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补了一句,
“刚刚我忘了说了,青春美貌从来都不是我的筹码。不然也太可怜了。明明可以和男生有平等竞争的机会,我们有双手有脑子,为什么要靠外表呢?”
默默被江语静的这一番言论反驳得哑口无言。
“可是我总是觉得,即使我们这样思想很自由吧,但是等到真正,到了年纪很大的时候呢,经历过他们催婚可能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了,我觉得有可能会迫于压力而选择将就。”默默的话语中藏着担忧和恐惧,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我不会将就的,我从小到现在都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对压力免疫了。
从小学开始就被告诫好好学习,一直到现在,不间断的总有声音在说,你要努力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适应这个社会的竞争压力。
事实虽然也确实是这样,可是这样好累啊,会错过很多。就像你一直埋头向前奔跑,自然也会错过很多美妙的风景啊。
而且我觉得这样逼迫你的人想必也不太理解你,至少是不懂你的,他们都已经如此不考虑你的感受了,你又何必在意他们的感受和看法呢。
照顾好自己实属不易,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别人啊,很累的。”
“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又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江语静翻了个身,侧过头去。
“睡啦。”不知不觉,江语静已经觉得自己说了太多,她不知道默默能不能理解,她不是在歧视默默的学历不高,她也尊重个人思想差异,但在江语静看来,她和默默之间的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
“我的悦儿,我的默默,晚安啦。”道过晚安后,江语静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病房里传来三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
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的白色床单映成金色。那是一片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清晨的精神振奋,也由此而来。江语静揉揉还闭着的眼睛,拉起窗帘,推开窗户,一道金黄的阳光探进来,明亮而温柔,多么舒畅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江语静很喜欢那清晨的阳光,清晨的阳光是温柔而美丽的,虽然她不像中午的阳光那么耀眼,也不像傍晚的太阳那样轻柔,但是她的精神却让人敬佩。她只是默默地做着她应该做的事,从来都不埋怨着什么。
她慢慢地从东方爬了出来,羞答答的将不耀眼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让阳光唤醒世间万物,伴随着他们的生长。
清晨的阳光虽然并不耀眼,但是她的精神却令人敬佩。
江语静一番感慨后,回头看了看宋悦和默默她们,她们还在熟睡,想必是昨天晚上聊天太晚的缘故吧。
她不忍心打扰她们,毕竟她们现在都是病人,江语静昨天晚上因为光线的问题没有看清默默的容颜,今天早晨起来一看,发现默默的皮肤很好,比宋悦和自己都要白上几分,只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倒显得有几分苍白。
但应该可以想象在平时绝对属于白里透红型的,默默的五官十分精致,和白色肤色相得益彰。
真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遇到不珍惜她的人,太没天理啊。
江语静走近默默,想要更仔细地观察一番,随后默默翻了个身,被子遮住了脸颊,江语静吓了一跳,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江语静为了她们俩一醒来便能吃到早饭,二话不说便下楼去买早饭。
早点铺子的人可真多呀,江语静排在长龙队里,虽说没到寒冬腊月天,但周遭寒气也足以让江语静瑟瑟发抖。
江语静裹紧了自己的衣裳,不让寒气入侵,江语静知道感冒是多么难受的感觉,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感冒。
终于轮到了江语静,江语静见到了这位卖油条的叔叔,叔叔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工装,这是一件建筑公司的工装,这叔叔早年可能是一位建筑工人吧,也可能这位叔叔的亲戚朋友是建筑工人。
江语静上前便和叔叔攀谈了起来。
“姑娘,买油条啊还是买包子啊?”叔叔亲切地朝江语静打了个招呼。
“六个包子,三个油条。”江语静说道。
“哟,这么多呀,你一个人吃的完吗?”叔叔很难想象这么多早点江语静一个人吃得下去。
“不是我一个人吃,我还有朋友一起。”江语静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叔叔一边回答,一边熟练的把旁边做好的油条放进油锅,江语静看着油滴贱气的油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想起,可能是以为这件蓝色工装,也可能是同样的生活的艰辛。
“叔叔,可不可以冒昧问一下您这一天能挣多少钱呀?”江语静好奇这位叔叔的收入。
“一天有个四五百吧,虽然苦是苦了点儿,早上很早就要起来,但不是为了生存,没办法吗?”叔叔笑了笑,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
他看了看江语静,问道:“姑娘还在读书吧?”
“是的。”江语静回答。
“读书好啊,好好读书,将来啊,找个好工作,不要像我一样,做这些没出息的事情啊。”说完,江语静的耳边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里的内容很纯净,没有自卑,也没有无奈,更没有生活所迫的艰辛,有的只是淡定和从容,以及乐观和对生活的热爱。
江语静佩服起了这位叔叔:“叔叔,我不觉得这是没出息的活儿,现在大家都忙于工作,又普遍起的晚,不愿意自己做饭就会选择买早点啊,如果没有像您这样的人坚守在岗位上,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自己的早饭呢。”
叔叔突然抬头,看向江语静的眼神里充满了光泽,像是感动。
“谢谢你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