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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遇与回忆

颜石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友嫣,手拖住下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神神神秘秘的,让人无法捉摸,也无法想象一个小孩竟然有这般眼神。但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异常之处。

门开了,王叶刚走进来,就察觉到屋子异常安静,一种奇怪的冷清感。他不会觉得奇怪,这是正常的,即使目前为止这是第一次。

正燃仔细地看着屋子每一个角落,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这花香,这味道,跟以往一样。好怀念啊!

王叶向右边拐去,来到门前,轻轻敲两下。问:“友嫣,在吗?”他知道自己这一举止是多余的,但还是止不住问了一下。

颜石恍惚一下眼神,恢复过来。兴奋地跑到门边,打开门,扑到王叶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嘟起粉嫩的小嘴巴。他的声音很甜很稚气,说:“叶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

王叶用手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发,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握着他的手,心疼地问:“叶哥哥,你的手腕怎么了?”

“不用担心,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割到了。”

王叶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颜石用一种异讶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王叶转头看一眼正燃,他正在微笑着看颜石。然后他又转回头,对颜石说:“等会再说,善梅姐妹呢?”

“不要,我现在就要知道。”

王叶用手稍微按一下他的头,温和地说:“小孩子就不要管了。”然后蹲下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接着说,“我们去看看善梅她们,让他和友嫣独处,好不好?”

“啊?这个……”

“好啦,走了。”

颜石向来都很听王叶的话,既然他再三这样说了,只能先离开一下。他鼓起腮帮子,嘟起小嘴上下打量着正燃,很不情愿地走去隔壁房间。

“呃……怎么说呢,现在友嫣可能处于昏迷状态,你小心一点,不要吓到她。”

“嗯,谢谢你!”

看着王叶渐渐离去的背影,正燃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心情很激动,血不停地沸腾着,每一个细胞都极速流动,他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兴奋的。然后他慢慢地呼出来,走进房间,来到床边。用一种柔和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角微微翘起来,然后缓缓地坐在她旁边。

长得真像,和她母亲一样漂亮,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想要靠近她。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顺着滑过她的脸。温和地说:“友嫣,该起床了。”

是谁在呼唤我,那个黑影是?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她沉迷在黑暗的夹缝中,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黑乎乎的。那个人似乎在叫她。声音不停传进她耳朵,他的声音是那么温和!

你是谁,为什么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是你父亲啊,你忘了吗?

父亲?这是……为什么心里莫名堵塞,喉咙哽咽。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她的内心世界突然一片光亮,猛烈的光照射过来,黑暗消失了,那个黑影的轮廓……

“友嫣,快醒醒……”

友嫣努力游动着眼睛,嘴角也蠕动着,轻轻说了两个字,“父亲?”她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朦胧的影子,和她脑海中刚刚出现的人很相似。影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是陌生的一张脸,却透露着温和又熟悉的感觉。

正燃听到那两个字,忍不住抱住她。即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示他现在的心情。

友嫣疑惑地转着眼珠子,她没有推开他。因为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有种安全感,止住她内心的恐惧。

这感觉真亲切!

“你是?”

“我是你父亲啊,我来接你了。”

友嫣再一次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阵悸动。她紧紧地抱住他,眼里含着泪水……

“你恨不恨我,‘抛弃’你这么久?”

抛弃?不,不是这样的。妈妈死了,我莫名来到这儿,一个人……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你,想念着你,爸爸……

友嫣摇摇头,哽咽地说:“不,我一点都不恨。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妈妈她……”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眼睛湿润了。

“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这事谁也预料不到。对不起……”

……

两人保持沉默,多说无益,静静地陪伴才是最好的解释!

——*——

正燃轻轻敲了两下门,心里顿了顿,说:“王叶,我可以带友嫣去一个地方吗?”一片寂静,氛围很压抑,里面传来颜石稚嫩的声音。“不可以,要去也要带上我才行。”

正燃呼出一口气,刚刚担忧是多余的。

“你们去吧!刚刚小石的言语过于重,抱歉!”

“没事,小石很可爱,很招人喜欢!”

僵硬的场面终于缓过去,正燃看着友嫣,露出一个微笑,“走吧!”友嫣点点头,跟着她父亲走出屋子,朝着西边走去。

“爸爸,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我想了解,对于你们的事我一无所知。可以吗?”

“嗯……先从我们相遇说起吧。那是十八年前左右的事……”

——*——

十八年前:

这或许是缘分,像是上帝的安排。一切都开始于那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我是正燃,今年二十二岁。我爱好自由,憧憬自然。可是我生活的环境却封锁着我,禁锢我的自由,我的生活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安排了,我完全被支配着。

只有每天晚上的时间才属于我,那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小时候,每到晚上,我都会和风哥哥一起,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喜欢他讲的故事,每一个都充满奇幻,扣人心弦。我很崇拜他,他是那么智慧,坚强,还特别善解人意。

对于他的身世,我依然抱着好奇的心理。也因此我读了禁锢的历史原文,可丢失了一些部分,被埋没的不为人知的历史。

世上曾经存在四个种族,血灵,冰晶,蝙魔和人类。因为受风哥哥的影响,我沉迷在这魔幻的历史中,励志想要寻找真相。一切源头都来自禁地“血森林”,里面肯定埋葬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风哥哥他也一无所知,他生活得很隐蔽,若是让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将会被消灭掉。

一直以来我都有想进入神秘的血森林的念头,风哥哥劝我千万不要这么做,父亲也打消我的念头。因此更加禁锢我,身边总是有几个士兵轮流看守。也因此,我与风哥哥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从那以后我很少见过他的笑容。

他平时都很忙,跟随我父亲做很多神神秘秘的事。每当我问他时,他只是说,等我长大就会明白。

二十二岁后,我父亲逼迫我成婚,管理国家。这是我们先祖立下来的规定,即使很可疑,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血祭。

后来经过几番争执后,我父亲终于答应了我的条件。给我三天自由的时间,三天后,我便要按照他的意志做事。

明日,我即将启程,没有人左右的感觉真好,我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沉迷于这难得可贵的自由中。我拿出一张地图,这是我昨晚竭尽全力才绘画出来的图——血森林的地图。我希望能在哪儿寻找真相,两百年前的历史。

我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来到悬崖边,对面就是血森林了。悬崖峭壁,隔着深不见底的沉渊,四周没有桥。只有几对分隔的木桩深深扎在地里。历经岁月的消磨,变得残缺不全,布满青苔,早已疏松。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红艳的液体。这是几天前策划的一部分,风的血液是不可或缺的。我轻轻拔出塞子,向空中洒去,血滴纷纷停留在空中,扩散,凝成一条血桥。

“果然和记载的一样,只有血灵的血才能造就血桥。实在是太神奇了!”

我走在桥上,一直看着前面,不敢往后看或是向下看。当我走到终点时,回头看一眼,血桥完全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摸摸口袋,心里稍微放心些,因为我多备了一瓶。

站在森林边缘,我的心无比紧张,感觉快要窒息了。我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阴暗,悲凉。我希望能找到遗迹,把空白的历史填补完整。只有三天时间,宝贵的三天……

我迈出一步,两步……我边走,不忘在树干上留下独特的记好。可出乎我的意料,我越是深入里面,远离我的记号逐渐一一消失……

我朝着古老而神秘的,拥有长久历史的森林里走去。一层一层浓雾被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这片森林很诡异,氛围异常死寂。从里面吹来清凉的风,“呜呜呜呜”,似乎在哭泣。树叶沙沙作响,不知从何处传来乌鸦悲哀的叫声……这就是血森林,被遗忘的地方。

据王室密卷记载,这里曾经有一段阴暗的历史,不被记载,不光明的历史。

一千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毁灭性的事,也因此,诞生了血灵,冰晶,蝙魔,人类的联系。记载是模糊断续的,早就不为人所知。

血灵与冰晶是两大灵族,相互帮助。他们品行优良,内心纯洁。他们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安逸地生活在血森林里。而人与蝙魔却有血腥的历史,人被蝙魔奴隶着。没有自由,活在痛苦中,每天还要献祭新鲜的血液。

人们组建寻找小队,寻找血灵和冰晶,就算幸运的人去到血森林里,可终无人能安全归来。那里就像是神话,遥不可及。

后来,一位消失几年的青年回来了,带着神圣的灵族。人们开始有了希望,一起奋战,灵族把蝙魔打回原形,封印在血森林最阴暗的角落。

可血灵族的王者却中了蝙魔王最强的诅咒,体内寄住着魇魔——操控人心脆弱之处的恶魔。

历史又中断了,似乎被大量焚烧了。接着是王族密室里记载的两百年前的历史:

二百年前,人类知道了血灵的秘密,带来的厄运。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他们取胜了,因为他们发现了血灵的弱点。把所有一切抹杀掉,没有留下一点记载。

桥毁了,也划分界限,不得靠近血森林。也因此那里成了传说,人间没有过多的史实,也不会铭记这背叛性的历史。

那一夜,在火海中,遍地的尸体,被熊熊烈火燃烧着,充满了血腥味,怨灵徘徊着。怨恨,更多的是无奈与失望。

没有记载了,无人知晓后面的事情。

若不是风的存在,我或许不会相信这个血腥的历史,他是在两百年前的战争中被救的,从小一直生活在宫殿里。他在旁人面前都得伪装自己,不能让别人发觉他的秘密,只有在王族面前才显示出原形。

我的探寻是否能一帆风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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