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药味流连。
边乐清敲了敲闻箫房间的门,没听到声音,又放声问了一遍:“闻哥、闻哥,你在屋子里面吗?”
屋内仍是一片寂静,直到边乐清打算走的时候,闻箫才在屋内回问:“有事吗?”
“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王麟刚才找我了,我想着这件事不简单,所以想请你帮忙。”边乐清说完她的脑洞后,就见闻箫推开门走出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屋内顿时传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惹得边乐清立即打了一个喷嚏。
“我在给嫂子煎药,水开了,声大,没听见,不好意思。”闻箫关上门,拿起一把油纸伞,看样子是要跟他一起走了。边乐清本心想也不用麻烦他走一趟,但看他连门都开始锁了,也只好带上他一起走了。
毕竟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
王麟来的速度非常快。
“很严重吗?”边乐清把铺子里的东西收了起来,换了一条仙气飘飘的白裙,立志做到有人敢吓她,她就吓回去。
“是……”
“我带上闻哥,你可放心吧。”边乐清说,结果看他的开车速度貌似更快了。
边乐清心想这还要跟她卖关子,假装不耐烦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说清楚——好歹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西区的商业街十字路口死了很多宠物。”王麟说,“都是附近几家宠物店的。”
边乐清心中一跳,不会这么巧吧,昨天晚上他们就是在那里吃的饭。
“我觉得好像能变成僵尸的范围不止我们人。”
“是不是因为你看到有其他动物作怪?”闻箫小声问,他俩全坐在后驾上,王麟听不见,就放心地交流起来。
“老田人呢?”
“他突然说有事情,他变卦的速度也没谁了。”边乐清也搞不懂田瞎子咋想的。
这一路上堵车堵到怀疑人生,反正等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天完全亮了。这条街极为繁华,沿路店内也有很多的监控录像,地点又是在十字交叉口。不过神奇的是在某个时间段,所有的监控都出现了干扰。
要不是人形皮卡丘已经凉了,边乐清都要怀疑是他干的。
到了地点,边乐清和闻箫就被张珂宇叫到一边,后者提醒他们道:“看到那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家了吗,他就是我们局里请的大师。”
“请大师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们?”边乐清吓了一跳。
“这是市局请的,我也是刚知道,是你们的同行?”张珂宇问。
“不不不,别叫同行,同行如世仇。”边乐清一看是玄门里的人赶紧说,“你不知道这行有规矩,如果他看到了同行,肯定觉得你们看不起他,到时候难受的不还是你们。”
张珂宇点头,而那边的大师敏锐地发现这个角落有不一样的气息,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边乐清说:“王警官,赶紧带闻哥先去躲躲。”
“闻先生咱们走吧。”
“张警官,这位是……”那名大师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两眼边乐清,让后者极为不舒服。
张珂宇神色非常淡定,一本正经地说:“这位小姐可能会在案发现场经过这一路段,我正在询问。”
“是吗?”大师的眼中带着怀疑。
边乐清本想说没有,但是如果现在走了,可能之后她也没机会看看这儿的案发现场。便说:“昨天晚上我经过这儿的时候有黑影经过。”
王麟走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
这回轮到王麟惊讶了,刚走过来也没听前面的,立即问:“你昨天怎么不早说?”
“昨天说?”那大师盯着王麟看了一会,神色变了变,“这位小同志身上阴气颇重啊,刚刚碰着过谁?”
张珂宇给他使了个眼色后问:“王麟,你跟这位姑娘认识吗?”
“她……”王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差点穿帮,立即点头,“对对,她是我同学。”
“这么说也是位警察?”
“高中同学。”边乐清艰难地瞎编,“昨天晚上我和两位朋友在这条街的火锅店吃火锅,也是看见有被什么东西咬死的狗,回去的时候正好在这座建筑的地下停车场,碰见了一条黑影,当时还有两位朋友一起看见的。”
张珂宇顺势说:“你来看看,跟你之前碰到的一不一样。”
案发现场拍照取证一类的人很多,边乐清看到满地的猫狗尸体,被开膛破肚,腥味极重,赶紧捂住鼻子。
王麟想到什么:“田先生呢,他不是早就来了?”
张珂宇低声问,“他是自己来的?”
“对呀。”
“你们还让瞎子一个人过来?”边乐清有点生气。
所以老田到底有没有来?弄不清楚其中情况,边乐清赶紧给田瞎子打电话,好在后者接的很快。
“老田你在哪?”
“你那帮大哥们没告诉我有玄门的人在呀,我找到闻箫了,你自己看着办。”田瞎子说道一半,那儿突然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田瞎子骂了两声电话就被挂断。
“没有人受伤,这件事最多定性为财产受损。”张珂宇给边乐清解释,“这些动物的尸体多数是这几条街的宠物店里的出售宠物。”
那大师接了一个电话后走来说:“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简单的人为,之前那小伙说的对,伤痕像是猛兽的。”
边乐清一边心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位姑娘不认可?”
“不不不,真不像是人干的事,要不你们看看动物园有没有动物逃走。”边乐清咬牙切齿地说,也不知道究竟田瞎子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王麟赶紧挡在她面前,压低声音说:“边顾问,你走了我们不是只能听那老先生的了嘛,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老田不知道碰上了啥,就这前面的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你们找天师吧。”
被那些玄门中人追赶,闻箫拉着田瞎子跑了老远的路,一动用属于僵尸的特殊天赋后,他的气息便更加容易被察觉。田瞎子不禁问:“你不是有条手链吗?”
“在我嫂子那。”
“他们应该不会找过来吧。”田瞎子捂着脑袋说,“这不行,我感觉有点晕了,这年头晕船晕车晕飞机,没想到瞬移也能晕。”
“你还好吧?”闻箫说,“分开跑,你先回去。”
“不行,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在哪。”
“没别的办法了。”闻箫说罢就消失了。
靠着墙摸索了几步路,因为闻箫选的是僻静的小路,田瞎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忽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猫叫声。
“哎哟我的宝贝,可算来了。”田瞎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