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千帆逃禁闭跑去地下比武场这种小事相比,显然林回雪为了夺人契约兽用禁忌丹药这件事来得更严重,长老们的注意力立刻就回到了摄灵丹上。
“摄灵丹乃正道大忌,这事若是传出去,外界该怎么看我们林家!”
“回雪,你这丫头竟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那洗髓术的事……”
“此举确实恶毒,不可姑息。”
这些个长老们未必见得就正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是像摄灵丹这样正道禁忌的东西,一旦放到明面上来讲,谁都不敢说一句维护的话。
“林回雪,青鸟已指认你,你可还有话要说?”林延甫故作痛心之色,站在族长的立场,看到族中最有天赋的后辈有堕落之举,自然要表达一下痛惜之情。
林回雪没有说话,倒是林震立刻跳了出来维护自己的女儿,“此事与回雪无关,都是我做的,要如何罚,全凭族长做主!”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对父女是两人联手在对付林千帆,谁也脱不了干系。
林震身为族中长老,年纪也大了,修为也早已到了瓶颈,如今承担下这罪责也顶多就是受些惩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林回雪年纪尚轻前途无量,所以不能留下污点,不能让她的前途多一块绊脚石。
“林震,你身为长老,难道都不知触碰禁忌的严重性吗,竟然还带着自己女儿一起犯下这等错事!”林延甫呵斥道。
林震低头不语,不再做辩驳。
本来夺走林千帆的契约兽这一出设计应该是天衣无缝的,他从那人手里得到摄灵丹的时候,那人可是说了灵兽之下绝无意外的!
可是这青鸟竟然没有中套——不,这青鸟一开始确实被摄灵丹控制了,直到刚才之前都还被控着。
变化只发生在刚刚那一瞬,青鸟被林千帆一番拳打脚踢之后,竟然突然恢复了意识。
灵兽之下没有魔兽能逃过摄灵丹,那岂不是说明那青鸟……或许在灵兽之上。
想到这里,林震心中便又生出了一分恶念。
怎么能让林千帆这个纯阴体拥有那么强大的契约兽,那只有自己女儿林回雪这样的天之骄子才配得上啊!
这个林千帆,还有林延甫,这对爷孙压着他们这些旁系一头,让他的女儿永远只能挂着旁系的名号挤不进嫡系,实在是可恨。
林延甫身为林家族长,但凡在一日,就能护着林千帆一日,不先除掉林延甫就动不了林千帆,他得先想个办法除了林延甫这个老头啊……
林震最终被判了从长老中除名,这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惩罚了,而被包庇下来的林回雪则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因为洗髓术的事还没有定论。哪怕有了定论,到时候林震再跳出来把所有责任都给揽下来,那也就还是奈何不了林回雪。
林千帆从议事堂出来的时候就为这个情况发愁。
“没逮着林回雪,也是可惜了。这对父女狡猾,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林延甫从林千帆旁边走过的时候,对林千帆道。
“爷爷,您也没证据,身为族长可不能这么污蔑林回雪。”
“你这丫头。”林延甫抬手拍在了林千帆的后脑勺上,玄王巅峰强者的“攻击”,林千帆虽然判断力过人,也没能躲过,只能吃了这一巴掌。
“爷爷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委屈。当今世道就是如此,强者为尊。你若强了,便是个人人畏惧的纯阴体,你弱着,便是人人嫌弃的纯阴体。”
“我也想变强啊。”
“你也就嘴上说说,根本就没这个决心。世人背后里虽然都说着桃夭老祖哪哪儿不好,但是真到了她面前还不都得低着头装孙子。爷爷早就同你说过,只要你不入魔,就是用些非常手段变强也无不可。”
林千帆勾了勾嘴角,这老头儿也不愧是能修炼到玄王巅峰的真正强者,光是这份心境也胜过太多人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顾忌太多怎么变强,真正的强者都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的。
“爷爷,您身为族长要有威严,别随意爆粗口。”
“我在别人面前是族长,在你这儿就是你亲爷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林延甫又赏了林千帆后脑勺一巴掌。
林慎一直站在议事堂门口等着,议事堂的隔音效果太好,里面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到,可担心死他了。
看见林千帆拎着青鸟出来的时候,他就赶紧上前问:“千帆,这是咋了,你又犯什么事了?”
她哪有犯什么事,“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那被砸中没?”林慎追问。
“没,多亏我机敏无双,巧言善辩,一身正气!就当着长老们的面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林千帆道。
炤焱一边挣扎着想从林千帆的魔爪中飞出来,一边拆林千帆的台,“你可得了吧,要不是我及时消化干净了摄灵丹,你哪还有什么清白。”
“要不是你小青自己迷路了,跑进人家林回雪的屋子里,今日哪来那么多的事。”
提起林回雪,炤焱就炸了,“本大爷哪有进过她屋子,全是她编的。真是头一次见那么厚颜无耻的女子,从头编到尾,说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全是假的?要都是假的,你怎么就落进林回雪父女手里了?”
“还不是你把我扔在地下比武场,然后就不知是谁将我弄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落进林回雪手里了。”
在旁人眼里,炤焱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鹦鹉,谁还能刻意绑架一只鹦鹉不成?
除非,那人认出了炤焱,将炤焱和她林千帆联系上了……
“这个谁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声音如何,可说过什么话,可有同伴?”林千帆追问。
“地下比武场谁都穿的是一身黑斗篷,容貌看不见,声音也能作假,倒是个子看起来小小的,似乎比你都矮一点。”炤焱想了想,又想起那人说过的话来,“他似乎说了一句,你就是那只鹦鹉!”
从自己的口中说出“鹦鹉”这两个字,令炤焱黑了脸,他怎么可能是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