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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学生活4

2016年的夏天,在我大一和大二之间的暑假,由于父母在浙江舟山打工,让我带着弟弟去找他们。顺着写好的路线和地址,先到安徽阜阳,坐火车,到宁波,然后转公交车到码头,再做渡轮到舟山岛上,然后坐公交去一个母亲打工的医院。

那一个月,住的是一个没有床的屋子,睡水泥地上,房子附近很脏,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吃的跟在老家差不多,母亲还买了一次小黄鱼,我第一次认识带牙的鱼,平时就是面条馒头大米粥,舟山也买得到面条和馒头的。

这一个月里,在公共卫生间里碰到过同性恋的变态:一个中年人跟我说,你好,刚来舟山吗?我说是的!然后他就上来抱着我,说这是我们本地的礼节,我正在想怎么这么奇怪的礼节,他摸我的屁股,我立马明白了,愤怒地大叫一声“滚~”。然后跑了出来。

其他就没有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了。虽然过得有些艰难,当时的我还是向往光明——爬山,在防空洞里陪老人下象棋,骑行自行车跑了很远很远,到一个跨海大桥上,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桥,望不到对面的尽头,比黄河大桥更让人震撼。

分析本地人的生活方式:本地的年轻人,就报考当地的海洋学校,毕业了到船上就是大副二副,在船上工作,只有学习成绩特别好的,才考清华北大等名校;这种相对稳定的选择,相对安逸的幸福是我向往的。有时候痛苦不是我们拥有的太少,而是我们想要的太多。

我在想一个问题,同样是来舟山玩,如果是我安排,肯定比现在会好一点。由于受眼界和思维路径的限制,父母安排的生活都是赤贫的生活状态,这个跟金钱有关,也跟意识有关。同样都是在有限的资源内,进行排列组合,我们可以选择出更优的生活方式,这也是我们上大学学习和见识的结果。所以,上大学对农村孩子意义深远。

实习,大学无论是3年制的大专,还是4年制的本科,最后一年都是在校外实习,最后写毕业论文,然后再拿到毕业证书的。

我的实习开始时间是2017年6月开始的,5月初,我跟同学一起,在郑州经三路人才市场招聘会上,选择了一家南洋包装厂做销售的工作,约定工资每月800加提成。

第一天上班,心情总是忐忑的。上班地点在金水路大石桥,而我住在北环国基路沙门,坐公交车大概需要1个多小时,记得第一天我5点多就出门了,天还是黑的,但是公交站台上已经有人等车了。经过几天的包装方面知识的学习,和去后面工厂的的劳动学习,我在老业务的带领下下市场了。由于快中秋节了,我们现阶段主要的任务是推销月饼包装盒,离开公司走到大街上,头都是晕的,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找谁?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一家蛋糕店,老业务说进去试试吧!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了,不敢进去。老业务一看实在不行,说我先带你们到公园缓解一下吧,我们就到公园里休息一下。后来他又带我去了一个保健品批发市场,他跟几个老板客套寒暄,谈业务,这才像一个业务的样子,我感叹!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没有做成一单业务,虽然有时候会在工厂帮忙,但是失落感还是有的。我平时注意留意来设计师这里做广告的都是什么人:有私人仿制做避孕套的包装盒子,有仿制的鞋子盒子,有定做的水晶礼品包装盒,也有一些包装箱……

如果继续做下去,以我的分析,然后对应去找客群,应该也是能出单的。这时候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我没钱了。大学毕业以后,手里能有多少钱呢?我跟自己的底线就是从实习开始就不找家里要钱了。所以,在一个中午该吃午饭了,我兜里只剩3元钱了,吃不起饭了怎么办?后来想了一个办法,花1元钱回我租房子的沙门,买了一元钱的豆芽菜和一元钱的馒头,在租屋里把午饭解决了。等到同学晚上回来,找同学借了200元生活费,把眼下的吃饭问题解决了。无法生活,就只能换工作了。去找了我跑包装盒的一个酒店——蓬莱阁,应聘了保安。一个月1200元,实习期800元/月。然后把南洋包装的工作辞了,由于要现钱,发工资只能等到下月15号,我只拿到了600元。

来到蓬莱仙阁,遇到了郭部长,主管保安这一块,他说招我的原因是跑包装的时候我很有礼节,让他记忆深刻。当保安对大学生来说,丢不丢人?当时根本没考虑这个问题,我只考虑毕业即自立。坚决不能找家里要钱,我要能要活自己,不做啃老族。

时间来到2017年8月,郑州的天气炎热,但是所有当时受的皮肉之苦在回忆时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作为一名农村大学生,做保安肯定合格的,记忆中,因为服务号我还被开军车的客人要过电话,当知道我是大学实习生的时候,还让司机留了我的电话。听公司人说,还真有被部队要走的同事。不过我没那么幸运,后来没人联系我。后来我在其他公司上班的时候,在售楼部也遇到一位服务态度特别好的保安,正好公司也招人,我就介绍他过去了。所以人,无论在什么职位,哪怕是一个保安,只要你做的好,做得优秀,总会有人欣赏,大运也可能随时而至。

做保安有一个好处,除了身体的劳苦之外,你的大脑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思考很多问题。我常常观察来酒店的客人都会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什么那么有钱?有的人打开后备箱,往手提袋里抓钱,是真的很有钱。有一个客人比较出名,做房地产的,把酒店当自己家,接待,休息都在酒店,酒店给他留的有专用车位。而当时的我,还没分析出来做房地产赚钱,房子还与那时的我无缘。

其次是遇到我们学校的一个学妹,在客服部当收银,白天上课,晚上上夜班收银,一个月工资1200左右。作为当时的工资水平,她的工资绝对不少了。所以兼职还可以这样做,拿的收入比较高。当时一个正常农村大学生的生活费一个月才400元左右。想想我前两年是不敢出来找这样的兼职,也想不到。

在我在蓬莱仙阁的这一年,我们班45人,有大概30人都在城中村沙门住过。其中寝室的哥们,在丹尼斯当理货一段,去21世纪做二手房一段,有一个还出了一单,赚了4000多元……如果坚持下来,后来肯定能赚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后来不做房子了,我那时候的想法是能活着有口饭吃。其实2007年,房地产已经从20012年,涨了好几轮了,郑州的房价当时在30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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