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找准了路子,可是,资金仍然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大难题。
毕竟按照我跟齐书记的约定,所有的租金需要一次性付清。
粗略估计要300万左右。
当老万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差点背过气去。
确实,这对于我们来说,不啻于一个天文数字。
而把我和老万的身家哗啦干净,也有二百五十多万的缺口。
这一次是真的拼了,不成功,便成仁。
老万虽然心疼钱,但是,他对于我一如既往的信任。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胆子小了可没有办法补救。
这个时候男人婆发话了:“二百五十万够吗?回头我给你。”
即便像我这样淡定的人也被震惊得不行不行的了。
我相信男人婆不会无的放矢,她说能拿出来,就一定没问题。
可见,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然而,她的钱,我又不想用。钱好还,情难欠。况且,我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自己花一个女人的钱,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借钱吧,数额又太大,我跟老万不见得有这么大面子。
正在瞌睡的时候,还是孟主任送来了枕头。他的小舅子在某储蓄银行分行任行长,可以帮我们办理贷款。
其实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又可以为他增加业绩。
其中的曲折,就不详加介绍了,简单说,我们先空口白牙从镇zf搞到了合同,然后以这些地皮的10年使用权作抵押,办理了300万的商业贷款,4分的利息,可以说相当便宜了。
而我们又用贷到的款项支付了租赁土地的费用。
合同是在财务处签订的。
其实我对合同这种东西一点不懂,所以特意找了琴姐充当我的秘书。
琴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点点头说:“刘总,没问题”把合同递到我的面前。
我被她的称呼给搞懵了一下下。反应过来,才装模作样得拿到手里,前后扫了几眼。
通篇的文字中,几个阿拉伯数字格外显眼。
那是我们租赁的年限以及费用。
是我跟齐书记商谈价格的一半。
日了狗了。
再怎么大的便宜也没有我赚的份。
我这个向来谨慎,生怕以后新的领导班子会否定这份合同,或者是反悔,所以特别要求将违约金提高到了10倍。
当然,我相信,zf是不太可能对于这种小事出尔反尔的。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又是一个月之后了,转眼间,还剩一个半月过年了。
都说沿海地区冬暖夏凉,其实纯属胡扯。夏天闷热,冬天阴冷。
因为空气比较湿润,所以挂起风来就跟刀子一样。
连赵成飞这个东北人都受不大了。
老万问他,东北的冬天不是零下二三十度吗?这里最低气温不过零下10度左右,这你都受不了?!你到底是怎么在东北长大的?!
赵成飞解释说,东北气温低不假,但是干冷,风没有这么厉害。打个比方,好比物理攻击,装备穿好点就没问题了。而江滩这边属于魔法攻击,根本就没有防魔的装备。
我们租住的小区因为入住率低,所以并没有开通集体供暖。只好大量购置防寒被服,电热毯,小太阳等等,一个月用掉了300多度电。
本来打发这家伙交电费,可是他偏偏觉得这钱没有在手里捂热乎,不舍得撒手,再加上懒,迟迟不肯动弹。
结果就是某一天回到家,房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催费通知单。进了门才发现,家里已经断电了。
那个时候是晚上,寒风凛冽的,物业已经下班了,而没有电,我们的“猫”和路由器也无法运作,不能通过网银缴费。老万开通了一个电话银行,偏偏那张银行卡里又没有钱,总之种种巧合,让我们迎来了一个没有光明的夜晚。
老万皮糙肉厚,兴致勃勃下楼买了几根蜡烛,说要搞个烛光晚餐。
搞个毛线。他刚点上蜡烛就被我狠狠锤了一拳。
“你妹啊!你不知道这是点给死人的‘长明灯’啊!”
老万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什么长明灯?”
我愤愤看着他问道:“难道你家没有供奉过族谱吗?这是祭奠或者供奉时才会点的蜡烛!”
老万挠挠头,一脸无辜得说:“我还特意买了最粗最贵的,谁知道还有这说法来着。”
男人婆往手上哈着气说“算了算了,赶紧凑合着吃点吧,早点吃完早点暖被窝”
我一口把蜡烛吹灭,坚决道:“不行,总感觉怪怪的,我下去买支手电筒或者小台灯什么的再说吧”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慢慢摸到门口。
老万在身后嗤之以鼻道“迷信!封建,你这样的还好意思做四有青年?”
我头也不回道“我是三无产品,这总行了吧。”
一切准备妥当后,打包来的菜都已经凉了。
本来只是外表冰冷,内心火热。这下可好,几口凉饭进肚,从里凉到外了。
这都好几年冬天没有睡过凉被窝了,我在床前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动员,一咬牙,脱掉外套钻了进去。怎一个爽字了得。
要不说,人这种动物就不应该惯着。从初中到高中,宿舍里除了一盏灯,连一个电源插头都没有,那些年的冬天也不记得过得有多痛苦。
从早晨一睁开眼就盼着一天赶快结束,好早早钻被窝睡觉。
这才过去了几年,睡个凉被窝就跟被扒去了一层皮一样。
没有电,就连手机都不敢多玩。睡又睡不着,不睡又没有事情做。真是无聊。
好不容易被窝里有了点热气,连个身都不敢翻,生怕一顾涌把这点热气跑光了。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不用问,肯定是男人婆,老万这家伙进我房间从来都不敲门。
“进来吧,门没反锁”
吱呀一声,房门被开了。我本能得往房门那里看,眼前却是一片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时候男人婆重新点亮了手机屏幕,却朝向了我,晃得我睁不开眼。
这个时候男人婆轻轻咳了一声,装出一副嗲嗲的声调道:“大爷,要奴家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