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饭做好了没?快饿死我了。”
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叫骂声。
“啊,好,好了。”玥玥结结巴巴的喊道。
嘭的一声,房门被一下子推开,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只胳膊伸到背后抓痒,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茎,喃喃说道:
“今天的手气太差,亏死我了。”
说完,这个男人一眼见到屋子当中多出了两个陌生人,登时怒道:
“你们是谁?快滚出去!”
苏蒙冷冷笑道:
“灰狗,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个男人擦了一把眼屎,瞪大眼睛,凑近半步瞅了眼苏蒙,旋即,噔噔噔的后退三步,惊恐叫道:
“鬼啊!”
苏蒙追上去,一把揪住男人乱糟糟的头发,往下一按,喝道:
“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忘了。灰狗,我的东西呢?给我拿出来。”
男人抱住脑袋,浑身颤抖,说道:
“我,我不是灰狗,你一定认错人了。”
“是啊,灰狗只是你随口编得一个外号,怪不得我问了谁多人,也没有结果。”苏蒙气极反笑,说道:“你还是很聪明的,曹锋。”
被叫破了姓名,曹锋神情更为惊恐,求饶道:
“大爷,是我狗屎蒙了心,对你打劫,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这时,从房内的一侧,响起咣啷一声脆响,
“哥哥,爸爸,你们在干什么?”
苏蒙扭头一看,玥玥满脸泪痕的站在厨房的出口,她的脚下是摔碎的瓷碗,里面的面条青菜撒了一地。
“玥玥,躲到一边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合。”苏蒙轻声说道。
他正说着,忽然觉得手下一空,再回首时,发现曹锋以牺牲一绺头发为代价,挣脱了他的钳制。
“师傅,别让他跑了。”苏蒙扔掉手里的断发,大喊一声。
曹锋往门口的方向跑了两步,便看到张焕伸腿一踢,把房门给关上了,于是,变换了一个方向。
“爸爸。”玥玥喊道。
曹锋弯腰一搂,把玥玥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块碎瓷片,抵在玥玥的脖子上,疯狂叫嚷道:
“都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她。”
张焕哼了一声,吃惊道:
“擦,这是什么操作?”
苏蒙伸手在怀里一掏,将燧发枪持在手中,对准曹锋,威胁道:
“你敢伤她一下,我立刻崩了你。”
曹锋把脑袋缩在玥玥身后,说道:
“你们都出去,我保证不伤她。”
苏蒙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他不能保证开枪后不会伤到玥玥。
张焕说道:
“曹锋,你可要搞清楚,玥玥是你女儿,她跟我们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接着,他大步迈向曹锋,继续道:
“你尽管动手,要是我眉头皱一下,我跟你姓。”
“别过来,你别过来。”曹锋像是一个被侵犯的妇人似的喊着,手中捏着的碎瓷片在玥玥脖子的皮肤上划出一个伤口,殷红的鲜血像是泪水般缓缓流下。
苏蒙拉住张焕,说道:
“听他的,我们走。”
张焕和他对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答道:
“好。”
两人一同转身,就要朝门口的方向迈出脚步。
曹锋面露喜色,长舒一口气,浑身的力气一泄,捏着碎瓷片的手不知不觉之间,松开了半分。
就是现在!
苏蒙和张焕同时回身,三步化作一步,趁着曹锋没反应过来,飞蹿到他的身前。
“吃我一拳!”苏蒙一拳打出,重重击在曹锋的眼眶上,把曹锋打了个七荤八素。
“撒手!”张焕贴身一撞,把曹锋的身体撞得站立不稳,然后将玥玥一把夺了过来。
转瞬之间,曹锋已经躺在地上,吃了满嘴土。
苏蒙压在曹锋身上,别着曹锋的胳膊,稍稍用力,便让曹锋疼得嗷嗷叫,
“疼疼疼,松点儿。”
苏蒙不为所动,说道:
“老子的钱呢,快给我拿出来。”
“没了,我全输光了。”曹锋一只眼睛高高鼓起,鼻涕眼泪具下,连连道: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
曹锋的身上除了虱子跳蚤,没有半分钱。
苏蒙咬牙说道:
“我不信,1W银的钱,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你不说,我一枪崩了你,拿你的命换钱。”
“真的没了,你就是真宰了我,我也没钱。”曹锋赌咒发誓道,“要不然你把我女儿带走,当作抵押,等我有钱了再赎回来。”
“谁要帮你养女儿。”苏蒙呸了一口,说道:“我还是崩了你,这样心里才痛快一点。”
他把燧发枪的准星对准曹锋的脑袋,手指按在扳机上。
“不要杀我爸爸。”一个小小的人影闯入苏蒙的视线,不带半点犹豫的挡在曹锋的身上。
砰。
枪声响起。
“呜呜呜······”曹锋失声哭泣,一股昏黄的水渍伴随着恶臭,从他裤裆处渗透出来,“我说,我说,剩下的钱被我藏起来了。”
苏蒙吹了一口枪口的白烟,神情有些落寞,对张焕说道:
“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哈哈哈,”张焕神秘一笑,说道:“因为,我猜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猜的不错,可惜没有奖励。”苏蒙收起燧发枪,轻轻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玥玥,喊道:
“行了,别装死了。”
“咦?”玥玥从曹锋身上爬起来,两只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失望,旋即隐去,漠然道:
“我怎么没死?”
“你当然没死。”苏蒙拍了拍玥玥的脑袋,说道:
“刚才哥哥开的玩笑,是不是很刺激。”
玥玥生气的拍开苏蒙的手,撅着嘴说道:
“一点都不。”
“呀!”突然,玥玥触碰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眉毛微微一皱,发出一声痛呼,但是很快,一片充斥着快乐的笑容挂满了她的双颊,
“我受伤了,可以用妈妈留下的金疮药,很快就好了。”
接下来,苏蒙逼着曹锋,撬开了脚下的一块地板,从里面拿出了剩下的7千多银钱。
曹锋脸上的悲伤像是死了亲妈一样。
玥玥安慰曹锋,说道:
“爸爸,你不要伤心,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