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南星观察到他的神情有些意外,还挑起了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发出哦的一声:“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江习要扒你白衣的男子。”
她又看着他身上的紫衣问:“你为什么不穿白衣了?”
颜朝扯了扯嘴角,并不想和她聊,又看到她的目光打量四周,把她拉了出来道:“姑娘这么晚来这,所谓何事啊?”
“来茶楼当然是来喝茶了”南星对他一笑道:“有些渴了,你是这阁楼的主人吗?能否去沏一杯茶给我?先谢过了。”
南星讲完,开始在一旁坐下。颜朝深吸一口气讲:“姑娘,今日有些晚了,不上茶了,你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开始把玩,看着那些山水的花纹,应是上品,随处一摆就是上品,真是……有钱,她收起打量杯子的双眸。
“休息?现在还早呢,你看那人不是还在吗?我可是看着他刚进来的。”南星眼睛看向刚才那白衣男子,又道:“你们这茶楼有钱还不赚吗?还是说...你看不起我这点小钱?”
颜朝看着这南星真是难搞,本想着之前看着她与别人,还挺开心,现在又要搞到自己身上,真是倒霉,这容浔好死不死,偏偏被她撞上了!这南星武功也是很好,稍有动作就会被发现,也不知道他还撑不撑的住,颜朝认命,对远处的小厮道:“来拿一壶茶来。”
南星看着颜朝微微一笑,颜朝回她一笑,那表情极为敷衍但又奈何不得不回。他把头微微上抬,想看一下容浔还在不在,眼角微微上扬。还未看到容浔,先想到南星,脑袋微移看向她,发现她眼眸深邃,正盯着他,他一惊。
只见南星往上一看,立马起身要去拉开那一层层的布,颜朝跑去伸手阻拦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南星微微一笑,一把扯开那布,那一层层白布下落,发现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颜朝看向上方,眼睛的错愣迷惑转瞬即逝,微怒道:“你这是作甚!”
南星看向上处空空荡荡,眉眼上扬,留下钱财道:“赔你。可能今日太晚,有些疲惫了,也真如你所说,应要好好休息了,先告辞了。”
颜朝看到南星的背影,刚想去找找容浔在哪,阿谦拉着他,让他看那地上的玉佩,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向那块玉佩十分迷惑,偏头看向阿谦。
阿谦用口型说:她故意的。
朝颜看着那玉佩真是可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另一个垫子上,满脸一副等着你回来的模样,时不时恶狠狠地盯着那玉佩,嘴角噙着冷笑。
不一会,南星果然出现了。她看向他们道:“我玉佩应该是掉在这里了,我回来看一下。”她看到地下的玉佩捡起来,微笑道:“还真是在这,告辞了。”
颜朝看向阿谦,又看向南星离开的身影:“真是...让人不得不防啊。”
他而后骂了一句,去把门关上。
容浔从一侧的楼梯走了下来,颜朝还是有些小心的道:“你刚才不是在上面的梁上吗?何时走的?”
“你们交谈的时候走的,只是我运用轻功的时候比较轻,她没有发现。”容浔坐到一旁的位置上。
“还好今日你和阿谦穿的一样”颜朝道:“刚才吓死我了,那双眼睛可真是犀利,要把我看穿那般。还好你没被发现,不然她回盯着这里,而后会有更多人来关注,信息也没法传了。”
“这些日子先停了吧,今日之事,南星会把这里查个一番,你们也小心些。还有,最近有...”容浔面色微变,听着上方有清浅的脚步声。
颜朝刚想讲话,只见容浔摇头。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放下,看向阿谦道:“今日这茶怎么样?”
阿谦回:“不错。”
颜朝嘴角上扬,眼角露出玩味道:“刚才来的人,可真是不懂事!这么晚了还来喝茶,都没看到...我们俩浓情蜜意的吗?是不是啊~夫君?”
阿谦面色变红。容浔看向颜朝微微勾唇,只听见楼上有颠仆之声。
颜朝听到那人的声响嘴角忍不住的弯起,但未敞开大笑。
阿谦低声道:“是啊”
“真的是...刚才那女子看着我,好凶好凶的模样”颜朝十分委屈的讲:“你个大坏蛋,刚才都不来帮我赶走,她刚才还碰着我的手,让人家感觉到好疼呢!快给我吹吹呀!”
南星听到这话,刚才刚站稳,又倒在屋檐那,嘴角忍不住抽动,原来他们刚才那么紧张,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她第一次听到一个大男人竟是这般样子,一时间都快忘了她应该要做什么了。
“谁?谁在上面?”阿谦出声。
颜朝谄媚的说道:“好怕怕啊,夫君快保护我。”
南星爬起身,往下飞去,往宰相府方向走,只是今日听到那男子如此……南星睡意倒是消减了大半。
到了宰相府,南星走进去,看到他们四个微微挑眉道:“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你叫我们待在大楚是为何?”无边道。
南星一脸正经地讲:“为了保护我。”
“......”风急道:“你武功这般好,还需我们保护?”
“寡不敌众啊,还有就是你们比较聪明嘛,我要对付的人很多啊。”
南星看着他们,而后看向前方飘飘然的灯笼,“不过,你们也可以当做来大楚游玩。很晚了,早些休息。”
南星往自己的阁楼走去,坐到窗边看向天上那皎洁的月亮。
……
待南星走后,颜朝忍不住拍桌大笑,“我还以为她多厉害,我就随便讲两句她就能摔倒摔个两次。我日后也不怕她了。”他还是很想笑,看向容浔:“你听到没?那可真是结结实实摔了两跤,那声响...啧啧啧,不过谁让她那么小心眼,下次再来,我还这样讲!”
容浔看向他有些无奈,想到南星听到这些话,像是被雷劈的样子,倒也真的是有几分好笑呢。
“有什么消息吗?”容浔问。
颜朝眼中收起笑容讲:“今日在马府的那些人都在宫里,除了你和南星,还有那府中的三姨娘。据线人来报,楚王应该会趁这次机会好好整顿。”
容浔抿了一口茶,懒懒道:“阑阁可有什么动作?”
“应该是在对付马家”颜朝道:“南疆有一个新的公主,大凉在与南疆的边界加强了兵力。魏国依旧是按计划进行,晋国仍旧不变。”
容浔在喉咙中发出一个“嗯”。
“多关注恭王府,前些日子南星应是要回楚的,而跟随的士兵全湮没了,和恭王府脱不了干系。”容浔拿起杯子微微一笑:“她倒是好运,这次也无事。而且凭借去南疆之事卖的一个好名声,她在那五年做了自己的事。”
颜朝看向容浔,有些迷惑。
“去南疆为人质的不是南星,另有其人而已。”容浔解释,又道:“上次让你查的李闻怎么样了?”
“他啊,和其他人关系不好,只有一位母亲。和恭王府的二小姐有过节,有的人说她们有私情,实则不然,是有很大过节。”颜朝道:“听说前些年,恭王府二小姐落水,李闻刚好救她。奈何那恭王府二小姐说他轻薄她,但又不能把李闻杀了,只能去处处针对他了。不过他那人品性不敢苟同,他那人很是阴鸷,我上次还看到他在那里阴笑,满脸可怖。”
容浔听着颜朝的话,嘴角微扬,那股笑意却为传入眼里道:“我知道了,你再去查一下,今日在南星身后的那几名男子。”
“......你对南星那么上心干嘛?”颜朝把脸移到容浔的面前,细长的眸子打量着他,语气有些深意:“你这个人春心荡漾了?你万年老树要开花了?”
容浔伸出两根手指,将他靠近的脸移开:“没有,我不可能喜欢任何人的,特别是大楚人。我只是觉得她很危险,你难道未曾发现她和大楚的朝堂密切相关吗?她好像在掌控大楚朝堂?她能知一点而推全局。同时我们都不曾知道的东西,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这人的行为也很是奇怪。”
“你说的是上次芸红院的事?”颜朝看向他,“还是......”
“我五年前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呓语过”容浔面色沉重:“她讲过一句我永远都忘不了的话,“四国败,晋称王。四子登,天下亡。王淫荡,也该倾覆这天下了。””
颜朝面色微变,看向容浔道:“你可别瞎想,许是她那种人乱说的!四国败怎么可能!再说不是还有她大楚吗?她会舍弃大楚?而且她说的倾覆天下哪有那么容易,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容浔微微一笑着点头,看向桌上的杯中水道:“如果你们做的什么事和南星有冲突,必要的时候,就不必留她了。”
颜朝点点头讲:“你五年前和她认识?是怎么认识的?你来大楚是因为她?”
“顾将在万绿山看到她脖子上有兵阁的信件,就救她了,把她带到我那里。奶娘把她弄干净了,而我看过大楚宰相女儿的画像,之后才发现她是大楚公主。那时,我正好是在养病的时候。我来大楚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容浔道:“来了之后,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去查过也了解过,后面深入才发现她,真是......不一样啊。”
颜朝看向天上的月亮,听到这些话,声音带着感叹:“我从未听过你说过那名女子不一样呢?不过,看她这模样也早被人盯上了,定然危险了,真可惜她活不长久喽。”
容浔摇头淡笑道:“也不一定,或许她会活的比谁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