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除夕
岁末除夕，大郎、武松、金莲围坐桌旁。
刚送走了过来串门的衙门里武松的同事，一家人终于要开始吃年夜饭了。
雪玲咳嗽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发现还没坐在凳子上时高，有些小尴尬。
“这一年咱们一家，收成不错，明年希望还能继续。”雪玲端起酒杯，“这酒也真是不错，大家干上一杯。”
轮到武松，明月稍微有些扭捏，“过年是比咱们上回有意思，酒也好，其实连女人都比上回的漂亮。”
“你想说啥，大过年的可不敢胡说。”雪玲提醒。
“我敬大哥大嫂，就是有一事相求，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先吃了饭再说，来，干一杯。”明月。
“你有事相求？啥事？”雪玲，“你还是提前说了吧，要不我年夜饭吃的都不踏实。”
“你大哥就是心眼小，别往心里去。”金莲夏侯惇惇，“不过嫂子我看你面带桃花，眼泛春水，加上嘴角含笑，这事一定和女人有关吧？”
明月憨笑几声，又给三人倒上酒，再敬大哥大嫂，“嫂子好本事。”
“你个小浪货，你说你除了到衙门打个到，你最近还干过别的事没有？”夏侯惇惇，“是不是你把谁家女人的肚子弄大了，不好收场，要让我们去给你擦屁股？”
“我们可不干那些丢人的事。”雪玲，“咋说我们也是有身份的生意人。”
“你们想哪去了。”明月，“我是要让你们给我当媒人，替我去求亲。”
“说媒？这没问题。那家的姑娘？”夏侯惇惇。
“我好像就和一个姑娘走的近吧。”明月。
“你走的近的那个真的不是姑娘。”雪玲。
夏侯惇惇抱抱雪玲，“老公好学问。”
明月看着他俩，“一会你是她老公，一会你又是他老婆，你们不怕搞乱了，最后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公还是老婆了？”
“我每回说老公老婆之前，都要先低头看看，确认一下才敢说的。”夏侯惇惇。
“性别可不是临到用的时候再确认的。”明月。
“没办法，谁让咱们接了这活儿了，来回的变，不确认一下，真要出笑话了。”雪玲。
“你要去提亲的那个姑娘就是李瓶儿吧？”夏侯惇惇。
明月点点头。
“花子虚死了都不到一年，你就要娶她媳妇？过分了吧？”雪玲。
“不是我急着要娶，也不是瓶儿急着要嫁。是他花家两个远房本家叔叔，看上了瓶儿现在的宅子，非说那是他们花家的，现在要把瓶儿赶紧嫁出去，好占那个宅子。”明月。
“瓶儿告诉你的？”雪玲。
明月点点头。
“你怎么能确定不是那个瓶儿为了赶紧嫁给你，编出来的故事？”雪玲，“你见过她那两个远房叔叔没？”
明月愣了一下，“瓶儿不会骗我的。”
“这倒算不上骗，即便她是为了赶紧嫁你，编个故事，也只能说她确实喜欢你。”夏侯惇惇，“放心吧，嫂子答应你，给你做这个媒。”
雪玲皱眉，“他要娶媳妇，往哪娶？娶回来了住哪？”
“你操那么多心干嘛，总不会让瓶儿睡你旁边的，你放心吧。”夏侯惇惇。
“大哥说的倒也没错，我是打算赁上一个小院子，暂时落脚。”明月。
“你能考虑到是对的，不过没必要。”夏侯惇惇，“以后你就住这个院子。”
“太挤了，不方便。”雪玲、明月异口同声。
“到底是哥俩，有啥挤得？”夏侯惇惇，“下回咱们四个人挤一个床，想想我有点小激动。”
雪玲掐了夏侯惇惇一把，“没你这样勾搭小叔子的，你老公还是活物呢。”
“我是替你勾搭你未来弟妹呢，李瓶儿？你不想？”夏侯惇惇。
“咱能不能不胡说。”明月。
“你看看，你小叔子生气了。所以说，书上写的是有道理的，难怪你以后死在你小叔子手里，没事儿不能这样乱勾搭的。”雪玲。
“我没注意，还真生气了？”夏侯惇惇伸手摸摸明月的脸，“这还没咋呢，就知道护食了。”
“你们有意思没？”明月，“我好不容易结回婚，不带拿我这样开玩笑的。”
“行了，说正经的。”夏侯惇惇，“你放心在这个院子住，我和你大哥会搬出去的。”
“咱们搬，往哪搬？”雪玲，“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
“你每天光顾着给那个什么月娘送炊饼，我想和你商量，可我总得能见到你吧。”夏侯惇惇。
“我每天下午就回来，晚上也不出去，你怎么没时间和我商量了？”雪玲。
“你回来，我就把要商量的事给忘了，咋，我看到我老公我就犯花痴，不行啊？”夏侯惇惇。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雪玲笑笑，“那咱们要往哪搬？”
“哪热闹，就往哪搬，那边桥头不是有个院子空着？”夏侯惇惇。
“那院子是不错，就是太大了，咱们住浪费。”雪玲。
“你不早说，我都买了，你才说浪费。”夏侯惇惇。
“你买了？那个院子可不便宜。”明月，“前两天我去打听过，要八百两呢。”
“八百六十两。”夏侯惇惇，“我还找人重新粉刷了一下，又添了几样家具，总共花了八百六十两。”
“你个败家娘们。”雪玲站在凳子上，瞪着夏侯惇惇，“好不容易有点银子，平时我们省吃俭用才能存下来，你不声不响的都拿去买了院子，你可真是。。”
雪玲用手指着夏侯惇惇。
“干嘛？你要抽我？”夏侯惇惇。
“你要不是女人，我早抽你了。”雪玲叹口气，又坐在了凳子上，眼泪下来，“男人真不容易，受了委屈，还得自己忍着。”
“好了，哪那么多委屈，我是为了办正事。”夏侯惇惇把雪玲搂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一直是你这样搂着他，这回姿势最搞笑。”明月看着雪玲，“你咋说也是好不容易当回男人，不搂老婆，反而让老婆搂你。”
“你管不着。”雪玲往夏侯惇惇怀里蹭，“你搂着李瓶儿还能这样蹭？”
夏侯惇惇制止了雪玲的挑逗，顺手给了一个脑瓜崩，“老实些。”
“你说办正事，是不是上回咱们说的事，你想好了？”明月。
夏侯惇惇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雪玲、明月。
“首先买个大院子，再过几天宽松日子；这样自然就会有人来问，咱们一直日子比较紧巴，最近怎么挣来钱了？这时候就要神神秘秘，似乎很不想说，可又没忍住一样，告诉几个嘴快的人；告诉他们，就说武松以前在少林寺学艺，偶然学会了五鬼运财；大家一定不信，肯定要让试，我们绝不给试；越不给试，我们日子还一天比一天好，炊饼都不蒸了，其他人就越想试。”夏侯惇惇。
“人都会动心眼，自然围着咱们那个院子打转，到时候肯定要弄些玄虚；然后找上几个，告诉他可以一起来做，不过要引子银；引子银不能低过五十两，每个月收益是十两；一定要千叮咛，万嘱咐，说就是关系好，才带他发财，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接下来就等着消息扩散。”夏侯惇惇。
“你觉得能成？”雪玲。
夏侯惇惇点点头，看着明月，“你要娶李瓶儿，千万记得让李瓶儿装成净身出户的样子，不要讲排场，带什么嫁妆。”
“我尽量吧。”明月，“我怕瓶儿不同意，她说过，以前日子，身边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啥事情也轮不到自己做主。这回可以自己做主了，就想风风光光的出次嫁。”
“他要风光，那就得等到半年以后，要不所有人都会以为钱是你老婆带过来的，咱们就没办法装神弄鬼了”夏侯惇惇想了一下，“你要觉得不好说，我会想办法替你去和你的瓶儿说的。”
“你？”明月大摇其头，“瓶儿对你评价可不高，一直让我提防你的。”
“对我评价不高的多了。”夏侯惇惇，“我这么招人恨，忽然挣钱了，大家更容易相信不是正道上来的。”
“有道理，看来你的办法又是可行。”雪玲的头又开始来回蹭，“我老婆老公真厉害。”
“你好了，啥叫老婆老公的？”夏侯惇惇被蹭的有了感觉，索性把雪玲抱起来，放在旁边，“说完正事再来胡闹。”
“需要我们干啥？”明月。
“你们记得，有人问起来，钱从哪来的，千万要支支吾吾，不说实话。至于挑那几个嘴大的，和以后那几个关系好的，你们自己衡量吧。”夏侯惇惇，“等过了年，我们搬到大院子里去，就可以放些风声了。”
“不对啊，那个王婆和西门大官人可是知道我们银子是咋来的。”雪玲，“他们要说出去怎么办？”
“西门大官人那么丢人的一次体验，绝对不会和其他人讲的。王婆的儿子好像在乡下娶了媳妇，最近要添孙子，王婆回乡下去了，临走我给了二十两，还特意告诉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夏侯惇惇，“她已经被咱们吓坏了，一是她不在，二是即便她在，她也不敢胡说八道的。”
“夫人妙计安天下，”雪玲说了上半句，忽然发现自己接不下去。
“没学问就别卖弄。”明月。
“找死。”雪玲扑向明月。
“他不是找死，他是犯贱。”夏侯惇惇看着一边脸上五个手指头印的明月，“几天没挨抽，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你们欺负我。”明月哭丧着脸，“我以后一定要给我自己找个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