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中元帝国,廖府。
“吴兄,高兄,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廖无尘看着这两位世家公子,笑问道。
“自然是香风喽。”吴公子答道。
“哦?”
“廖少爷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春香楼今日来了一位姑娘,人长得那个美哟,琴弹的那个好听哟,最妙的是那一双小眼睛,那个媚呀,凡与她对视的,都会被她迷上的。”
“哦,是吗?两位说的这么好,本少爷一定要去看看,不然错过了这么个美人本少爷可是会心疼的。”
春香楼,中元帝国帝都元都城最大的风月场所,但从来都是只谈风月不谈情,所有的姑娘都是卖艺不舍身。尽管如此,依然引得很多贵族公子趋之若鹜,只因这里的姑娘不仅长的美丽,而且很会伺候人。
今天风月楼来了三位贵客,正是右相廖忠的公子廖无尘等人。
“哎呦,廖公子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快请上座。”老鸨见三人进来,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去,把那位新来的孟琴姑娘给我叫来。”廖无尘方才落座,马上吩咐道。
“这……,恐怕不行。”老鸨犹豫道。
“怎么,本公子的面子你都不给吗?”
“不是的,孟琴姑娘作为本楼的头牌,现在还有演出在身,恐怕不能前来服侍公子。”
“我加钱还不行吗?”
“不是钱的问题,公子您若是真的相见孟琴姑娘还望屈尊去听雨阁。”
“我可是右相的儿子。”
“实不相瞒,廖公子,今天要见孟琴姑娘的很多都是达官显贵,虽然您的父亲右相大人位高权重,但那些人我们也得罪不起呀,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旁边的两人也劝道:“廖兄,不妨我们过去吧,得罪那些人也确实没好处。”
“哼。”
三人出了包厢,来到听雨阁外,却被挡住了。
“三位请留步。”
“怎么?你敢拦我?”
“公子误会了,孟琴姑娘正在里面弹琴,凡是想进去听的,需得先付一百两银子,我们才能放您进去。”
“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公子也可以选择不进。”
三人各拿出一百两,交给了守门人,这才进去。刚一进去,就听到悠扬婉转的琴声,勾人心魄,使人流连,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好!”廖无尘被那琴声迷住了,不自觉的鼓起掌来。
正在听琴的众人听到这声好,纷纷转过头来,见是廖无尘,也纷纷鼓掌附和。
一曲终了,下面却是人声鼎沸。
“再来一曲。”
“琴儿姑娘跳支舞吧。”
“是呀是呀。”
……
那弹琴的女子却是说话了,声音悦耳清脆,格外妩媚动人,“奴家也想跳一支舞给各位公子,怎奈无人伴奏?若只是跳舞的话,无琴声和之,岂不无趣?不知哪位公子琴艺高超,上来为小女子弹琴?”
这么一问,下面的人马上沸腾了。
“我。”
“选我。”
“我来。”
……
廖无尘也想出声,但自己可是右相之子,不能跟那些人一样,所以只是轻摇纸扇。
“那就那位公子吧。”孟琴的手指向了一个人。
众人向后视之,孟琴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廖无尘。
廖无尘也不客气,走上台去,拨弄琴弦。
琴声响起,孟琴开始起舞,看的众人都呆了。只见她:
墨发侧披如瀑,蛾眉皓齿,轻启朱唇,流出淡淡笑意。舞姿轻灵,身轻如燕,身体软如飘絮,双臂柔若无骨,步履轻盈,如飞舞的蝴蝶,又如潺潺的流水,袖角飘逸,裙摆如风,宛若月宫之仙子,可比汉武之佳人。
一舞终了,众人仍回味无穷。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众位公子请回。”孟琴出声谢客。
众人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听雨阁,廖无尘还在回味方才的舞蹈,直到吴、高两位叫他,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准备离开。
却是被人给叫住了:“公子请留步。”
廖无尘转身一看,正是孟琴。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廖无尘问道。
“方才公子弹琴可真是好听,奴家也想跟公子学习学习,不知公子可有时间否?”
“有有有,大把的都是时间,只要姑娘想学。”廖无尘道,心中非常的高兴,竟是让自己遇到这等好事,随即对着吴、高两位道:“你们先走吧。”
吴、高两人跟廖无尘混的久了,自是心领神会,先行离开了。
“你们也下去吧。”孟琴对一种侍女说道。
“是。”
一众侍女答应,纷纷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琴儿姑娘这是?”
“练琴需要幽静的环境,故而才将她们辞退。”
“原来如此。”
“不知公子要怎么教我弹琴。”
“姑娘请先坐下”
孟琴于是坐下弹琴,廖无尘坐在旁边指导,廖无尘本就是好色之人,怎会错过这等好机会,不时执手双拨琴弦,美其名曰手把手相授。碰着那双冰凉玉手,其肤若凝脂,不由得心花怒放,心思根本很难放在琴声,却是盯着美人,不时的发愣。
那孟琴姑娘却也不害羞,不时的逗弄他:“公子,我美吗?”
“美。”
“有多美?”
“美若月宫俏佳人。”
“骗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公子可愿救我出这烟花之地。”
“这个,我还得回去跟老父商量一番。”
谁想孟琴一听这话却是哭了,喃喃道:“想我自幼命途凄苦,无所依靠,到处辗转流浪,不得已才入这烟花之巷。一直想求一有缘有情之人能与我相伴终生,却苦苦不得,今遇公子这才貌双全,有情有义之人,本以为就此可以脱离苦海,怎料公子却不肯救我出去,奴家的命可真苦呀。”
廖无尘忙劝道:“姑娘你别哭呀,我只说是回去跟老父商量,又不是说不救,姑娘又何必急于一时。”
那孟琴姑娘却是哭的更大声了,“‘自古男儿多薄幸’,谁知公子这一走何时回来?若是公子不回来,那么奴家岂不是这一辈子都难脱苦海了。”
“好好好,我依你便是。”
廖无尘出了房间,叫来老鸨:“妈妈,我想替孟琴姑娘赎身,请妈妈开个价吧?”
“那怎么可以?春琴姑娘跟了我这么久,我们两早已情同母女,她就是我的女儿呀,我怎肯轻易让你把我的女儿带走。”
廖无尘却是一笑:“妈妈,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多要点吗?我给就是了,你看三十万两够不够?”
“这个……”
“五十万两。”
老鸨搓了搓手。
“八十万。”
老鸨瞪大了眼。
“一百万。”
“成……成,成交。”
“怎么?不心疼你女儿了?”
“姑娘家家的肯定是要嫁出去的,何况廖公子你给这么多礼钱,我怎么敢拒绝呢?”老鸨赔笑道。
“好,既然这样,人我带走了。”
“公子,这个钱……”老鸨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哦,我给你写个条子,钱你直接去廖府找管事的要,我出门也没带这么多钱。”
老鸨一脸堆笑,“好的,公子慢走。”
就这样,廖无尘拉着孟琴的手,两人了廖府。有人将此事告诉给了其父廖忠,廖忠听完勃然大怒。
“逆子,你怎么能如此败家。”
但当他看到孟琴后却是改变了主意,连连夸廖无尘是“好儿子”。廖无尘本就是一个登徒子,也没想那么多。
廖忠却是有了主意,几天后,他告诉皇帝自家有从荆南国来的异花,邀皇帝前来观赏,皇帝欣然答应。
到了赏花那日,他又让人叫来了孟琴为皇帝弹琴跳舞助兴,皇帝一见那位孟琴姑娘马上就龙心大悦,被她迷上,当即就带回了宫,日日欢歌。
廖无尘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爹给坑了,非常生气,质问道:“爹,孩儿与孟琴姑娘真心相爱,您为什么要把她送给皇上?”
廖无尘却笑道:“傻孩子,你懂什么?若是那孟琴姑娘能讨皇上开心,皇上一高兴,指不定赏我们家什么好东西呢?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呢?”
廖无尘无奈,只得遵从父命。
果然过了几日,皇上召见廖忠觐见。
“廖爱卿呀,你给朕找了这么一个美人,讨朕欢心,朕心甚悦,不知爱卿想要些什么赏赐呢?”
“臣不过是为主分忧而已,哪敢奢求什么赏赐?”廖忠假装惶恐道。
“你且说来,但凡是朕能做到的,朕都许给你。”
廖忠多么精的一个人呀,他一想自己刚把自己儿子买回来的美女给了皇上,儿子正跟自己置气着呢。虽然廖无尘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有几分怨气的,不妨就趁此机会请求皇上给自己儿子赐婚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至于赐谁家呢?他一想自己一个文官,若是再和一个武将联姻就更加权倾朝野了,而武将中最大的莫过于镇国大将军义勇冠军候霍青,听说霍家的小姐长的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二八的芳龄,正待字闺中。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既成了自己儿子的婚事,又增长了自己的权势。
廖忠想到这里,马上回答道:“陛下,臣听说霍大将军的女儿霍飞燕小姐生的貌美如花,正可与我那犬子无尘喜结连理,还望陛下能够赐婚。”
皇上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平素最喜欢制衡之术,自己手下的重臣权力过大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若是让两家联姻,那么右相廖忠的势力就会更大,但自己方才已经许下了,又不能反悔,所谓君无戏言,他也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就说到:“此事恐怕得把大将军叫来,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于是找人把霍青叫来,皇帝把此事给霍青一说,霍青自然是不愿意,他早就听说右相的公子是一个贪淫好色的浪荡登徒子,自己怎么能把女儿许配给他呢。但既然皇上亲口应允,皇上的面子又不能驳,只得说道:“小女年级尚小,恐怕不是廖公子的良配,还请陛下另选他人。”
皇上正愁没台阶下呢,正好霍青也不乐意。正好三月后正是霍飞燕的十七岁生日,于是下旨让廖忠带着儿子在那一天去霍家提亲。
霍青哪听不出来皇上的意思,明显就是让自己在这三个月内把女儿赶紧找个人嫁了,若是皇上有意让两家联姻,肯定当即就下旨赐婚,又怎会下这样的圣旨。
可是那霍小姐眼光极高,说一个看不上,说一个看不上,到最后眼看着期限就要到了,逼得霍青没办法,只得想出这么一个绣球选夫的主意。正好碰见陈修筠三人路过,霍小姐飞燕一眼就看中陈修筠了,这才抛出绣球,砸中陈修筠。
至于为什么砸的那么准呢?那霍飞燕也是碧云宗的弟子,已经到了聚顶后期,操纵小小的绣球砸中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难事。