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汉奸
夏侯惇惇一天比一天烦躁。
本来抗金之事毫无头绪,已经够让人烦的,银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告急,真是烦上加烦。
金国那个什么宗翰送来的二百多万两银子,已经让人取走了大半。
本来雪玲是计划好,准备吞下这笔送上门的银子,可是夏侯惇惇又特别想追查到底汴梁城里谁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要追查就得先把银子给别人兑了,雪玲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拿走,再看看手里特意做了记号的银票,摇头叹气一起袭来。
“咱们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到端午节。”雪玲看着夏侯惇惇,“我知道你够烦了,不想给你添麻烦。可你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主心骨,没办法,我们遇到麻烦只能找你。”
夏侯惇惇苦笑,“找我我没意见,希望我没办法的时候,你们也不要有意见。”
“一点办法都没有?”雪玲。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咱们的亏空可绝对不止一文。”夏侯惇惇,“行了,不说这些了,那个奸细追查出来没?”
“暂时还没有,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雪玲,“明月和瓶儿在忙这件事。”
“你上回去那几个镖局视察,回来我还没顾上问你,你觉得那些兵训练的怎么样?”夏侯惇惇。
“我看不出来,我是武大郎,我只会卖炊饼,你又让我做大官人,现在还要让我做将军,我干不来的。”雪玲。
“卖炊饼可没有每天搂着小丫头的。”夏侯惇惇,“现在说干不来,晚了点吧。”
“上回你不同意反推许都统一三国,我还以为你是懒,或者不愿意跟你偶像做对。”雪玲,“现在我明白了,想干成一件事,要投入太多精力了。像你一样,永远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我们真的能活的开心一些。”
“这回不是幻不幻想,只是我觉得靖康之耻确实太难看了。”夏侯惇惇,“也许我们从开始就不该选这条路,也许你卖你的炊饼,我勾搭我的男人,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你想勾搭谁?”雪玲。
“我想勾搭的多了。”夏侯惇惇。
“举个例子。”雪玲。
“不用举,例子自己进来了。”夏侯惇惇。
明月从门外进来。
“你有点出息吧。”雪玲,“要不以后都恢复了,你俩关系不好处。”
夏侯惇惇笑笑。
“你们说啥呢?”明月。
“说你呢。”雪玲,“我说我这几天不舒服,你嫂子就问是不是几天没抽人了,憋得难受。我想了想还真是,你都好几天没来这边了。”
明月看着雪玲,“你就会欺负我,以后非找个东西欺负欺负你不行。”
“有消息没?”夏侯惇惇问明月。
明月点点头,“查到那个人了。”
雪玲、夏侯惇惇看着明月,一起问,“是谁?”
“太宰张邦昌。”明月。
夏侯惇惇点点头,“是他就应该没错了。”
雪玲不懂,看看夏侯惇惇。
“靖康之变以后,在汴梁当傀儡皇帝的就是这货。”明月,“原来早就跟金兵有联系。”
“现在怎么办?”雪玲。
“他银子兑回去放哪了?”夏侯惇惇问明月。
“就藏在他家花园的库房里。”明月。
“宋江还在汴梁?”夏侯惇惇。
明月点头,“我们前天还一起喝的酒。”
“谁跟在宋江身边?”夏侯惇惇。
“李逵那几个好像都在,除了卢俊义。”明月。
“那就要辛苦一下及时雨了。”夏侯惇惇,“为民除害,当然那些银子我们两边对半。”
“这是京城,你随随便便的弄死一个大臣,说不过去吧。”雪玲。
“我没说清楚,告诉宋江他们,除了张邦昌一定要弄死之外,他老婆孩子也千万不要放过。”夏侯惇惇,“宋江不是爱吃人肉吗,估计有一段没吃到了,这回可以好好过过瘾。”
“太狠了,不合适吧?”雪玲看看明月,又看看夏侯惇惇。
明月也看着夏侯惇惇。
“不用那样看我,你们想说他老婆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夏侯惇惇,“你们先去看看被金兵残害的百姓,再来对我说什么慈悲。”
“我按大哥说的做。”明月。
“动静太大,朝廷要追查个没完,怎么办?”雪玲。
“你准备一些证据,然后联系一下那个黄裳,把证据给他,也把张邦昌里通外国,卖主求荣的事跟他说清楚。”夏侯惇惇,“太尉查问起来,他还能小出一把风头。”
“问清宋江什么时候动手,动手前两天雇些小孩在城里散些流言,就说太上老君要下凡,来收拾那些奸佞之徒。”夏侯惇惇,“这样有太尉帮着托底,有所谓舆论支持,再把张邦昌的罪证一公布,也许我们就是在替天行道,不会惹多大麻烦的。”
明月看看夏侯惇惇、又看看雪玲,见俩人都不再说话,“行,我这就去找小黑胖子,让他开始准备。”
明月出去,雪玲看着茶杯发呆,夏侯惇惇看着雪玲发呆。
“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雪玲。
“不知道。”夏侯惇惇,“我是真的不知道。”
十天以后。
太尉府黄裳专门来请武大官人到太尉府一叙。
“我去把我娘子带上。”雪玲。
“太尉只请了你一个。”黄裳,“还是别叫夫人了。”
雪玲无奈,只能跟着黄裳去了太尉府。
等雪玲回来,明月和夏侯惇惇坐在前厅里等他。
“惨不忍睹。”雪玲一坐下就说,“这是惨不忍睹。”
“你是说宋江他们下手有些太黑?”夏侯惇惇,“咱们这帮梁山上的朋友是干嘛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太尉怎么说?”
“太宰一直看不起太尉,时不时的还要损上几句。”雪玲,“所以这回太宰被收拾,太尉高兴还来不及呢。”
“据说民间都在议论,说那张邦昌卖国卖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派了些煞星来收拾他。”明月。
“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夏侯惇惇,“那银子呢?”
雪玲看看明月,明月看看雪玲,俩人都不说话。
“你俩咋了,咋一说到银子,你俩大男人就一脸的便秘。”夏侯惇惇。
“那个小黑胖子净顾着残忍了,把银子的事忘了个干净。”雪玲,“等到临走,想去搬银子,已经来不及了。”
夏侯惇惇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
“这帮笨蛋。”夏侯惇惇一边摇头,一边咬牙,一边喘气,“咱们现在有多紧张,我这几天一直就在盘算着拿这笔银子救救急,他们可倒好,好。真他娘的好样的。”
“你不用这么生气的。”明月看着夏侯惇惇,“咱们现在是缺银子,不过这回不搬银子也许是歪打正着,刚好做对了。”
“什么意思?”夏侯惇惇。
“意思很简单,你说张邦昌里通外国,卖主求荣,没有银子做证据,说服力是不是要差一些。”明月,“现在那么一大笔银子在他家花园里被搜出来,就算本来朝廷里还有人要帮他报仇,这阵都不敢声张了吧。”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心疼。”夏侯惇惇,“心疼我的银子。”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财迷的?”明月。
“等你背着几千万两银子外债的时候,你就会是财迷了。”夏侯惇惇。
“说的好像就你背了外债了。”雪玲,“你仔细想想,咱们三个就你没外债吧,外债都是我们俩男人的,你着哪门子急?”
夏侯惇惇愣住,“有道理,我着哪门子急。”
明月、雪玲一边笑一边摇头。
“死胖子没别的缺点,就是心眼有些小。”雪玲总结,“什么时候大度一些,量宽一些,那就离进步不远了。”
“少胡说了。”夏侯惇惇,“你俩欠的债,很快我们就连利息也付不起了。你们爱着急不着急,以后来讨债的你们自己应付。”
“也许轮不上讨债。”雪玲,“我们也许很快就要有机会上战场了。”
“什么意思?”夏侯惇惇。
“张邦昌一死,金国一定会以为是咱们朝廷发现了他们的企图。”雪玲,“那他们很有可能会提前行动,不给咱们准备机会的。”
“有道理。”夏侯惇惇,“你进步确实明显,这已经快是运筹帷幄之中了,厉害。”
“你不用损我,不是我的主意,是太尉的。”雪玲。
“高俅?高俅有这主意?”明月。
“太尉不仅有这主意,还提前有些安排,一直防着金兵。”雪玲,“我以前因为太尉当过书童,没事了经常拿他来取笑,现在看来是太不应该了。”
“这高俅和小说上的高俅出入有点大。”明月,“即便是历史上的太尉大人,也没这么英明神武吧。”
“又一个被泼了脏水的可怜虫。”夏侯惇惇,“不过想想也对,靖康之耻这么大的耻辱,总要有些人来承担后果的,既然他赶上了,又身居高位,被人泼脏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