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朝廷
居移气，养移体。
两年的精致生活，武大官人明显富态起来。
虽然个子还是保持三寸本色，皮肤却再也不是什么树皮样。
整日游走于富豪和朝廷命官之中，武大官人身上也些许有了些派头和威严。
“大官人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这是小丫头们的说法。
“大哥越来越威武霸气。”武二官人的说法。
“老爷就是老爷，别看个子小，派头可不小。”这是佣人长工们的说法。
“猪鼻子插葱。”这是武二官人媳妇李氏瓶儿的说法。
“不要糟践猪。”这是武大官人原配潘氏金莲的说法。
“你们是羡慕嫉妒恨。”雪玲，“能当上大官人也是老爷我一路拼出来的。”
夏侯惇惇看着雪玲，“说的有道理。”
“这有啥道理？”明月，“主意都是你的，干活都是我的，大哥就是每天装装样子，什么叫都是他拼出来的？”
“他脸皮就是他自己拼出来的，到现在是厚的刀都割不动。”夏侯惇惇。
“就是，我都纳了闷了，那些小姑娘怎么都那么不开眼，脱了裤子撅着屁股就往这矮子怀里送，三寸丁这么好玩啊？”瓶儿，“真是不开眼。”
“那些小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夏侯惇惇，“在咱们这旅游休闲一条街上的姑娘就没有省油的灯。往你大哥怀里扑，还不是想蹭点油水出来。”
“也有羡慕我才学的。”雪玲。
“你是想靠才学吃饭，还是想靠油水捞好处？”夏侯惇惇。
“啥意思？”雪玲。
“你要想靠才学，我成全你。”夏侯惇惇，“你知道你现在一个月的花销是多少不？”
雪玲摇头。
“你现在一个月花销是五万两银子。”夏侯惇惇，“你知道几年前咱们一年花多少银子不？咱们一年都花不到五两。”
雪玲看着夏侯惇惇。
“你既然想靠才学，我也相信我老公真有才学，这样，一个月给你五十两，你看看还有几个小姑娘欣赏你才学。”夏侯惇惇。
雪玲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想了半天，“能让人有油水占，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我还是知足常乐吧。”
“你一个月花五万两？你咋花的出去？”明月看着雪玲。
“我总有应酬，小孩家别胡打听，去外面玩去。”雪玲。
“嫂子是要管管，要不真这样下去，怕是玩的心都野了。”瓶儿。
“让你大哥玩吧，玩不了几天，我们可能要准备进京了。”夏侯惇惇，“这已经是宣和五年九月了，再过三个月可就是宣和六年了。”
明月点点头，雪玲也点点头。
“宣和六年咋了，为啥宣和六年就要进京？”瓶儿看了一圈，最后看着明月，“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明月看向夏侯惇惇。
“别看大嫂，我问你你是不是有啥事情瞒着我？”瓶儿。
“是我以前找人算过一卦。”夏侯惇惇还是帮明月解了围，“说我宣和三四五，三年大运，挣钱无数。可是到了宣和六年就有一场大劫，一定得到汴梁去，才能化解的开。”
“真的？”瓶儿看着明月，“你们最好别骗我。”
“真的。”明月看着夏侯惇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今天知县叫我去，跟我说了些事，让我回来转告大哥的。”
“什么事？”雪玲。
“咱们让人告了。”明月。
“让谁告了？为啥告的？”夏侯惇惇，“知县啥意思？”
“知县啥意思都不要紧，没告到县里，告到了京城。”明月，“据说是告到了太师府。”
雪玲看看夏侯惇惇，夏侯惇惇看看雪玲。
“谁这么缺德的，见不得人好。”瓶儿，“咱们正经生意，没必要怕人告吧？”
“知县有没有说，告咱们什么罪状？”夏侯惇惇。
“巧取豪夺，为患乡里。欺男霸女，扰乱府县。暗蓄死士，图谋不轨。接纳匪类，居心不良。大概就是这些。”明月。
“这可是说咱们要造反啊。”瓶儿，“什么死士匪类的，我们结交的都是富贵之人，哪来的什么死士匪类。”
“这告状之人挺有脑子，是谁县令说了没？”夏侯惇惇。
“是谁不用猜吧。”雪玲，“除了西门大官人，不会有第二个人的。”
夏侯惇惇摇头，“我实在不想逼人太甚，放他一马，他居然还敢来招惹咱们。”
“他诬告，让他拿出证据来。”瓶儿，“咱们这哪有什么匪类死士？”
明月苦笑，“要是真的纯属诬告就好办了。”
“啥意思？”瓶儿。
“意思就是，我确实认识一些江湖好汉。”明月，“也有一些江湖好汉没地方去了，来投奔我。”
“江湖好汉？你所说的江湖好汉不会就是别人嘴里的匪类死士吧？”瓶儿。
“其实我也是一个标准的匪类，真正入过伙的。”明月，“所以西门大官人这一状告的是挺有水准的。”
“我真是上了贼船了。”瓶儿看着明月，“你赶紧写个休书放我走好不？那样朝廷不会还要捉我吧？”
明月搂住瓶儿，“放心吧，朝廷并没有要来捉我们。”
瓶儿看着明月，忽然掐了明月一把，“有话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吊人胃口好玩是不是。”
明月被掐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该。”雪玲看着明月。
夏侯惇惇摇摇头，“说吧，知县都说啥了。”
“你下手怎么这么重。”明月看着瓶儿，“我是你老公，你不能玩了命的掐我。”
“嫂子问你话呢，你要不说，我可就继续了。”瓶儿往明月身边凑，明月赶紧抱住瓶儿，“行了，我说就完了。”
“知县说虽然状告的比较刁，蔡太师也比较重视，可朝中替咱们说话的大员也不是没人。”明月，“毕竟咱们这两年也做了一些疏通，所以太师来文，只是让县令查明，然后据实上奏，至于要拿咱们怎么办，信上没说，不过县令是肯定要保咱们的。”
“县令为什么要保咱们？”瓶儿。
“他在咱们这儿投了不少，另外咱们去京城打点，每回都少不了替他活动。”夏侯惇惇。
“朝中咱们结交的人也不算少，问题不大吧？”雪玲。
“这状告的是谋反，这种事没人敢出头替咱们说话的。”夏侯惇惇，“即便有人要替咱们说话，分量也肯定比不过蔡太师。”
“那怎么办？要不先去把原告收拾了？”雪玲。
夏侯惇惇摇头，“你现在收拾原告，等于告诉蔡太师，咱们就是要造反，这叫不打自招。”
“嫂子是不是有办法了？”瓶儿。
“蔡太师让知县来查，其实并不指望知县查出什么来，只是想看看咱们怎么应对。”夏侯惇惇，“咱们弄死原告，蔡太师一定认为咱们谋反。咱们要跑，蔡太师一定派兵追。咱们不理，那抄家拿人就不会远。”
“那咱们怎么应对？”明月。
“咱们进京。”夏侯惇惇。
“进京？往虎口里送？”瓶儿。
“进京，京城不是只有他蔡太师一个虎口，我们投到另一个虎口里，说不定蔡太师就拿我们没办法了。”夏侯惇惇。
“我怎么越听越不靠谱。”瓶儿，“嫂子你没喝多吧？”
“我们待着不动，肯定不行，要跑，正落太师下怀。”夏侯惇惇，“永远不要干你敌人希望你干的，永远要干你敌人不希望你干的。”
“蔡太师并没有不希望咱们进京。”雪玲。
“你忘了咱们手里可有他和梁山私底下来往的证据。”夏侯惇惇，“这证据抖露出来，即便徽宗再宠他，他在朝廷也别想再站得住。”
“你是说咱们去扳倒蔡太师？”明月。
“不是，是找机会和蔡太师解释清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做生意而已。”夏侯惇惇，“既然要进京，肯定还要多交几个朝廷里的朋友，朋友多了，说不定到了最后，我们和蔡太师都能成为朋友。”
瓶儿大摇其头，“我老公是土匪头子，嫂子脑子又不正常，我咋命这么苦的。”
“你还有我这大哥呢。”雪玲。
瓶儿愣了一下，大哭起来，“大哥还是个老色狼，又挫又丑，还死不要脸的不停打我主意，我命太苦了。”
雪玲没料到瓶儿还有这一手，瞬间尴尬无比。
“我没那意思，你帮我劝劝。”雪玲对夏侯惇惇说。
“你没听见，我脑子不正常，我怎么劝？”夏侯惇惇。
“你劝劝你媳妇。”雪玲对明月说。
“你们仔细听，我媳妇哭的挺有韵味的，不难听，咱们就多听一会就是了。”明月。
“也是个办法，那就让弟妹先哭一会儿，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收拾东西，带那些人进京。”夏侯惇惇，“出门带的东西多了是够烦的，这回咱们不拉上几十辆马车，恐怕真的走不了。”
“几十辆？娘子太客气啦额，一百几十辆看够不够吧。”雪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