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太惊人了。”苏文轩从意识的同步中退出来，在心灵链接中感叹着。
“先不谈惊不惊人，给我把这个销毁了。”越灵歆将小古原先的终端递过去。
苏文轩掂了掂手中的设备，看了小古一眼，问道：“小古你别的资料都转移好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她点点头，不过此时的表情仍有些迷惑，“不过为什么你们的表现会那么夸张呢？”
越灵歆不说话，而是在链接中探出精神，向小古申请了思维同步。
而同步之后，展现在两人脑海中的，便是曾经顾雨竹给他们展示构型的那一刻。
待到顾雨竹把话说完，画面便就此消散。
“明白了么？”越灵歆无声地看向小古。
“我的环流……是一个超级构型？”小古的眼神依然有些不太确定。
苏文轩扶着习惯小口饮起面前半毒悬铃兰主料的提神饮料，悬铃兰跟外界的铃兰是近亲，也同样有毒，不过经过调制之后却能分别用于各方面。
心灵链接是很好用的能力，但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服务器。
再加上关于记忆和同步的消耗，此时的苏文轩已经有点开始犯困了。
不过好歹他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的，不然等他睡着了，所以倒是有气无力地在链接里发了一个肯定的讯号。
“这样啊……”
“嗯，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但我们不能再走漏风声了。”越灵歆点点头。
“我出去走走。”小古略略沉默了一下，断开了链接。
苏文轩默默中断了能力，脸色转而在悬铃兰的作用下红润起来。
“……你怎么看。”他出声问道。
“没怎么看，走一步看一步。”越灵歆摇了摇头，“你等下休息好了记得跟其他人聊一聊，不使用同步的话应该负担得起。”
“我现在就负担得起。”苏文轩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啦，反正我平时还是喝四叶茶的不是么。”苏文轩将剩下的小半杯一饮而尽，向卧室外走去，“去找小古好好聊一聊吧。”
“……”
越灵歆稍坐了片刻，便跟着起身，而后房门传出咔哒的声响，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在想什么呢。”越灵歆走到二楼的阳台上。
“没想什么，又或者说有点胡思乱想吧？”小古扶着栏杆，轻声说道。
“呐，学长，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嗯……很温和……笑得很好看……”他回忆着当初公仔屋里的一幕幕，又想起当初那可笑的任务。
当初从书阁分部出来之后，他就顺路去问了左安，而事实证明他之前只是密级不够而已，那时候的小古刚刚搬家，这只是一个给建档的能力者血裔进行不涉及隐私的必要追踪，并没有他脑补的任何不良企图。
虽然另外两个任务的确是不方便见光的任务就是了。
小古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甜甜的笑容，“那我作为明焰的时候呢？”
“呃……很冷静……很有决断力……”
“那学长你呢？”
“啊？”越灵歆一脸错愕。
“在我看来，学长依然是那个学长呢。”小古眼中的孺慕，一如两人的初见。
“冷静、果断、做事分明、成绩又好，在很多人眼中，学长你都代表着正确。”
“可是我却不行。”她抬头望着镜界那无月的天幕。
“我有了能力，我知道我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想着像你一样去行侠仗义，却被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动弹。”
“我意识到原本的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试着让自己变成学长的样子。”
“可即使我变成了学长那样，我也不是学长那样的人。”
“嘻嘻，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啊？从来都只能躲在大家的后面当一个被保护的，没用的人……”
她笑得依然甜美，依然温和，甚至还有些调皮，眼中却带着莫名的色彩，两行清泪，悄然地从面庞上滑落。
她笑着，笑着，又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越灵歆想去扶，却被她伸手制止了。
“我啊……咳咳，我本来……只能重新变回那个胆小的，什……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古来着……咳咳，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能继续仰望着咳，学长你的背影，今天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小古好高兴……我总算可以，跟学长一起并肩战斗了。”
“你一直很有用。”越灵歆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鳞纱白衣甲那轻软坚实的冰凉质地传来，他用力按了按，“你也一直在并肩战斗，和我一起。”
“真的吗？学长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小古的眼神陡然闪亮起来。
“嗯，一直都是。”他点点头。
她眼中跃动着兴奋的光彩，动作却显得有些无措。
“想抱的话，就抱吧。”越灵歆展开双臂。
小古顿时蹦上前去，与他抱了个满怀。
“忍住！忍住！”明缺一脸无奈的拉着苏婉。
“嗯！嗯唔唔唔！”
“咝~”苏文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触电般将手松了开来。
“噗哈……哈……我又没说我要怎样！”苏婉挣开明缺的钳制，甩了甩手。
“我只是想凑上去看一眼，就一眼！我怎么着了你们这么拉我？”
明缺无奈，“你刚刚的表情可不是这幅样子的。”
苏婉叉起腰来，“那你倒是说啊。”
“这……哎，算了。”明缺摇摇头，“事情说完了那我就先回房了，明天见。”
“嘁。”苏婉抱胸，鄙视的目光毫不保留的扔给了留下来的苏文轩。
苏文轩又无语了，翻了个白眼便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卧室。
另一边阳台上，越灵歆说是说完了，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也不知是该松开好还是该搂上去好，只能僵在那边。
以至于原本又哭又笑的小古到后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学长也……噗哈哈哈……”
越灵歆一脸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