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今天晚上是十五,有夜宴。”
脑海中计算了一下日子,秦歌突然想起了先前他跟王官家吩咐的事情。当时只觉得先保留自己的独立空间,却是把夜宴这茬给忘记了。
四方天历,是年纪,月份制。也是十二个月。每相隔四个月的最后一个季度中旬,是要举行夜宴的。
夜宴,通俗来说,就是秦歌所处时代的夜生活。各土地领主会在府内举办各种节目。同时也会增发赏钱。隔天停工一天。如果有出名的演出团队,也会竞相邀请。
安宅今年的夏令夜宴节目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秦歌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些东西。貌似是错过了有趣的事情...。
秦歌穿越过来的时间,已经就不早了。原本是今天的夜宴,要邀请钱领主的。所以节目上自然安排的更用心一些。虽然说了不参与,不过暗自看看,也是无妨的~~~
夏令夜宴的安排,在南院...如今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夜幕漆黑降临。下人们已经开始走动起来了...。
独自来到南院,路上只有下人们低头喊着安主,而秦歌则是目光直视,一路平稳路过...。
安年行走,从来都是这般。小的时候他也尽量礼貌点一一回应着,不过长大了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人太多了...你漏掉任何一个,这个阶梯关系的下边都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索性,便是自顾自的走着。
安宅之大,秦歌体型不便,来到南院的时候,节目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连打更的下人已经开始巡逻游走了...。
时间,该是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开始夜宴了。
“咚咚。”南院之中,几声鼓响突兀的传来。并且伴随有不少的人声吵闹,该是准备节目的人,正在整合道具。
“嚓~”在鼓声之中时不时的还有几声铜锣的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节目如此热闹。
没有走院子正门,秦歌自己走在廊道上听着各种忙碌的声音一时间很是满足。这种安逸的生活总会让人忘记过往的麻烦...。
随着一声声的打更声音,南院的戏楼前,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人,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了。
戏楼,占地六院之大。仅此安年住院。基本上只要大的土里领主宅院都会有一所。演出节目的时候自然是用来表演,其余时候更多的是用来宣布一些事情。
虽然没有选择参加夜宴,不过秦歌还是来到了戏楼正对的书房院子。书房的规格是二楼。周围没有遮挡。在戏楼的南边望着北方,倒是一个绝佳的观景区。原本钱家领主到来就该是跟秦歌在此地的。只不过如今,只剩秦歌自己到了这里。
“可以了。不用过多麻烦,你们去观赏吧。”
叫退了一旁服侍的下人,秦歌端起了热茶,品了两颗瓜子,在二楼的的书房内,隔着竹窗,看着表演的戏楼大院...。
大院里边,板凳桌子已经布置妥当,不少无事的下人已经带好了吃食过去找下了自己的位置。夜宴之上无大小,谁都可以挨着谁做。只要你不烦人,认识个姑娘,结上一段连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静安静~~~今天老夫看场子,都乖乖的啊~~~”
戏楼的下方,王管家已经及时回来了。快马加鞭赶路,回来还要主持秩序,也是辛苦他了...。
“噔噔...。”几声轻踏楼梯的声音突然传自秦歌的后方。这个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不去戏院,居然跑来这里。方才秦歌叫退下人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
人未到,清香已随风而至,好似冬天里的一股花香格外的特别。
“可是萍儿。”侧头看着窗外,秦歌突然询问着。这味道一闻便知是谁。
“回安主,是萍儿。”
答复完毕,阮萍儿也上了楼梯。能够不经准许便是直接寻找家主的,也只有王管家,跟这位女掌事了。
阮萍儿与其他下人不同,其家三代之前也是土地领主身份。只不过经营不善最后被安年买下。阮萍儿,自然是空降为安家的女主事。
至于那王管家,就是一步步走上来的,与她不同。
“有何要事?”
“回安主,钱主约您明日去他的宅地相谈。”
钱主?
刚才此事当交于了王管家去做。萍儿来回应...记得当初在购买阮家土地的时候,钱主也是想横插一手,目的,就是为了这阮萍儿。她的姿色不算出众,能力,却只剩下出众二字了。
“嗯...西山的矿脉开发是不会给他的。这个你应该清楚。”
“安家有细作。钱主知道我们人力不足。另外被迫与领主联盟的需求,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共同开发。”站在楼梯口,阮萍儿没有近前,原地作答。
“这细作可曾处理?”
“已查明。”
“哦...萍儿,咱们怎么没有细作?”
“额?”
秦歌这一句话,当即便是问愣住了阮萍儿。如今,是楚月穿越到阮萍儿的身体之中,记忆里,这位安主最讨厌的便是此等背后手段。
强大的力量,不屑于一切阴谋诡计。在安主的眼里,对方安插进来的细作,就等于是自己的细作了。
“额什么额,问你有还是没有,只管回复。”目光瞧紧了不远处开场的表演,秦歌随口说道。
“...劳请安主给萍儿十日光景,定然办妥。”
“三日。”
“这...。”
“三日,足够了。钱主那边为了加强开采,购置了不少下人。大都是些衰败领主的长年宅丁。寻些脾气冲的,挑起矛盾再发展就可以了...。”
唉?
秦歌这话说完,楚月听的倒是愣了。
安主转性了?!
不对不对!
...当初的那位楚宏,也是突然转性了啊...难道说?!
内心莫名的激动起来,楚月看向了安年的侧影。在他的桌子前,放着一盘子瓜子...瓜子!!!
在阮萍儿的记忆中,安年是最讨厌这些干燥吃食。更喜茶水。每到之地,必有熏香陪伴。坐姿,更是端正。
如今这位主...倒是个看戏的闲人,莫非...。
是...是秦歌么...。
“咳咳,安主,这今年新送来的瓜子不知味道如何?”低头合手,楚月呼吸平稳,还是小心的问上了一句。
“味道...一般...。”
眼睛看着远处的戏楼表演,秦歌下意识的回复。只是这一答。他自己也愣住了。
瓜子...。
安年这肥胖子是不吃这东西的...。
萍儿今天怎么话多了?
...不对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