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抬头看向王筱,她正悠悠的躺在床上追剧,嘴里吧唧吧唧嚼着零食,丝毫没有怀孕初期难受的意思。
她见我直愣愣的盯着她,转过头来冲我一笑。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她身体里有个小人在呐喊。
“吴长,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王筱问道。
“没什么,看你好看。”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王筱又笑笑,转头回去追她的剧了。
薛嘉年在被窝里睡着了,我怕把她吵醒,慢慢地从被窝里挪出来走到宿舍外面。
我给孟涬打了个微信电话,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说;这些怪异的梦丝线乱麻般缠绕着我的思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但孟涬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抓到解开这些梦的关键。
我打了三遍,他居然都没有接。这个孟涬,刚刚不是还给我发消息让王筱休学保胎。
我站在宿舍门外的走廊来回溜达。想来是别的宿舍里同学还没回来,整个楼道十分阴暗静谧,只有不远处的水房还开着灯,不过光线也十分微弱。
正当我准备原地返回时,水房里不知道谁的暖壶炸了,发出巨大的声响。于此同时孟涬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小徒弟……”孟涬那边的声音刚刚传来,就看到水房里走出一个女孩。是隔壁班的曾小冉,她手上拿着暖壶碎片,一脸茫然的朝宿舍走去。
“阿曾,你这样拿碎片容易扎到手,我去拿个扫把扫扫这里。”
我上前跟她搭话,她却好像没有看到我一般,眼神空洞且直愣愣的继续向前走。
“阿曾,你……”
她突然回过头,狠狠的瞪我一眼;又摇了摇头,冲我一笑。
我被她一连串的反应整懵了,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进宿舍。
“小徒弟,不要理她,快回你自己宿舍。”
孟涬的声音在手机那边传来。
“啊,师父,那啥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我问他。
“刚才有点别的事情,徒弟你快回宿舍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边的孟涬仿佛很累,声音虚虚的。
“哎不对,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我疑惑的问他,只不过他没回答,只听那边匆匆的挂了电话。
孟涬,到底是谁?怎么我在哪,发生什么他都知道。
我返回宿舍,爬上了床,被窝里薛嘉年睡得十分香甜,小鼻涕泡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冒。
我抱住她睡熟的身子,闭上眼睛。
感觉又要下雨,天阴阴的。走在魇城的大街上,我知道自己又在做梦。
四周的景致没有变化,美晶旅馆前,老板娘站在门口注视着我。
我身上依然背着那个化肥袋子,袋子里剪子菜刀不锈钢盆一样没少。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李衷君,我漫无目的的走。
前面有一家爱枫妇产科医院,诡异的建筑加上阴森森的环境让我有些胆怯。
我从背包里拿出菜刀和剪子,紧紧的握在手里。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我的身前经过,踏上楼梯消失在医院的门后。
是曾小冉,她怎么会在这。
“阿曾,阿曾你等等我。”
我喊着她的名字,跟着她的背影追进了医院。
就在我进入医院的那一刻,身后点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我站在医院的前台,阿曾早已不知去向。
整个医院明亮干净,和外面的灰败完全不同,我在走廊里来回瞎走,高声询问。
“有人吗?”没人理我。
“没有人,那,有鬼吗?”我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有。”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微妙之间还能听出语气李的笑意。
“啊!”我被这声有下了一跳,连忙举起菜刀朝身后试探。
“小徒弟,你住手,你这是要谋杀为师么?”身后传来孟涬气急败坏的声音。
嗯?孟涬。
“师父!”我转身一把抱住他,太好了太好了,有大神在不怕没人带啦。
“咳咳,徒儿莫慌莫慌,不要这么激动。”他略带尴尬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方传来。
我松开他,抬起头看着他那张俊脸,给了他一个十分明媚灿烂且有些狗腿的微笑。又讨好似的蹭蹭他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厮耳朵末梢微染了一丝红晕。哟,还挺单纯哈。
我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谁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尴尬的站着。
他用眼神示意我开口说两句话。
“那啥,师父最近还好哈。”我说。
“还好还好。”他笑着回答。
“那啥,师父吃了吗?”我又问。
“还没有,最近生意比较忙……有几单和国际贸易上的单子。”
“捡破烂还忙还有国际贸易?”我惊讶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他在我额头狠狠敲了一记,瞪着我说。
“捡破烂怎么就不是生意了,我去的那个小区住了好多外国人,我们之间生意来往怎么就不算国际贸易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半晌只能说出一句。
“师父,说的对。”
(某作者(抠鼻):睁眼说瞎话,就服你。
吴长:你懂什么?不顺着他说关键时候他不救我怎么办。
某作者(拍桌):你是主角!主角!你有光环的。
吴长:信你个鬼,又丢钱又遇鬼又拿砍人的这是主角待遇?)
孟涬听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转身说了一句。
“孺子可教也。”
忙走几步,又回头看我,示意我跟上。
我看他去的那个方向是通往手术室的,心中有些胆怯,犹豫的挪了一小步。
那厮显然是嫌我慢,又走回来拖着我往手术室而去。
手术室门口,孟涬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而我则闭眼躲在他的身后,双手死死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去把门推开。推了几把没推开,这时才发现门,上了锁。
静——
“咳咳,徒儿,你不用这么害怕。来我们先去那边坐坐,等你准备好再过来。”他试图打破尴尬。
“师父,你是不是打不开这个门。”我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额,也不是打不开这个门,而是我这个人比较懂礼貌,我觉得不论是人还是鬼都应该得到我们最起码的尊重对吧,圣人孔夫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还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