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声走出包厢,时妤就站在门外,他故意将门打开的很小的缝隙。
尽管这样,时妤还是看见,地面上血迹斑斑。
他阴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拽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
迪吧外面就是长江,时妤一路被拉拽着直到长江的休息椅上,他都没有说话。
全身仿佛冬天来临似得,冻得让人难受。
——“宿主,说点什么吧,大佬看上去好吓人.....”说不定您哄哄,大佬就不生气了。
时妤抿唇,没说话。
顾声望着她那倔强的模样,拉拽着她的手,往休息椅上按坐下,“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没有。”
顾声气得摸了把寸头,单手插腰,轻呵了声。
这小孩,手都摸到棺材板了,还学不乖?
时妤轻轻淡淡地继续说话:“刚刚,我正准备打算做你刚刚做的事情。”
他眉梢一跳,“我刚刚做了什么。”
“割他们的JJ。”
顾声掀了掀裤,半蹲在她的面前,由下往上看她的眼睛,浅粽色的眼睛弥漫冷气,和还没有散开的杀意。
“小孩,看着我。”
时妤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腊黄的脸,平静如水。
“刚刚,哥哥只是伤了他们的皮肉,没有割掉他们,明白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以后有什么事先找哥哥,哥哥罩你,好吗?”
她眉轻轻拧起,浅粽色的眸印着迷茫。
他薄唇勾起弧度,“你去危险的地方,哥哥会担心的。”
墨黑的眸,晶亮的瞳孔里只倒印出她,仿佛那双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似得,眼底蕴着一丝昏黄的路灯的光芒,如傍晚的黄昏,温馨、细腻。
时妤轻咬了咬唇,移开目光:“你不是我哥哥。”
“把我当成你哥不成?”
顾声知道她有个哥哥,但不是个东西。
“不成。”她继续说:“你大我十岁,做哥哥太老。”
顾声一口血堵在喉咙眼里,想他活了二十五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老!
可看看她,穿着校服,学生脸,小胳膊小腿的,又比他还要矮一大截,还是个上学的孩子。
似乎他确实老了点。
识知到这个,顾声非常的受伤。
“叔叔。”
顾声眼睛忽得盯着她的脸,“你叫我什么!?”
“叔叔。”
“不许叫!”他咬牙,黑眸有点发狠:“再叫打你。”
她半点都没有害怕,玫瑰色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大、叔。”
顾声咝牙,将手握成拳头,亮在她的眼前,“看见没有,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怕不怕,怕了就叫哥哥。”
大叔什么的,越叫越老了吧!
时妤看着他的动作,没由来的噗的一声。
望着她的笑容,微微弯起的月牙眸,内心里的那点小难受,也倾刻间化为乌有。
“你还笑,哥哥心都伤了。”他怨怨的地瞅她,补了句,“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