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过后小雨绵连几天不停。天空灰蒙蒙阴冷阴冷,风无思无所的变方的吹。她家母猪就在这几天生小猪,她和父亲轮流看着,天又开始下雨,放眼望去雨丝涛涛细细。房檐灰瓦片缓慢滴落凝聚的雨点,无声无息的撞在它着陆的地方粉碎躯体。那天她父亲兴奋地把她叫到房后,母猪安静的侧躺在猪舍,她和父亲给猪打了催生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猪崽还是没出来。她怀疑是早产便跑进屋里厨房从柴堆旁土篮子底部翻出褶皱的两张“正民兽药店”宣传单。立即拨通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正民兽药店!”
电话里传来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兽医姐姐)。
“你好,我有点急事想找你们那里的兽医打听。”
她语音随即柔和下来。
“嗯,你先稍微等一下!”
女人说。…………三分钟后:
“喂!你好我是这的兽医,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兽医问。
“我有点急,我们家母猪今天下崽但是很久没生,我给打了催生针也没生,我想是难产了。我该怎么办!”
她压抑住焦急努力保持淡定的吐字。对方好像听出安慰道:
“没事,听我告诉你,首先在双手上抹豆油,”
“我正在抹”
她说着腾出双手把电话夹肩膀和耳朵间,一手掏豆油罐后,然后俩手互相涂满豆油。
“抹完把手伸进猪下崽的部位,往出拽就可以了。”兽医。
“谢谢你,我去做了!”
她说完急匆匆挂掉电话。来到猪舍。按照兽医说的方法用力一拽,一头两扎长满身粘液的小猪崽来到人间,父亲赶紧接过小猪崽迅速用剪刀剪掉脐带,用抹布擦干它身体放进准备好的保温箱中。陆续第二头,第三头…………母猪开始自然生产,十四头小猪公母平均。
她和父亲忙碌一整天,俩人中午没吃饭晚上她给父亲炖的大豆腐,煮的大米饭。当她回房间想休息时,猛然想起什么,马上拨通手机。
“喂,你好,这里是正民兽药店。”兽医。
“你好,我是上午给你打电话求帮忙的人。”高蔚微。
“高蔚微!”兽医。
“郑坚俊!”高蔚微。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俩人却犹如近在咫尺相视般而笑。
“今天太急忘了跟你说谢谢!”
她心跳加速尽量让语气平稳的说。
“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你。”郑坚俊。
她内心激动又复杂,胸口闷的有点喘不过气,捂紧手机深深呼吸然后放开手说:
“我有好多年没看见你了,没想到你会在家乡开兽药店。”
她用拿捏的有些僵硬的嗓音与郑坚俊寒暄。
“是呀!我也没想到会遇见老同学,挺想这些老同学的。”郑坚俊。
“我也是,我们家养了很多猪以后少不了麻烦你。”高蔚微。
“没问题,有事随叫随到。”
他热情的回答。她不知说什么,俩人谈话尴尬停顿……六秒钟后……
“太久没见,也不知说什么好,等哪天我们在聊吧!”
她再次用拿捏好的略显僵硬的声音说。俩人互说再见同时挂掉电话。之后她瘫坐在炕上,右手抚摸胸口狠狠喘气。没想到还会紧张,她决定直面自己的紧张,搞清紧张原因,不拒绝与他的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