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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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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河流改变航道,安澜的命运由此改变。那年她18岁,她人生中最苦难的岁月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安澜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出寝室,只有白桦一人凄然地站在外面。在这里学习生活了三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没有送别,更无人祝福。

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接他们。刚出校门,几个社会青年,也许是学生,骑着自行车在那打圈圈,嘴里怪叫怪喊:“破鞋,破鞋,呜——”“上一次身就退一次学,哈哈哈——”几辆自行车把安澜与白桦包围在中间,盘旋嘻笑,半天才掉转车头,吹着响亮的口哨扬长而去。

安澜的心像铅似的沉。未来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此刻,只有白桦陪在身边,他心里会怎样想。安澜看看白桦,见他板着脸,既愧疚又羞惭。虽说自己是被冤枉,但事情总是难以启齿,不甚光亮的。他选择了相信她,就要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折磨。他也许比自己更难受。

一路上,两人无话。安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在回家的路途。离家越近,压迫感越强烈。脾气不好的妈妈会听她解释吗?会体谅自己吗?农场的人会怎么看她,又会生出怎样的幺蛾子?

他们还未出现在农场大门口,就有消息灵通人士传报,人们迅速大门口聚拢。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形成了一堵人墙。月姣扒开人群,冲到安澜面前,挥拳就打。

安澜只觉眼前全是星星。上次是巴掌,这次是拳头,还有什么更猛烈的,一起来吧。

“阿姨,你不能这样,安澜是无辜的。她已经很难过了,您怎么还打她。”白桦挡在安澜面前,拦截住月姣的拳头。

月姣一见白桦,气更不打一处来。邱丽不知怎地挤进来了,火上浇油道:“哎哟,怎么是你啊,不是说是县长的公子吗——”

月姣便歇斯底里地挥拳乱打,有几拳打在安澜脑袋,有几拳打在白桦脸上,边打边哭:“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去死……”

安澜捂着火辣辣的脸,非常委屈,耻辱万分。

混乱中,众人七拉八扯,安澜才好不容易躲掉了妈妈的拳头。桂姨赶紧护住安澜,冲周围人群喊:“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回去。”

白桦目送安澜离去,愤恨地一拳砸在墙上,几滴鲜血印在粗砺的水泥砂石上。唉!在安澜最艰难的时候,自己却帮不了她,真是没用。

月姣回家后仍哭泣不止,桂姨一边劝她,一边安抚安澜。安澜茫然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她不想去想了。她的人生没有希望了。与其不断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深夜,趁家人熟睡,安澜悄悄走出家门,来到河边。

初夏的夜,和风送暖。月光下的河面,泛着微微波光,远处有点点灯光忽明忽暗,那是洞庭湖上的轮船从这经过。

安澜向着那光亮走去。她悲哀地想,一夜之间,生活中的美好,全部离她而去。在人们眼里,她是一个被玷污,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的人。她将永远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被唾弃,被辱骂,被白眼偏见包围。

安澜悲悲戚戚地哭着,脚步接触到清凉的河水,不禁打了个激灵。永别了,白桦,永别了,爸爸,弟弟,那些爱我及我爱的人们。

河水已没过安澜脚踝,她已置身一片黑暗中。一阵凉风打来,流水被风簇拥着,哗啦哗啦作响。这情景是多么熟悉。安澜想起她曾经和白桦站在晚霞满天的河边,听河水哗啦哗啦作响,那声音是那么悦耳,那么欢快,白桦还作了一首诗。“我常在梦里/听到淙淙绿流/在我脉膊里流淌/此时此刻/我就站在这条河流面前/河水哗啦作响/永远不知疲倦/像在告诉我/永远不要放弃/原来这并不是梦/它早已进入到我的生命里……”

白桦!我的爱人,我真的不舍得。安澜的泪又掉下来。她没有勇气继续走进黑暗中的河流。如果就这样离去,白桦会怎样,他会伤心吗?还有爸爸,他那么爱她,如果失去她,将是怎样的打击。还有弟弟,虽然他还很小,但他未来的生活里,一定会有她造成的阴影。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将无尽的痛苦留给爱她的人们,是不是太自私,太不负责任了?

白桦说,永远不要放弃。爸爸也曾经说,洞庭湖在这里遇到阻挡,但并未因此停歇,而是拐了一个弯,继续向前。它是一条博大宽阔的河流,无论流经哪里,都会给那里带来生机,生命,物产与富饶。

这河水,给了他们精神,也将传递给自己。

是的,她不能轻言放弃,她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精彩,活出模样来。

只是,那段时间真是太煎熬了。

农场的事就够安振邦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女儿被学校劝退,他这个当书记的竟然毫无办法。颜面尽失的同时,还被别人嘲笑无能。安振邦在家不免唉声叹气,月姣更是动不动冲安澜发脾气,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农场的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女孩子太漂亮了未必是好事,你们看,安澜有多惨……”“安澜可是个好姑娘,怎么这么倒霉……”“那县长太岁也太无耻了,为什么不开除他,安澜明明是受害者……”“这不明明欺负我们农场吗,农场越来越不景气,谁都可以欺到咱们头上拉屎拉尿……”

最气人的是,邱丽像中了头彩,每天乐开了花。见人就插嘴:“我看啊,安澜应该早就和县长公子有一手,只是运气不好被人撞墙见了……”“农场与县太爷联姻,也是件好事……”

人们知道她处处和安家对着干,成见很深,便从不接话,见她便闪人。

月姣是骄傲惯了的,哪受得了这种屈辱,回到家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就对安澜大吼大叫。安澜只好把自己关在家里,把外面的风言风语挡在门外。月姣的责骂,她躲避不掉,但别人怎么说,她是可以不管的。那段时间,最让人感到安慰的,是可爱的小弟弟。小家伙每天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缠着姐姐说这说那,稀释了她许多痛苦。

安澜多么希望能时时见到白桦,这样她会踏实许多。每当她遇了难,他都能替她迎刃而解。可这次不一样。他帮不了自己了。安澜站在窗前,空气里有栀子花的香味,她闭上眼睛,仿佛见到白桦清秀的面孔向自己靠近。她睁开眼,窗外只有栀子花在静静绽放。她扭过头,只见到月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安澜的心都碎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跟自己联系,他在干什么,他还好么?安澜联系不上白桦,非常焦虑。学校宿舍没有电话,白桦家里也没有,而她又不能去白桦家——金枝已经很不待见了,以她现在的处境,更是自取其辱。

闭门近一个月后,传言渐渐稀淡了些,安澜终于走出家门。她没有去白桦家,而是走进农地,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地里的黄瓜、辣椒、茄子结得沉甸甸的,丝瓜、扁豆、长豆角,挂满了支架,还有藏在地里绿叶间的西瓜、菜瓜、南瓜,无不让人欢欣鼓舞。农人在地里忙活着,有人浇水,有人施肥,有人除草,脸上挂着劳动者喜悦而又满足的笑。安澜突然非常理解了,爸爸为什么对土地充满深情。土地带给人的远远不止生机与希望。

安澜在田间地头流连了一下午。回到家里,她听到爸爸妈妈在谈话。“市局的纪检书记是我党校同学,他专程叫我去市里,想帮我——”

月姣问:“帮你,帮什么?”

“市局的一位主要领导,也是部队转业的,军转干部,以前与场长同属一个军分区,不知怎么扯上关系的,关系处理得不错——”

“然后呢?”

安振邦叹口气,“那位领导想把我调离,周书记一直在帮我说话,不然早调走了。但那只是权宜之计,走是迟早的事。”

“周书记叫你去,是告诉你答案吗?”

安振邦没有直接回答。“他想帮我在市里落实个单位。”

“那——意思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应该是。目前还没确定下来。”

月姣气得咬牙切齿,声音都变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了。为什么总他妈小人得志!”

“你小声点。唉,去市里也要得,我们都忙碌半辈子了,也累了。卸下重担也好,把舞台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你估计会去哪里?”

“应该还是农林牧系统。我们全家都去。”

“唉,离开这里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月姣唉声叹气地,“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

我们家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农场了?安澜突然忧伤起来。她感觉命运已将过去的生活连根拨起,未来变得渺茫、凶险起来。

那之后的很多个晚上,安澜都见爸爸在挑灯夜战,伏案疾书。有天,月姣问:“你写报告吗?”

“我们终究要离开这里,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垮掉。我要把农场的病根,体制的机制的,全挖出来,还有这些年遇到的问题,走过的弯路,作出总结,上报到省里。这也许是我能为农场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月姣鼻子酸酸的,“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还不刮骨疗毒,真的回天无力了。国有农场体制的最大弊病,就是政企不分,双重负担。你知道我们农场有多少个行政事业机构,多少编制,多少个铁饭碗,这么庞大的队伍,农场怎么养得活。养人的这些钱,最后都要摊到承包户的土地承包费上,我们农场的承包户,比农村的承包户负担要重得多。人家根本赚不到钱。国有农场的最终出路,还是要转变机制,‘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哦?”月姣表示不懂。

“就是农业的归农业,企业的归企业。别缠在一起,一团乱麻。”

“上面应该也知道这些道理吧,怎么改革不见成效?”

“唉,这里面牵涉的利益太复杂,光凭一己之力,无异螳臂当车。所以,我要深刻、全面地总结,直接送到省领导手里,进行系统的、全面的、彻底的改革。”

“这能行得通吗?领导会采纳你的意见吗?”

“国有农场亏损是普遍性的,今年平均亏损上千万,这是国有资产的巨大损失。你想想,全省有多少国有农场,全国有多少,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农场的问题,真实的情况,汇报到省里,甚至中央,必须让上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引起足够的重视,才能大刀阔斧地改,真正意义上的改。”

月姣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问:“工作上的事,你这么上心,女儿的事,你就不操心了?”

安振邦停住了笔。充血的眼睛蓄满了哀伤。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不论外界如何评论,不论事情究竟如何,这个结局她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她还不到18岁,她的人生不应停步在此。而作为她的父亲,也许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不尽心帮她筹划呢。

“你看人家,钱也捞了,女儿的工作也解决了,连房子都赚了几套。咱们家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这个书记当得太窝囊。”月姣抱怨也情有可原。

“如果我那样,晚上会睡不着。”

月姣“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人家睡得可安稳了,说不定在梦里笑醒了。”

“唉,人各有志,我们不说这个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农场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即使进得来,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如果我们搬走了,把她一人丢在这,也不好吧。”

“不能再拖了。呆在家里她也怪难受的。”月姣虽脾气不好,但爱护孩子的心很真切。

“容我再想想吧。我累了,去休息了。还没落妥的事,不要在外声张。”

接下来的日子,安振邦不是下分场、各小组考察调研,就是在家查资料档案,通宵达旦地忙碌。月姣知道夫妻俩即将调离农场,倒也心平气和了许多,下了班就回家陪伴丈夫孩子,很少与人谈论,也不太关心那些流言蜚语了,安澜的日子因此好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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