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孟婆见着凭空现出身形的刘弗陵、爱新觉罗清,脸色一变,“你们送回去还是我送?”
“孟婆,你一个小小的玄神生命,给脸上脸了?敢如此放肆!”爱新觉罗清厉声道。
“你堂堂帝神生命,就敢如此放肆?”孟婆不作计较,小脸一笑,“赶紧送走!”
刘弗陵和事佬一样赔笑道,“孟婆大人,我的好孟婆哎,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这样行吗?”顿了一顿,按住车门,车内天旋地转,臧燃再不能到外面的情况,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多次尝试叫不醒父母,弟弟睡着觉失去了意识。就在此时,臧燃复又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只是还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他们全是魂身未死,尚未成为魂魄,你们即便不送,三次元星云本源也会将四人带回。我没理由和你们谈条件。”
孟婆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星云战争后,没人知道三次元星云本源弱化至什么状态了,甚至消散了都有可能,根本没这个力量了。”
刘弗陵的声音。
“长时间魂身没有和肉身结合,怕是魂身很快变成魂魄了吧?”光头女人的声音,明显是她扮白脸,刘弗陵扮红脸,一唱一和。
“孟婆想必是没有送他们回去的能力,不然不会和我们扯皮这么久。”刘弗陵故作轻松地笑着,他在赌。
“让两个孩子走。”孟婆冷冷道。
“不行!我们要带走一个。”
“你在讨价还价?”
“公事在身!”
“那我禀报神王!”
“孟婆做事不要太过分!”
“我们破罐子破摔!”
“......”
外面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双方僵持不下。
嘈杂声越来越大,仿佛是变成了成千上万的人在争吵,臧燃只觉得耳中听到的嘈杂声逐渐变成轰鸣声,脑袋就要炸开一般,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臧燃再睁眼的时候,车子已经消失不见,爸妈并肩站在桥边,爸爸在和孟婆说着什么,妈妈一直在哭。
怀中的弟弟慢慢飘起来,往孟婆那边去。妈妈低泣的哭变成了嚎啕大哭,口中嚷嚷着“不!不!”
“能不能留下我两个孩子的命啊,我求求你们了,孩子还小啊。”妈妈跪在地上,冲着孟婆和刘弗陵、爱新觉罗清不停地变着方向磕头,可即便是这样,也制止不了弟弟飘往桥边。
“不行!不行!”臧燃猛地爬起身,即便是他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爸妈的样子,快步追上弟弟的魂身,死死抱住,“留下弟弟,留下弟弟,我们三条命,换我弟弟,求你们了!”
“圣子,我们没办法。”刘弗陵走过来,轻轻将手搭在臧燃的手上,“松手吧,这样你爸妈和弟弟,还能有个好归宿。”
“啊!”
臧燃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放在了烙铁上,烫的他疼痛难忍,要用大叫来释放无法忍受的热度。
痛感在持续,他还是不肯放手,他知道,这一放手,弟弟的命就没有了。
泪水缓缓滑落,臧燃看着还在沉睡的弟弟,嘴角还带着笑,安详可爱的脸上,泪水滴落。
“圣子。”刘弗陵担心伤着臧燃,拿开手,叹气道,“你弟弟的魂身,已经有魂魄化的趋势,就算是回去了,也会变得痴痴傻傻,何必呢?你的父母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你要跟我们走,没人照顾他,他会活的很辛苦的。”
“我求你帮我。”臧燃抱着弟弟跪在刘弗陵面前,吓得他一闪身,躲开了这一跪。
爱新觉罗清一直冷眼旁观,此刻按捺不住,遥空抬手扶起臧燃,“圣子不可如此。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望....”
“你们既然选择了长子,幼子没必要再狠心了吧。”由远及近来了一道身影,身着大红衣袍,左手抱着本书,容貌似水,微微几个迈步,明明很远的距离,两个呼吸便来到臧燃面前。
“判官崔钰。他怎么来了。”爱新觉罗清心中愕然。
“孟婆,你带着臧氏夫妻过桥吧。”崔钰从臧燃怀中抱过弟弟臧夏,浅浅笑了笑道:“不知圣子降临,判官崔钰,三等帝神生命,见礼!”
最后一个字说完,崔钰那大红衣袍无风鼓起,元力气息荡起层层波纹,摩擦在空气中,呲呲作响,压力悠然而至,致使刘弗陵二人心中生命气息摇摆不定。
二人大惊,他们都是比崔钰高阶的神类生命。刘弗陵堂堂一等帝神生命,爱新觉罗清同样是一等帝神生命,都高过崔钰,此刻却被一个三等帝神生命压制的生命气息都在动荡。
臧燃哪能感觉不到,面前这男子不一般,慌忙跪下,嘴唇哆嗦,“还请救救我弟弟,我当牛做马....”
“圣子不必如此。”崔钰笑着拉住臧燃的胳膊,使他跪到一半,便被拽了起来。
“圣子成双数,劫数还是吉兆,想必你们四次元星云是没个定论的,既然决定了他们兄弟二人中的一个,何必非要留下一个让我二次元星云背这个锅呢?”
崔钰轻轻推了一把,让臧燃往刘弗陵身边走。
“不要回头了,你弟弟痴痴呆呆的,我们二次元星云才不要。”笑骂了一句,拿出判官笔,打开手中书,边写边自语道,“臧夏,阳寿才七十八岁,短命鬼,给你加二十二年,凑个整数吧。”
刘弗陵见状,心知此事只得如此,痴痴呆呆地圣子,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有,痴呆的生命能有多大作为,想来只能如此回去复命。
“谢判官做主,此间无事,我们不做叨扰,这就带圣子回去了。”刘弗陵伸手。
“好,辛苦二位。”崔钰同刘弗陵握了握手。
爱新觉罗清在刘弗陵强烈示意下,一扭三晃走过来,极不情愿地同崔钰握手告别。
说到此处,臧夏站起来,从厨房拿过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给玄醴面前的杯子里加了点水。
玄醴一口没碰水,只是听到某些细节时,不自觉间,一杯水被蒸发掉了半杯。
“圣子,我知道是你哥哥。没有想到是刘弗陵接引回四次元星云,难得他嘴巴能这么严,真是意外。”玄醴故作镇定道。
反观玄醴紧握的水杯,在她的心中,臧夏的话已掀起不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