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盈盈约定的试唱时间定在了两天后的周一午后,盈盈说那是一天里酒吧最悠闲的时间。我一个人背着吉他提前到了酒吧,酒吧开门的伙计问明了我的来意后,让我随便找个位置坐,稍后又递来一杯白开水,我表达了谢意,他便自行忙活着其它事情去了。
我环顾着四周,白天的酒吧与夜晚相比,安静了许多,没有了五彩的灯光,没有了慵懒的人们在低声的言语,就连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要比夜晚清新了许多。
“嗨,你来的够早,是我们迟到了么?”身后传来了小驴儿的声音。
“不,我习惯性的提前了点。”我转过头笑着应付着。盈盈站在她的身边,向我微笑着点头示意,今天的她看上去没了那晚的妆办,要清爽了许多。
“那我准备下。”我说着。
我在拿出吉他调音的同时,盈盈在一旁调试着音响,而小驴儿则坐在台下一个最靠近舞台的座位上悠闲的喝着可乐。我试着麦克风,直到感觉和吉他的音量匹配后才向调音台处的盈盈点了点头。
“你发小还蛮专业的。”盈盈走到小驴儿身边说,此时小驴儿也定睛望着我,这让台上的我不免有些紧张。
“好久没在别人面前唱歌了。”我解释着。
“别紧张,都自己人。”小驴儿缓和着气氛。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试图平稳着自己的心情,随着吉他声起,我的注意力随着转移到音乐上,紧张的情绪也随着消失,但过程中又不会忘记时不时的看着台下她俩的反馈。就这样试唱在我自认为较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而结束的一刻,台下的她俩鼓着掌给我打着劲儿。
小驴儿略兴奋的望着盈盈,等着她的开口。
“我觉得……挺好的,虽有点小紧张,但整体还不错,你觉得呢?”盈盈问着。
“我感觉挺棒的,真的都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听到你唱歌了,我都想签你了。”小驴儿开着玩笑。
“我哪入得了你的法眼?”我说着。
“真挺好的。这样,最近你多准备些歌儿,大概在15首左右,之后我们再从中选选。”我点着头,听她继续说,”晚上我们营业时你就过来,先适应适应环境。薪资呢,我们就按正常价每晚150元付,每周一结。我们这个店面积不大,也是刚刚经营,等各方面都成熟了,我再给你申请提薪水,你觉得怎样?”
“不错啊盈盈老板,今天你咋这么痛快呢?”一旁的小驴儿说。
“那是,谁让你面子这么大呢?”盈盈嬉笑地看着小驴儿,“怎样?我这个提议你觉得可以么?”
“当然……当然可以。”我说着。“十分感谢能有这样的机会去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会好好地珍惜。”
小驴儿在一旁“噗的”笑出声来,“你干嘛那么的一本正经?”
就这样,我从那天开始便在盈盈的那个酒吧上了班。对了,那个酒吧的名字叫“Fow”,我猜不出它的含义,也没爱去打听。Fow酒吧的员工不多,十来人的样子,四个酒吧的服务生,两个调酒师,一个打扫的大娘,外加上几个乐队成员和歌手,还时不时地轮换着跑场。初到酒吧的日子,每天坐在调音台前的位置,看着台上他们的演出流程,看着台下往来的顾客,一些日子后也便了解了大概。随着歌曲的准备,也会时不时的拉上盈盈进行着挑选和把关,初始时会作为暖场歌手,配合着乐队尝试的进行着演出,听取着大家的反馈,随着汇总出歌单,便开始了每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梁晓晴会在周末,不定期过来探班,固定的坐在台下舞台旁那个位置,和盈盈轮换时,她俩便会在那个位置上聊着天,没用了多久,两人俨然成了闺蜜的样子。
时间就这么不断地向前推进着,平淡而重复地进行着,无喜无惊。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得很快,仿佛新的一天都在不断重复地进行着昨天一般,偶尔也会让人感到乏味,而身处这样的日子中,往往不会让人感到它有多么的弥足珍贵。
一切一切的平静都被那个初夏夜晚发生的事情所打破,而故事也从那晚开始了。
那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夜晚,也是我到酒吧驻场快一年的时候。和平常一样,傍晚七点三十分钟我拎着吉他出现在酒吧,和店内已到场的伙计、阿姨等人打过招呼后,便坐在舞台后面的休息室和其它几个已到场的乐手聊着天。聊天的话题也同平常一样,无非是一些微博热搜上的社会事件罢了,偶尔也会开着彼此的玩笑。
酒吧的演出时间,定在每晚八点开始进行,晚七点过后,便会有客人陆续的到场。赶上有重要的篮球或足球赛事,便会放下投影幕布播放着比赛实况,而那时的乐手们也会放松的随着观众在一旁欣赏,中场时间会配合着客串主持的盈盈进行着小游戏配乐,制造些效果。
那晚的演出,也是从晚八点开始的。先是乐手在台上奏着轻松的开场音乐,台下喝酒的客人也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多了起来。盈盈热情的和客人们打着招呼,“有这样一个既能演出又经营能干的合伙人”,我想这绝对是其他股东的福分了。
一切都按着节目单制定流程进行着,盈盈和我交替的在台上唱着歌。待我再次在台上时,台下左侧角落里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我借着光定睛望过去,心里一惊,“是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