠我这么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还有,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今日多谢容公子的伞。而你也只是容浔,但世间也再无齐有。”
南星抬眼对上容浔的眸子,眼神凌厉,而后微微一笑,拿过喝过的杯子,起身往后走去,坐到女眷最多的地方的一个最末的小角落中。
容浔看着她走的方向,又看着桌上的水,浅浅喝上一口,那股冰冷入体中,不免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