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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溪的话

这尊石像,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

善棋站在石像面前,流露出忧伤的表情,她把手放在石像上,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善梅知道妹妹现在复杂的心情,也没有去打扰她,在后边默默地看着她。

友嫣走到善棋旁边,问:“棋,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忍不住留下来。”善棋把头转向姐姐,问,“姐姐,他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他,心里特别难受?”

善梅转移视线,不敢面对着妹妹,更不敢看她的眼神。故意压低声音,尽量保持以往的声音,说:“他是一位用生命证明一切的人,是我们永远忘不掉的人物。你会记起他的,不过会很痛苦。”

友嫣抬起头看了一眼石像,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是石像,他站在瀑布侧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背影,隔得太远了,那个背影有点模糊。

这是石像以前的记忆吗,他在看谁?这个场面莫名的伤感。今晚我会梦见他的往事吧,感觉会很凄惨……

正燃看向门边,翘起嘴角。皘果然来了。正燃跟友嫣他们说了一声就迎上去了,毕竟后面的事还是很多的,还有一些事必须让他知道。

善良院的小朋友围绕着这里玩耍,看到正燃叔叔走开后,忍不住好奇的涌过来。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扯了一下友嫣的裙子,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姐姐,你是叔叔的什么人,我看到叔叔老是看着你。”

友嫣摸摸他的头,温和地回答:“我是他女儿,小朋友,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些小朋友听到友嫣的回答后,纷纷围过来,嚷嚷着。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话,最后友嫣不好意思地对善梅她们微笑,说:“我先跟他们去参观了……”

“姐姐,走吧,我们去那里。”

颜石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这群小朋友去玩了。王叶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对善梅说:“我先去逛逛了,善棋最近情绪不稳定,你还是让她少看见这雕像吧。”

“嗯!”

过了一会儿,善梅对妹妹说:“棋,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不,我想呆在这儿。”

面对妹妹,善梅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妹妹旁边,以此来守护她。

——*——

友嫣在被小孩们包围着,她第一次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而且大家都很热情,她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她跟小朋友参观了善良院的区院,她对于这种温馨感,心里稍微松了点,世间还是有比梦里的事更温暖的存在。

此时已经下午了,小朋友们和友嫣在后院的森林里玩起捉迷藏,这一次是友嫣当猫,她面对一颗树数数,数完后就去找小老鼠们。这次她觉得有些异常,一个的小朋友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神有种神秘感,问:“我可以参与进来吗?”

当友嫣这局完时,一群小朋友拥过来,亲切地说:“小溪,你来找我们玩啦。”

这回小溪自愿当猫,友嫣心里也不自然打颤。小溪的声音停下了,一切静悄悄的。这时候,友嫣感到一股能力波动,世界好像,震了一下,回过神时,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是错觉吗?

脚步声越来越大,友嫣知道那是小溪,想不到就要被找到了。

“嘻嘻,找到你了。亡之祭!”

友嫣吓了一跳,这个词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生活中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三个字,这个小孩怎么会知道?

“不要惊讶,看你的表情他们应该还没有告诉你吧。你的眼睛清澈得跟泉水一样,他们都对你隐瞒事实,你完全蒙在鼓里。我告诉你,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所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小溪往后退,人也随着步伐一步一步变高,服装也变成了黑色。他转身,眼神犀利得盯着友嫣。说:“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你什么都不懂,安逸得过着公主的日子。没有他们的庇护,你早就死了。”

“不,不是这样……”

“哈哈哈……”

小溪抬起手,一拳冲去打到树干上。“咚”一声,树被迫晃动几下,树叶也纷纷落下来,树干陷了一个坑,还有热气从拳头中冒出来。友嫣坐在地上,眼神恍惚。他说的没错,他完全可以杀了我。

小溪收回拳头,变回小孩模样,那一拳他根本没有用到两成力气。心想:实在是太弱了,以你现在这个状态,世界迟早会毁灭。

“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你,也不是抓你,只是来给你的忠告。”

小溪是那件事中存在的第八人,喝完蓝雨的血后他已经完全晕过去了,由于身体弱小忍不了那种疼痛。等到他再醒过来时他们已经不在那了。小溪有去找他们,但他们的踪迹特别隐秘。小溪在一次路上遇到蓝雨,可蓝雨不愿意他跟着,说他还小,还可以重来,过不一样的生活。

那一日,蓝雨和小溪说了很久。蓝雨的表情也异常伤感,对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不过蓝雨很温柔,一直说着话鼓励他,他说自己已经脏了手,希望小溪可以替他赎罪。还有很多出来的奴隶不知道生活方向,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希望小溪替他去帮他们,不要让他们在生活中还受他人欺负。蓝雨知道有个善良院,那里是很多人的庇护所……

一直以来,小溪都在帮助善良院,他小小年纪就承当着巨大的责任。他在外面遇到很多逃出来的人被一些人欺负,看到出来的小孩在街上乞讨,一些人丧失了生存能力……能像正常人活下去的人很少,他们大多都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有些也会干一些偷盗行为,虐待他人。

虽然王族的士兵有安排他们住所,但不能完全顾及到所有人,村子,镇上乱成一团,这事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小溪很努力得帮助他们,因为他的能力具备摄取与催眠,一路过来的超负荷已经压垮他的躯体,一直保持在小孩的模样,也只有使用能力的生活才能短暂保持大人状态。

小溪和蚀他们不算一类人,蓝雨切断了魇魔与他的联系,他不从事任何一项魇魔的命令。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知到蓝雨醒了,那么魇魔也会提前复活,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他来此没有想要伤害友嫣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忠告她而已。再不进行点刺激,这一世将会成为魇魔的时代。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更不想看到蓝雨被杀的景象,不管哪一方赢他都不想看到……

亡之祭,应该是在蓝雨之上的存在。她真的有那种能力吗,如果真的有,请一定要拯救蓝雨。

小溪跪在友嫣面前,双手放在地上,哭喊到:“拜托你,一定要拯救蓝雨,他的一生已经够苛刻了,不能再折腾了。请一定要把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呜呜哇哇……”

友嫣的眼泪留下来,此刻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的心早被感染了,她理解他的痛苦。被别人这样拜托她的心特别难受,若是她有那种力量,她一定会拯救任何一个人。友嫣扶起小溪,说:“我一定帮你,快起来,好吗?”

“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了。请你赶紧变强好吗?我能感受到,战争已经不远了。我不想再看到人们无家可归……”

“嗯!我也不想看到我的朋友们死去。谢谢你,打开了我的心结。自从那次后,一直以来我都很彷徨,对他们一直遮遮掩掩,不过面对命运,不愿接受事实,得过且过一天算一天。”

友嫣紧紧抱住小溪,哭着说:“若我还是这样,我会失去更多东西。你的话点醒了我,我应该更加努力,保护他们,而不是在他们的庇护中活着。”

友嫣已经不知道这一抱是温暖小溪,还是给予自己勇气。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终于得到释怀,不再拘谨了。也有了振作起来,去改变的勇气。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友嫣,叫我友嫣姐姐,好吗?”

友嫣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其实在被叫姐姐的时候,她才会有种责任感,也会有种信念。这也许是她的安慰吧……

“友嫣姐姐……”

小溪心里觉得有些别扭,按年龄他比友嫣大几岁,只是身体一直是八岁的模样,性格也跟小孩子一样……不知是不是那股力量副作用太大,导致他长不大,只有使用力量的时候才会有所改变。不过,叫姐姐,嘻嘻……

“友嫣姐姐,今晚凌晨后,你会看到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友嫣疑惑地看着小溪,可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以空间能力到极限为由结束了话题。一瞬间,空间解除了。

“捉到了,下一个猫是友嫣姐姐……”小溪蹦蹦跳跳地欢呼,回头朝友嫣微笑,吐了一下舌头,像是在说,不好意思啦,我得去找其他人呢。

友嫣看着他离去,不禁翘起嘴角……

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友嫣与小朋友们一一道别,小朋友依依不舍地拉着她裙子。王叶大概是在隐秘的地方睡觉去了,最近一直不在状态,显得很疲惫。善梅牵着妹妹的手,善良院对善棋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她很无助,最终也是牵着妹妹去观看了善良院,只是每看到一样关于小良的物品,她都停住进步静静地看着……

正燃和皘两人一直呆在房间里,谈着历史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皘第一次觉得正哥这么絮叨,居然讲了一整天。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看正哥的样子,应该是做好面对死亡的觉悟了。

颜石应该是玩得最开心的那个人,他的笑容永远充满阳光,一脸满足的模样。他和小溪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走得怎么进,离开时还相互拥抱在一起。不只是这样,还和很多小朋友抱拳相碰,勾肩搭背的。

最后,友嫣看了小溪一眼,他也看着她,两人不禁默契一笑。然后,她放下帘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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