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的集市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大街小巷热闹无比。
我与北海若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先后步入茶楼。
茶楼的听书也是我最喜欢的。
这日讲的却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纵是听了那么多遍，我却也是听的津津有味，直到说书人说:“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我见北海若许是也有在听，我眯着眼笑，对他说:“你想不想知道结局呀？我可以现在讲给你听。”
北海若点了点头。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模样。
“梁山伯死后，祝英台本不愿上花轿，在她父亲的命令之下，许多人推推拉拉，硬把祝英台推进轿子抬走了。
花轿抬到半路上，忽然来了一阵大风，吹得抬轿人走不动了。这时丫环告诉祝英台，前面就是梁山伯的坟墓。祝英台不顾别人的阻拦，走出轿来，一定要到梁山伯的墓前去祭悼。
祝英台来到梁山伯的墓前，放声大哭，痛不欲生，全身扑到坟上。霎时间，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坟墓忽然裂开一条大缝，祝英台喊着梁山伯的名字，一下子就跳进坟里去了。
一会儿，雨停了，云开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只见一对美丽的蝴蝶从坟头上飞起来，绕着坟头翩翩起舞。人们都说，这对蝴蝶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变的。
至今人们还把这种黑花纹、翠绿斑点、尾翼上有两根长长飘带的大蛱蝶，叫做梁山伯祝英台。”
北海若喝了杯茶淡淡道:“不能同衾，死同穴，也算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了。”
我摇摇头“世人为这凄美的爱情感动，我看遍了凡间的情爱却是不喜这结局的。”
“纵你看遍了那么多的红尘，你又如何看破自己？凡人情爱这事，纵你看了千万年，你又在找什么呢？”
我一直在寻找着答案，凡人为什么会有情爱这东西？神仙亦是如此，为何？
纵我看了千万年，凡人的情爱却是一直重复着，如今听北海若这么一说，我才惊觉，我这千万年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看着他们重复的一切罢了。
“喂！北海若，我们时候回北海？”
那时我虽是一个那么大岁数的散仙，多多少少是个女散仙，总有些少女情怀的。
遇到一个样貌如此好的男子日日在我枕边送诗，我虽是当没看到，却是难免有些心动。
如此，矜持那么久了。也是时候回应他了。
我说完，他握着杯子的手一僵，脸色极其不自然:“……你方才……说什么了？”
“我说，我想和你一起回北海。”
他似是在平息自己的心情，许是应该觉得带我回北海后悔了，我在犹豫要不要收回刚刚的话。
我犹犹豫豫的开口:“要是你……后悔了，那便当我，没说过吧。”
他猛的握住我的手，我一惊。
“不，不后悔，你能说这话，我很开心，很开心，嗯，很开心。”
见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几个很开心。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很开心。
我便这样和北海若回到了北海。
他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
他真的去向北海海神说要迎娶我这介散仙为妻。
如我所想的那般，北海海神震怒。
北海海神虽是没有责罚他最看重的儿子，却是对我产生了更大的意见。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北海听过的歌谣。
北海的水蓝蓝的。
北海的天蓝蓝的。
北海的虾是可以吃的。
北海的散仙是造孽的。
我在北海造了那么多的孽，却是没有被海神责罚，许是北海若在他父王面前做了不少功夫吧。
虽是在他父王那碰了壁，他却反过来安慰我:“父王总有一天会同意的，我一定会迎娶你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我轻轻抱住了他，我已知会有如此场景。
北海海神寿宴，邀了众多仙家，听虾精们说，这是海神举报最盛大的一次。
说是寿宴，其实我知，是为了替北海若寻找适合他的仙子罢。
我并没有出席北海海神的寿宴，我一介散仙虽说是得到北海若的倾心，却也知道海神并不承认我，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我独自一人坐在北海的后院的秋千上。
北海若知我喜这些凡间玩意，特地从凡间里搞来新鲜玩意让我开心。
秋千有人推动，我笑道:“北海若，你不去大庭里待着，你会被你父王骂死的。”
背后没人答话，我却没发觉奇怪，又徐徐说道::“大庭里的仙子可是有对上眼的？
北海若，你觉得我好看还是大庭里的仙子长的好看？”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疑惑:“北海若？你有听我讲话吗？北海若。”
我转过头，却是没见到人。
奇怪。
北海海神的寿宴过去了，东海的九公主碧螺却是留了下来。
我感到一种危机感。
每次我和北海若在一起时，总是会半路遇见东海九公主，一次两次我就忍了，都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每次如此，我总会找机会带北海若偷偷溜走，但是每次她总能在我们放松的时候出现。
我快疯了。
现在的我连房门都不想出了。
北海若刚开始会时常来看我，现在却是很少了。
他说他要忙着接手北海的事物了，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许久不出房门的我，准备呼吸一下北海的新鲜水源，却是撞上急急忙忙来找我的虾精鱼精。
“白菜，你听我说……”虾精正要和我说些什么，却被鱼精打断了话。
“不，听我说。”
“听我说。“
“不，听我说。”
“听我……”
“行了，行了。”我撇撇手“要和我说什么事，快说。”
虾精鱼精两人互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对我异口同声的说:“北海若要娶东海九公主了！！”
我往后踉跄了一步，只是觉得可笑:“你们胡说什么呢？一定是觉得我以前欺负你们，你们合起伙了骗我。”
我虽是这么说，眼泪却是从眼眶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