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露身材高挑，纤肢细腰，从背后看去，是一个很容易让男性产生幻想的女人，但她的正面却不咋滴，脸很长，像马脸。
可报到面试总得用正面和人说话。
张股长是马露的直接上司，也是她实习期间的老师。
远远瞧见那婀娜的身姿朝办公室走来，三十有六的张股长就激动不已。
他再度看了一眼简历上的照片，眼睛快要冒出水来。
他和别人的喜好不同，与大众的审美观近乎迥异。
他喜欢个子高点，身材好点，特别是脸要长点的女生，这种审美观让他单身到了现在。
一个美好的猎物，完全符合张股长求偶标准的女人出现了！
马露很危险，但那只是马露很危险。
齐修很不适应，这是他第一次穿女装。
虽然是看起来挺中性的职业服，但女士的和男士的职业服区别仍旧很大。
大腿这里是开叉的裙子，鬼知道为什么青城科武研究院的女士职业服会是旗袍样式的。
穿高跟鞋也不适应，在易容的脸上描眉化妆就更不适应了。
他现在一肚子的不舒心和愤懑，倘若有哪个家伙好死不死地惹了他，齐修绝对会原地爆炸！
还好马露是个飞机场，若是珠穆朗玛峰的话，那就得再垫很多东西，麻烦死了。
齐修脚下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踩在地板上，同时咚咚咚地敲在不远处张股长的心门上。
齐修走得越是近，张股长的眼睛就越是冒光。他那200度近视的小眼睛眯的十分勤快。
来了来了！张股长在心里狂呼，像在过节。
他提了提衣领，理了理头发，然后昂首挺胸地从办公室走出去。
“嗨，你好！”
齐修看着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的男人，有点发愣。
“马露，你好，我是你的实习老师，直接上级张又张股长，你可以叫我又又~”
齐修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男人。
男人挑着眉，嘴角扬起，处于兴奋状态。头发抹了发胶，右眼角有一颗大痣，皮鞋是黄色的，身上还有一股香味，该是喷了香水。
至于长相，很粗犷，眉毛浓密，嘴唇很厚，最重要的是皮肤很黑，像打了铜蜡。
这个就是马露的直接上司？齐修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这个男人太过于兴奋了。
“马露，你看这边。”张股长侧开身子，用手指着方向：“综合股，这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
齐修看着门边贴着的牌子，上面写着综合股三个字，有些意外。
他从大厅走进来，上二楼后就出现在了狭窄的走廊，马露给他的资料很清楚，报到的地方就是二楼左走廊的综合股。
他本以为综合股该是一个很大的，有着十来人的综合型办公室，没想到只有三个人。
办公室不大不小，三台电脑办公桌并排成条，靠着墙边立着三个文件柜和存物柜。
文件柜的旁边安静地躺着五个招待客人的沙发椅，靠近门的那一头放着一个多功能热水机。
这些就是这个办公室的一切了。
很奇怪，这栋办公楼给齐修的感觉很奇怪，他从一楼大厅走进来的时候，就发觉这里很安静，不同于青城科武研究院的其它区域，这栋大楼是死的。
而现在到了具体的办公室，尽管并不小，但齐修还是能够从中闻到一股老旧的、腐朽的霉味。
这个地方太过寂静了，没有人气。
“来来，马露，这是万阿姨。”张股长显得很热情：“这是李阿姨，她俩都在这里工作六十多年了，是你的前辈，你有什么不懂的要问她们。”
齐修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把目光看向张股长：
“只有三个办公桌？我在哪？”
张股长一笑：
“马露你别急，万阿姨已经一百二十六了，你过来就是代替她位置的，很快她就会退休。”
齐修还没说话，万阿姨就叫道：“我还能工作！别赶我走！”
她疯了般地把目光看向齐修，眸子里毫不掩饰仇恨：“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工作！为什么？！”
齐修浑身冒汗，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鬼地方，马露你来了还不得被吓死，回去得找马叔要点补偿。
听到动静的其它科室的人纷纷从办公室里冒出来，齐修一眼望去，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全都是白发的老人，有男有女，他们眼神混浊，把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把脑袋挂在了门沿上。
张股长怒了：
“万阿姨！你好好待着，安心养老！”
他把齐修拉到一楼大厅，坐在椅子上，叹口气：
“马露啊，我和你说说掏心窝的话，这个地方不适合年轻人，你今年才23吧？”
齐修点点头，他的疑问早就堆积成山了。
“这栋楼职工的平均年龄是97岁，他们有的是老员工、有的是正式员工的父母、有的是一些疯掉了的志愿者。”
张又声音低沉：
“别看有模有样地设置了很多办公室和科室，其实整栋大楼都是一间养老院。给这些闲的发慌的老人一点表面安慰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养这些老人？”
张又把头低下去，压低声音：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很多传言。其中最为普遍的是说这些老人其实是公司成立初期那一批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混子。后来公司被秦家收购了，为了激励新来的员工，这个地方就被保留了下来。”
这特么的……齐修嘴角抽抽，系统居然没反应，这个说法是真的！
也就是说这栋死气沉沉的大楼其实是个混吃等死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这次过来是待上一段时间获得激励，还是像我一样。”
张又苦笑道：“我在这已经六年了。每年都有新人过来，但大多数都只待了一周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估计青城科武研究院蒸蒸日上与这栋大楼功不可没。”
一周么？齐修想了想，足够了，而且这个地方根本就没工作。也就是说他可以随便逛逛，完全自由的话，那就很舒服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搞定眼前的上司，于是他展演一笑：
“又又~”
张股长心花怒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