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是真气不过,戈瑶渊一路走来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由于自己时常犯病,家里的活计基本都靠的她,别说是她收留了她,说起来,还是她在照顾她们母女俩得多。
“咱们现在就送他走,就是让他睡村大街,我也不想看到你还要去照顾伺候他。”
一个手腿都断的人,不要人伺候难道他还能伺候别人么?
戈瑶渊轻轻抱了抱义愤填膺的阿芳,劝慰道:“芳姨,您别气了,等会脑袋又要泛疼了,您现在症状越来越严重,渊渊医术有限,越少发病越好。”
“哎,知道了,芳姨是气不过,真的气不过。”
“渊渊懂,渊渊现在也恨不得将他一脚踹走,可是,见死不救,渊渊也做不到。”
之后,两人便默契的不在谈论这件事,只是他们不知道,她们俩的对话被正好起床打算来厨房喝水的小梦和弋儿听了去。
只听到后半段的戈弋不是很懂。
而小梦已经十岁,经人事了,大约明白了个大概。
小梦小小的脸庞闪着激动,她忙拉着弋儿离开,朝戈瑶渊的卧室走去。
“小弋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戈弋一双大眼睛跟剥了壳的荔枝,透彻干净,看着小梦眨巴着,好奇问道:“梦梦小姨,森么事啊?”
“走,我带你去。”
小梦一副鬼灵精的样子,拉着戈弋走进戈瑶渊的卧房。
“小弋儿,看到你妈妈床上躺着的人了吗?”小梦贼嘻嘻的指着床上的男人,小声的问道。
“啊!是个大酥酥,哪里来?”
床上突然出现个大男人,令小弋惊讶的捂住小嘴巴,瞪着床上那个男人,好似对自己母亲房间突然出现个大活人而感到神奇。
“她是被渊姐姐救回来的,而且,他是你的爸爸哦!”
“爸爸?我的爸爸?”戈弋虽然才两岁多,最先开智的地方,便是语言,而爸爸两个字,出奇的标准。
两个小娃娃没有发现,谈话间,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搭着的手,握成了拳头。
“是的,刚刚渊姐姐说的啊!而且我妈妈还说要将这个负心汉给扫地出门,不管他死活,所以,我猜的准没错……”
床上那握着拳头的手,不知咋的又松开了。
小弋嘟着嘴巴,听着小梦的分析,好一会,嘴巴一瘪,有些难过的道:“不要爸爸。”
“啊!为什么不要爸爸?有爸爸多好啊!我想要爸爸都没有了……”
小梦闻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弋委屈的看着小梦,撅着嘴巴,固执的摇头,“妈妈被骂寡户,小鞋子,弋儿被骂野种,小杂种,爸爸坏才这样,不要爸爸……”
小小年纪虽然不知道寡妇,小破鞋,杂种是啥具体意思,可村里人那骂人的丑恶嘴脸,小弋能感受到被侮辱。
一双荔枝大眼也渐渐聚起了雾气,给小梦看的着急不已。
“啊呀!小弋你别哭啊!不要爸爸就不要爸爸了,走,我们喝水去,你不说你渴了吗?”
“嗯嗯!”
小弋这才收起难过,乖乖的又任由小梦拉走了。
厨房里,正在做早饭的俩大人,见小弋双眼有些通红的被小梦拉着走近,阿芳忙关心问道:“弋儿这是怎么了?小梦你欺负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