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
“发现宿主有抹杀女主的意识想法存在!如有实施系统将扣除宿主兑换点!”
“警报——!”
季子衿被系统吵得头疼不已,烦得她差点没爆粗口。
她不过是想吓吓江颜而已好吗!并没有要真的要杀了江颜好吧!
辣鸡系统!
*
江颜,你说你要是死了肖桢是不是也该很难过。
季子衿的这句话萦绕在江颜脑海里几乎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江颜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
结果却听见季子衿道:“江颜,你是在找她吗?”
江颜猛地看向季子衿,季子衿却只是笑着抬起手拍了拍。
下一瞬就有人手里拎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捂着嘴的女子扔到了她面前。
九儿防备地挡在江颜面前。
江颜在看清那扔在她面前的人,眉头一跳。
“将我的侍女在我眼皮子底下换了人,江颜,你还真是好手段啊——”
季子衿就坐在那里,手里还捧着热气盈盈的茶杯,只是嘴上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
自季子衿中毒以来,云祁就在四处调查原因,任谁都没有想到,季子衿身边的人被江颜掉了包。
季子衿发现端倪还是因为当初江颜过于急切地给被掉了包的鸣莺传信。
不巧,被青荷看到了。
青荷并没有着急揭穿这个假鸣莺,而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季子衿。
季子衿听到时也没有太过于诧异,反而让云祁以保护她为由将鸣莺提到了她身边。
于是她就开始等,等着江颜被慢慢误导然后自己送上门来。
“鸣莺”被扔在江颜面前,她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自己这次可以说是直接害了了自己的主子。
无论是害了江颜还是给季子衿下毒,横竖她都是一个死。
可她求死不得。
“让我猜猜,你是把我的鸣莺弄到哪儿去了?”
“哒”地一声,季子衿将手上茶杯搁在石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却让江颜心里一紧。
江颜自问这许多年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她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如今她一想到面临的是这样的情况,就心里没谱。
江颜心里发苦,脸上却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轻声笑道:“不必猜了,苏挽,你早就知道了吧?”
九儿警惕地绕守到江颜背后,江颜蹲下身,涂了寇丹的指甲轻轻抚上“鸣莺”的脸颊。
“锦绣,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鸣莺……哦不,应该说是锦绣了。
锦绣挣扎着给江颜磕了个头:“是奴婢害了主子!是奴婢害了主子!求主子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江颜指尖微动,扯下了锦绣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面上毫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她看着季子衿,手上还拎着那张人皮面具,她朝着季子衿轻轻晃了晃手上的人皮面具。
“你不是好奇鸣莺去了哪儿吗?”
“我啊……在她死前将她的脸皮一刀一刀地割了下来制成了人皮面具,你看,这不是栩栩如生吗?”
“苏挽,你可知道她当时的眸子里有多惶恐,可惜了,没有人救得了她……”
这般残忍的手段,也许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了。
没有人想得到鸣莺会死得如此凄惨。
她在长乐宫中一直表现平平,没有红樱青荷的出色,也没有别的侍女的能耐。
但是她却是除了红樱青荷唯一近得了季子衿身的,也就因为这样,才惨遭江颜毒手。
季子衿静静地看着江颜,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她的语气毫无波澜,她道:“江颜,你真恶心。”
江颜不怒反笑:“那又如何?苏挽你被云祁护在这深宫之中哪里知道我的不得已!”
“我不过是为了自己,为了……我那被你亲爱的皇帝云祁杀害的父亲!”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失去父亲!我如何不恨你们呢?苏挽。”
说着她便抛出手中长鞭,直袭季子衿面门而去。
红樱连忙上前应付,但赤手空拳到底接不住那在空中如影如蛇的长鞭。
江颜的鞭子可使得比蒋潇潇好了不只一个度。
眼看江颜就要得手,却有一道劲风刮过。
再回神,云祁已经站在季子衿面前,一手握着江颜手中长鞭,一手护着季子衿。
江颜反应不及,正要松手后退却早已来不及,云祁却一手扯过长鞭,一脚将她踢倒在地,立刻就有暗卫持剑将她围了起来。
再看九儿,不知何时早已被暗卫控制压制在原地。
江颜捂着胸口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祁,在她看来云祁是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
而季子衿看着江颜的样子却仿佛在看着一个笑话:“江颜,为了等你送上门这一天,我们可是等了好久了。”
“不可能!”江颜手上发力猛地起身抽出了围在腰身上的软剑。
江颜身子灵活,软剑在她手里仿佛一条毒蛇般收放自如,哪怕是面对一群人她的动作依然没有半点落于下风。
面对此情此景,饶是一直胜券在握的季子衿也不由得咂舌,这女主光环就是强大得不讲道理啊!
眼看江颜就要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云祁直接一甩手上夺过来的鞭子将江颜击倒,还顺便绑了起来。
季子衿继续咂舌,她家这个所谓的反派也强大得不讲道理啊!
怎么好像就她比较废物呢?
中了毒不说,还只能坐在轮椅上担惊受怕的看着。
啊……这种看戏的感觉……真好!
江颜此时再也没了反抗的余地。
季子衿从来不怀疑云祁的能耐,毕竟那可是当初中了毒都还能反咬一口的人。
区区江颜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云祁?
江颜被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只能抬起头看着季子衿。
季子衿也看着她。
目光交汇处没有任何言语也能激起千层浪。
江颜忽地笑了起来:“苏挽,云祁。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出事了,肖桢难道会坐以待毙吗?”
“他当然不会。”季子衿好整以暇的看着江颜,“可那又能如何呢?”
江颜皱了皱眉,却又听见季子衿接着道:“江颜,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
“可是,你又有什么好可怜的呢?”
“说得轻松。”江颜闻言嗤笑一声,“苏挽,你又如何能懂?!”
说完这句话江颜都是一愣,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季子衿那嘲讽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江颜,杀父之仇让你不顾一切也想要吞并靖国?”季子衿就那样看着江颜,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江颜的话,“我如何能懂?”
“我如何不能懂?”
是了,季子衿如何不能懂……江颜的眸光闪了闪,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失去了一个家族的苏挽而言,如何不能懂?
“江颜,说什么仇恨蒙蔽了双眼,其实……”
“你不过只是野心作祟罢了。”
被揭穿了真实面目的江颜顿时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云淡风轻的外表。
她尖声叫了起来:“你住口!你胡说!”
看着眼前这个失去基本风度的女子,季子衿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么?被我看穿了心事?就想要利用这样撒泼的方式来掩盖?”
季子衿说话实在不留情面,向来被阿谀奉承惯了的江颜哪里忍受得了,可她却仍然停下了尖叫,只恨恨地看着季子衿。
她忽地大笑起来:“苏挽,是我小看你了。”
“也是,当初那个可以面对全族覆灭都不发一声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被我拿捏在手里。”
“可是我不明白,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是啊,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发现了自己野心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防备她的呢?
江颜不甘心,她输得一败涂地,她居然被这个比她年幼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女子暗算,这让她如何甘心!?
季子衿伸手示意云祁推着她到江颜身边,云祁略一犹豫,看着季子衿那恳求的目光还是答应了。
季子衿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朝她勾了勾手:“江颜,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
鬼使神差的,江颜在暗卫的压制之中依旧挣扎着朝着季子衿将耳朵附了过去。
季子衿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江颜,我等了你五年了。”
江颜猛地将头往后仰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子衿。
五年,五年……
五年前的苏挽还是那个抱着传国玉玺咬着牙躲在苏家密道里的小女孩。
她……她如何……
季子衿看着江颜的神色变幻莫名,心里知道她大概已经有了猜测。
“就是你想的那样,江颜,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此时此刻江颜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江颜几乎第一时间想到眼前这个苏挽是重生而来。
她在这个深宫之中,等着江颜一步一步地走向曾经的剧情,等着江颜一步一步的跳进她设的局。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江颜被暗卫拖了下去,她的嘴里还絮絮念着这一句话。
她觉得这五年里她的计划显得是那样可笑至极,那个人就那样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跳进陷阱。
从她闯进客栈那一刻起,她就跳进了一个名叫苏挽的局。
或许曾经她赢了,她赢得了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如今,一败涂地。
她甚至连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就跳进了这个局,难怪,难怪她在靖国暗线的发展上会屡屡受挫。
原来是那个人早有防备。
江颜觉得讽刺,却又无可奈何。
是了,是她野心作祟,是她太急功近利,她从一开始就该发现的。
江颜被云祁关在地牢之中,她背靠着那坚硬的墙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忽地她厉声道:“我要见你们的长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