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围子村,进家门的时候就闻到了肉香味儿。
林氏和周氏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就等他们回来开饭了。
周氏已经在余欢的指导下手艺精进,再加上今天他们带了很多肉菜来,这一桌菜可谓是相当丰盛。
坐在餐桌边,周子武忍不住说道:“大姐,你咋带了这么多肉来,你家日子好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啊。锦生媳妇有本事也是个丫头,你还是得看着点儿,日子还是要省着过。”
周氏点点头,看了余欢一眼,说:“姐知道,这不是两年多了第一次来你家嘛,大过节的咱们就不省这一顿了。快点儿都动筷子,梅子,兰子,你俩一人一个鸡腿,还有这个鱼,锦生媳妇做鱼可是好吃,要不咱们还不知道那河里的鱼也能变美味呢。”
席间,周子武一家才知道镇上卖的白玉芽竟然是余欢跟人家合伙做的买卖,她们挑的绿豆就是准备去镇上跟卖白玉芽的换钱的呢。
他们家那一亩坡地就能种点儿棒子,在地边儿上撒了点儿绿豆种子,每年也能收几十斤绿豆。
周氏本来想求余欢帮忙给周子武也想个营生做,做个小买卖什么的,可是周子武没接受,一是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做买卖的能力,二是可能受爹的影响,对于经商有些排斥。
周子武倒是很愿意种地,周氏便跟余欢商量让周子武帮忙照料甜水村那十亩地,正好自家在村里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了,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很忙,而且围子村和甜水村就隔了一条河,距离也不远。
本来周子武说给他家帮忙可以,不能要工钱,最后还是被余欢三言两语给劝住了。
余欢还给林氏她们娘仨留了一张字条,让她们拿着去锦绣绣坊找孙掌柜,可以拿新花样子的绣活儿做。梅子已经跟着她娘学了两年的刺绣了,余欢看过她和林氏绣的帕子,绣功很不错。她们原来没有人给担保,在绣坊拿不到好的绣活儿,而且以前被大妗子抢走过绣好的绣活儿,她们就不敢再接绣活了。
一提到那个大妗子大家的气氛就是一沉,梅子和兰子更是难受,她们总是被大伯母骂赔钱货,连娘都被骂不会生蛋的鸡。明明已经分家十几年了,大伯母还是想来就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完全不把他们当人看。
余欢看了周子武一眼,心理对他还是有些意见的,一个大男人让人家上门欺负自己的妻女,都不知道反抗!即使有救命之恩也不是欠那个女人的,就算是欠她的这些年也早就还清了。这小舅看着像个明白人,怎么这么糊涂呢?
余欢心里憋得难受,差点就要不顾他是长辈开口讲道理了,谁知被周氏拉住了。
周氏冲她摇摇头,自己转头对着周子武严肃地说道:“小弟,你看看你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自己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媳妇、你闺女,跟着你受了多少无妄之灾?大嫂那么不讲理也是让你的退让给惯出来的!当年救你的也不是她,这么多年让她占了多少便宜了?你还活不明白?现在孙二哥那边也有了药,你也该清醒清醒了,你的媳妇和孩子都得要你护着呢!”
周子武痛苦地抬头看了周氏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和闺女,又无奈地低下了头。
林氏哽咽地问:“当家的,你是不是也嫌弃我生不出儿子?”
周子武抬起头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林氏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梅子和兰子赶紧跑过去抱住林氏的胳膊。
周氏气得照着周子武的后背就拍了一巴掌:“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这么没担当的!闺女怎么了?也能给你养老送终,再说这不是还有锦生和锦良吗?你外甥还能不给你送终?你媳妇跟着你吃了这些苦,你看不见?你还成了个狼心狗肺的了啊!”
周子武见周氏动怒了,赶紧解释:“姐,媳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嫌弃闺女,我就是不知道以后咋办嘛!大嫂那个样子,我也不能跟她动手不是?她骂人,我也不会回嘴啊。”
周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安慰林氏:“你跟他过了这些年,还不知道他是个啥性子?他对你和俩闺女咋样你自己最清楚,他怎么能嫌弃你?你也别多想,俩闺女都是好的,而且你俩也还年轻,说不定还能生呢!”
兰子听了这话,问余欢:“小嫂子,你认识的那个大夫有没有能生弟弟的药?能不能求他给我娘一点儿,我想要弟弟。”
余欢哭笑不得地对她说:“有没有这种药我不知道,不过下次你们去镇上可以去回春堂找章大夫给你娘把把脉,看看章大夫怎么说。”
周氏也附和:“是啊,章大夫医术高明,他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呢,你们下次就去看看,也别多想,有了就是缘分,没有也没什么,不是还有梅子和兰子吗?”
林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周子武对着她说:“媳妇,没儿子不要紧,我不是嫌弃你生不出儿子,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付大嫂。回春堂咱们明天就去,给你看看身子,不为了生娃,你也得好好看看。你看大姐现在气色多好,看大夫还是挺必要的。”
余欢看着这小舅一时糊涂一时又情商很高的样子,很是惊奇,这小舅的性子还挺奇特的,让人误会的本事有,哄人的本事也有,还挺有趣。
气氛又好了起来,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午饭结束后,周氏和余欢帮林氏收拾妥当,又聊了一会儿,三人才告辞离去。
回到家,三人各自回屋休息了半个时辰。
然后周氏跟余欢开始准备晚上的仲秋团圆饭,洗菜、切菜、切肉、烹炒……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他们也准备了八道菜。
饭菜出锅,余欢和陆锦良开始准备端饭菜、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